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她这是吃了炮仗不成?!” 赵耀祖都快气疯了,这个谭媛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她早上起来做饭可都是做一家人的,鸡蛋也是一人一个,哪里像现在这样? “我也不知道。” 赵央摇头,她也纳闷着呢这个表妹以前听话的很,哪里像是现在这样火药气十足。 …… 谭媛出了门,一路直冲街道办。 她父母早在她八岁的时候将她托付给舅舅一家照顾,那个时候说是为国家去办什么事,结果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连封信都没有。 后来送到家的就是那每月一次的国家补贴以及房产证明书。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谭媛的父母肯定是没了,只有烈士遗孤才能每年都领补贴。 街道办的人都认识谭媛,因为她父母的关系,对她也很是照拂。 “张阿姨,我想领这个月的补贴,你能帮我看看不?” 实际上她每个月的补贴都是由李爱娣负责领的,她根本不知道今天是几号,到底领了没有,这次来只是想碰碰运气。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张秀芳从凳子上站起对她说道。 “行,我这就去拿,你在这等我会。” 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谭媛迅速翻开写有知青下乡登记簿的本子,果然在第三页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谭媛,这分明就是她的名字! 怎么回事,难道还是晚了吗? “小媛啊,这是你这个月的补贴,正好你也过来了,我就问你一句,你这补贴以后是寄到哪里?还继续寄到你家里吗?” 张秀芳将一个信封递给谭媛,这里面有钱有票,正是她这个月全部补贴了。 “你说说你也是,一个姑娘家家的下什么乡,这烟草厂的工作多好,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挤不进去。” 张秀芳说起这事还有些不赞同,烟草厂啊,那可不是什么别的地方,那里头可难进去了,一般人有钱有关系都进不去,哪里能说给表哥就给了,就算是亲哥也不能这么做啊。 “张阿姨,那我还能反悔不?” 谭媛试探的问道,这个乡她一点都不想下,她的人生轨迹应该是去烟草厂上班,也不是去什么下乡支持农村建设! “不行不行,你这个申请书都交上去了,领导都批了的东西怎么能反悔?!” 说道张秀芳又狐疑的看向谭媛:“你怎么又反悔了,你舅妈不是说你舍不得让老赵家唯一的男丁去下乡,所以才哭着闹着自己要去的吗?就连那个时候申请书也是你非要写,不让写就绝食不吃饭吗?” 听到这话,谭媛心都凉了半截,她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她的舅舅舅母果然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 “张阿姨,你不是说这烟草厂的工作大家挤破了头都想要吗?那你想不想要?!” 谭媛媛死死盯着张秀芳的眼睛,下乡的事已经没有办法可以改变,然而她也不想将自己父母用生命给自己换来的优待便宜了那一家子人! “啪嗒。” 张秀芳手里拿着的笔掉在了地上。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工作?” “我说,烟草厂的工作,你想不想要?我可以卖给你,五百块钱然后你再帮我办一件事,这个工作就是张阿姨你的了,你想给谁就给谁,也配合你们去办手续。” 谭媛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张阿姨有个儿子,今年高二,明年就该轮到他下乡,眼前有个这么好的机会她不信她会眼睁睁的错过。 果然张秀芳吞咽着口水,反应过来的她一把抓住谭媛的手。 “媛媛,你说的话当真?不反悔?!” 谭媛肯定的点头:“我绝不后悔,五百块钱再加上你帮我把这个补贴地址换成我下乡的地方,只要这两件事办好,我立马跟你去烟草厂办手续。” “行!你等着,我现在就去请假,你跟我回家拿钱,你在这等我!” 烟草厂效益在整个国家都是排得上号的,一个保卫科看门的工资都比别的地方高,更别说里头上班的工人了。 再说,从里头随便带点东西出来拿去黑市换钱,这一包烟都得好几块,更别说里头的福利有多动人心,不是在里面工作的人压根就想象不了! 五百块钱是不少,买个别的工作撑死了两百,但要是烟草厂的工作,那这五百就有些不够看。 生怕谭媛反悔,张秀芳请完假骑着自行车就带她一路狂奔。 五十张崭新的大团结到手,谭媛一块放进装补贴用的信封。 “我下午就去办手续,明天早上八点,你带着身份证明过来,我们一起去登记。” 张秀芳嘱咐着,同时也是试探。 谭媛笑着冲她点头:“那明天张阿姨你记得将小帅带上,咱们再一起跑一趟烟草厂,也免得麻烦了。” 听到她这么说,张秀芳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不少。 拿了钱,谭媛快跑回家,她刚刚看得清楚,这知青下乡的名单明天就会宣布。 她记得清清楚楚,宣布名单之后不过两天工夫,他们这一批知青就会全部被送上前往蓉城周边小县城下乡,就单单火车就得坐两天两夜。 时间紧急,她必须把所有事情尽快办好。 回到家中,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今天是工作日,赵家两夫妻要去上班,赵耀祖跟赵央两人也都不在家,应该出去找朋友玩去了。 谭媛直奔自己房间,她记得非常清楚,街道办的人把房产证明送过来之后,她直接放到母亲留下的一个带锁的箱子里。 而钥匙就守在母亲留下的梳妆台的柜子里。 打开箱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那一张本该存在的房产证明。 “怎么回事?我明明收在这里的呀?难道……” 想着,谭媛又直奔赵德邦夫妻俩所在的房间。 这房间从前是她住的,后来赵家人搬了进来,她不舍得将父母的房间给别人住,于是自己搬了进来,赵家夫妻住进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