谭媛不用固定在大队上工,她每天总是有忙不完的事,也不经常在大队走动,就算走动身边也总是围绕着许多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周梨花心里记恨着谭媛,想要报复谭媛也找不到机会,至于私下里在大队造谣,她心里想说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大队的妇女给撅了回去,只能悻悻的闭上嘴巴。 心里暗骂大队的这些妇女都是谭媛的狗腿子,没志气,不过就是一点好处就把她们全都收买了。 造谣谭媛不可行,又没有别法子能报复她,周梨花只能将目光放在赵央跟梁晋这一对狗男女身上。 周家人看来,这两个人就是狗男女,赵央更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既然跟周大宝睡过,那她就应该认命乖乖嫁到周家,现在却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看样子没准这两个人同样不清不楚,简直就是一对狗男女。 不过有林大队长跟周支书两个大队干部压着,她就算想搞出什么对付这两个人也没有办法,只能玩些说小话的把戏。 这样的小把戏能给赵央造成一点点小困扰,只要不把名声当回事,这简直就是不痛不痒好不好? 在槐荫大队,赵央早就没了名声,她现在完全不在乎,毕竟在别人眼里,她还是一个受害者,毕竟谁能看上一个又傻又胖,连自理能力都不咋样的男人呢? 赵央不在乎流言蜚语,然而梁晋却跟她不一样,梁晋在乎他的声誉在乎得要死,更何况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 周家人现在是记恨上他,不止是周梨花这个农村妇女还有周家那两个兄弟。 大队里流言传得沸沸扬扬,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梁晋想要装听不到都困难,周家两兄弟总是用瘆人的目光看着他。 周梨花敢拿着菜刀去知青点砍赵央,梁晋丝毫不怀疑周家两兄弟也敢拿着菜刀来知青点砍自己。 声誉重要,小命更加重要,他的命可跟那些不值钱的乡下人不一样。 小命要紧,现在的梁晋别说是回应赵央两人一起约会了,他现在去哪里都不敢一个人,生怕被周家人抓住将他也废了。 那天周梨花离开时看他那个的眼神,梁晋到现在晚上做梦都还能被吓醒。 他跟大队同在修路的男知青形影不离,别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到底都是知青,男知青也没说什么,他既然喜欢就让他跟着。 梁晋现在做梦都想要得到回城的通知,可惜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距离过年也没多长时间,回城通知却迟迟不来,家里寄来的信里写得清清楚楚,过年前一定让他回城的。 他现在急得不行,要不是他现在必须要给大队留个好印象,不能缺席每天的出工,他真恨不得一天跑三次大队部,看看有没有家里的回信。 就连负责信件的干部看到他,不用他张嘴都能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梁晋心里充满希望,就盼望着有一天大队能通知他可以回城了。 他不知道他本来是可以回城的,但偏偏周志刚没有批准,他就不能将户口迁走,谭媛知道这事,赵央同样知道。 谭媛觉得没必要更没有义务告知梁晋,在他头顶上吊根胡萝卜挺好,槐荫大队现在最缺的就是劳动力了,而赵央同样有自己的小心思。 再加上周家这事一出,赵央就更不想梁晋这么快离开槐荫大队,留下她一个人。 赵央不后悔自己对周大宝的所作所为,这都是周大宝的报应,要不是她不想坐牢,也打不过周家人,早就将这口恶气出在这些人身上了,哪里会只有这么一个周大宝倒霉。 至于大队的人都说她蛇蝎心肠,赵央才不会承认,反正她什么都没做她怕什么?! 身正不怕影子斜,赵央可不怕,有本事周梨花就冲进来杀了她,当初没能杀成,现在想靠近她都难。 要谭媛知道这两个人的想法,没准还能去公社的供销社称一斤瓜子回来,边听边嗑呢。 梁晋这边没有得到消息,梁家同样也没得到消息,梁父沉得住气梁母却不行。 “老梁,要不你再打个电话问问,这都多久了,怎么一点信都没有,到时候年太太问起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回话,这孩子相亲哪有女方等男方的道理。” 梁晋的母亲林茵愁容满面,不管是为了丈夫的仕途还是儿子的前途,年家都是她需要攀附讨好的对象。 梁伟国沉思一会,妻子说得有道理,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梁伟国又是一通打电话出去,不过一天的功夫,槐荫大队里头收到了县里某位机关单位领导的催促。 不过就是将一个知青调回原户籍点,这样简单的事难道还办不了吗?上面都已经批准,怎么槐荫大队这边都这么长时间都还没信? 被领导批评办事不力,这要换成别的有进取心的大队干部怕是马上就会想办法把这件事批了,免得影响自己的前途。 而周志刚这个大队支书却看了一眼,又往公社去了个电话。 大队知青回城,这事暗地里可以有很多种操作方法,当然前提是大队愿意放人,大队要是看不懂脸色不愿意,那这事可就不那么好办了。 周志刚可有说头:“梁晋同志回城的事不符合流程,也不知道主任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事?” 按照程序,知青回城就应该让公社这边告知大队嘛,哪里有直接县里一个科长打电话的,这可不符合常理,他有理由槐荫某些同志是不是思想不坚定嘛。 周志刚摆明了就是要公事公办嘛,想要回城没问题,前提是按照正规流程来,绝不能搞得不清不楚。 强权压迫? 周志刚还真不吃这一套,部队出来的,从来只认死理,软硬不吃! …… “那人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软硬不吃,偏偏还有不少人乐意护着他,您看要不就……” 昌云县政府某个科室内,一名四十来岁的男人手拿电话,就算对面的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依旧满脸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