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荷整个身体藏在门框后面,只探出颗脑袋往里看,刚好对上萧承凉凉的眼神。 萧承朝她勾勾手指。 递了个眼神,隔空对话。 进来。 我不。 萧承皱眉命令。进来!! 楚荷咬着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萧正清心里冷哼,刚才看她那厉害的样子,这会儿在萧承面前又开始装鹌鹑。 楚荷站在一边,对上萧承的冷眼,默默脚步又往他身边挪了挪。 室内一阵沉默。 老爷子终于发话:“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处理。萧子安从今天起开始,不得插手集团任何事务。至于你萧正清,我会重新考虑你在集团的位置。” 此话一出,萧正清内心一沉,不敢反驳,也只能闭眼接受。 萧承单手叉腰,指了指地上的瓷器碎片,指腹摩挲着额角,故作思索。 “大伯,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地上这个宋代官窑的瓶子,是您上个月刚拍回来的吧。你还真舍得,萧家再有钱也经不起您这么造啊。” “正清,你是长辈,做事怎么也如此冲动!” 萧老爷子皱眉训斥,手杖杵的地面咚咚作响。 萧正清脸色一变,显然是心痛至极,却也只能认了这个哑巴亏,简直如鲠在喉。 楚荷支棱着耳朵,字字句句听得仔细,心里更佩服这男人了。 这嘴,是真没白长,关键时刻堪比核武器。 就这,还没完。男人抬着楚荷的胳膊,有意说给老爷子听:“伤着了?” 萧正清父子都提了一口气,听的他心肝肺都在颤。 楚荷心悸,小声说“没什么事。” 然后给萧承使了个眼色,你差不多得了,见好就收吧,走啊! 萧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手杖“咚”的一声重重往地上一杵。 “好了,丫头,今天的事,是你大伯做的不对。你受委屈了。爷爷跟你保证,不会有下次,否则我一定重罚。” 萧承哼了一声,目光凌厉,扫过萧正清父子二人。 "既然爷爷都这么说了,那今天这个亏我们不吃也得吃了。不过大伯,别怪我没提醒您,我这人记性好,哪天再给我找不痛快,这些旧事咱们怕是还得拿出来说道说道。" 萧正清,暗自憋着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却又必须隐忍。 呵,你们吃亏?他怒极反笑,内心疯狂咆哮着:砸了我几百万的瓶子,反倒成了你们吃亏了。 楚荷听的心里痛快,心里也不免有些后怕,毕竟跟阴损的人拉仇恨,难保以后不会生出报复,能不招惹还是少招惹。 他轻轻拉了一下萧承的衣角,示意他可以收场了,却不曾想,换来他一记白眼。 好在萧承应该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面无表情的扔下三个字,边说边抓着楚荷的手往门外走。 “先走了。” 忽的,脚步顿住,转回头给了萧老爷子一个眼神。 薄唇微微掀动:“爷爷,你可别徇私。“ 他语速缓慢,意味深长。 萧老爷子闻言,眉头微蹙,抬手往外推了推,示意萧承先走。 萧正清的脸色从青到白,又从白到紫,最终只能咬着牙,一言不发,整个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定定站着。 话落,萧承拉着楚荷径直走出了堂屋。 门外的一众黑衣手下也迅速整齐有序的跟在萧乘身后,撤离了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