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毁了他们一家,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能算计我?就凭我有钱有补贴?就凭我年纪小?你说我做错了吗?反正我不后悔,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 做错了吗?谭媛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要是她重生的时间再早一点,再早一点点,她绝不会就这样放过赵家。 下乡都是轻的,她非得让他们一家子全都身败名裂,让大家都看看他们一家的真面目! 明明表情动作都能说明谭媛是在笑着的,可是眼角还是不争气的往下面掉下了几滴眼泪。 “没错,你没有错,你什么错都没有,他们都是应得的。” 年琳没有体会过母爱,更加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此刻的谭媛,她只知道谭媛现在很悲伤,她从板凳上站起来,站到谭媛的身边,手刚伸出去准备拍谭媛的肩膀安慰安慰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怀里似乎扑进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琳琳,你知道吗?我舅妈坐牢了,她因为这事坐牢了...” 年琳感觉到自己胸口湿湿的,不,不止湿湿的,同样还是闷闷的,“这...这是她罪有应得,是她的报应,要是不犯法,她怎么可能会坐牢。” 说到坐牢二字,年琳的手团在一起,握成了拳,要是可以,要是可以她也想让那一对狗男女去牢里度过余生,只是不行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她怎么斗得过那个人,不能给外公惹麻烦... 想到这里,年琳原本紧握成拳的拳头又慢慢松开,就好像刚刚那一瞬间的气氛从来不存在一样。 谭媛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刚刚明明感觉到了,感觉到年琳的心防有所松动,不过就是在那一瞬间,她又将自己的心牢牢锁住,不让她踏进。 上辈子调查年琳的时候,就发现了种种谜团,但都指向了年琳的家人,那家人势力太过强大,谭媛跟他们比就是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 不过那是几十年后的事,据她所知,现在的年家也并不如上辈子那么强大。 不过就算如此,她总不可能拉着年琳说一句,我是重生的,我想要帮你,你将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都告诉我好不好? 她要真是这样干了,怕是年琳会立马远离她,并且将她划分到神经病这一范畴。 想要攻略她的心理防线,真是任重道远啊! 谭媛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至于她刚刚说什么后悔不后悔的话? 当然不可能后悔,至于什么养育之恩,上辈子早就已经还完了好吧,她没有去找赵家麻烦,就是最大的还恩,至于这辈子? 她重生回来赵家可还没来得及养她,再说了,她好像也没有让赵家养吧,她的补贴在那摆着,就算没有赵家夫妻,她能过得更好,凭什么要记那一家子的恩。 原本还想着放她们一马,桥归桥路归路,结果李爱娣自己要去惹事,与她谭媛何干?? 李秀在厨房里头等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才将东西顺利脱模,端着一盘子东西出来就看到谭媛跟年琳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就是谭媛的眼睛红红的。 “媛媛你怎么了?是在想家里人吗?” 想家里人都想哭了啊,没想到媛媛居然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 真是美好的误会,真是完美的借口,如此完美,不用白不用,谭媛干脆承认下来,眼睛往李秀手里端着的东西看去。 “咦,月饼,你会做月饼?你真是太厉害太能干了!” “对啊,我特地背着你们做的呢,就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不过我东西不多,就做了几个蛋黄的。” 李秀被谭媛夸张的夸奖弄得红了脸,很快就忘记自己刚刚想要追问的话。 两人顺着这话题就这么聊了起来,而站在一边的年琳却没什么动静,她静静的看着,看着刚刚还伤心的谭媛又恢复成小太阳谭媛。 遥想在火车上的初遇,莫名其妙的亲昵,从最开始的怀疑,到后来的好感,年琳看到了谭媛对槐荫大队的付出,慢慢的好感越来越强,也越来越信任她。 一直以为谭媛就是那个性格,阳光得就跟小太阳一样,没想到她也有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更没想到她竟然也有那样的童年。 童年的阴影年琳同样有,她自问自己放不下,谭媛竟然能放下,难道就是因为谭媛将她舅妈送到牢里的缘故?那赵央呢?如果将赵央跟梁晋的丑事揭发,弄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谭媛会不会更快活一点?? 想法一闪即逝,年琳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不过只要谭媛想,帮她一把又如何... 至于赵央,本来就不是无辜的嘛。 做好自己的思想工作并不困难,年琳很快恢复常态。 大队组织大家一起过中秋佳节,听说还要买肉,知道消息的人无一例外,全都选择饿肚子! 当然,这只是针对有吃席经验的人,而没有经验的还是该干啥干啥。 厂子里头都放假了,修路跟在地里上工的人同样也不例外。 赵央跟梁晋来了槐荫大队这么久,总算是迎来自己的第一个假期,两人一碰面,决定今天好好休息,晚上在大队吃完饭再来一场久违的约会。 梁晋的心在罗琳琳跟赵央之间左右徘徊,到最后还是选择了赵央,这是他爱了多年的女人,哪里能说放弃就放弃,至于罗琳琳... 等他回城之后,一定会想办法给她一个前程的,也不枉她帮自己一场了。 久未休息,梁晋一但沾床困意袭来,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响起了此起呼噜声。 而赵央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她用仅剩的热水洗了把脸,刚准备躺下门就被推开。 “哈哈哈,你是不知道,她当时....” 田翠英的笑声实在是太有穿透力了,就算赵央将头埋在被子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谁说不是呢,就她还想...” 在背后议论人也就算了,偏偏议论的还是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