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寒晶市内的治安情况仍然属于下降趋势,除去一直以来都处于稳步上涨,近来频发的入室盗窃案件外,抢劫与枪击等暴力事件犯罪也有所增加,寒晶市警署发言人拒绝就此数据作出回应,今日,本社特邀几位相关领域的专家一同来...” 酒馆厅内悬挂着的老式电视机,久违地从惯例的赛马节目转到了新闻台,或许是因为【光源袭击事件】造成的影响过于恶劣,画面中本应该占据半边篇幅的暖玉广告都缩小了不少。 但新闻台却仍旧是那副一如既往的调调,播报一些令人沮丧的消息,没人出来回应,再叫上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专家,马后炮地发表一些无济于事的意见,甚至都没有用来敷衍的建议。 安布罗斯攥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并没有抬头去看那已经趋向于公式化的新闻,那天在自己眼前映入的那一幕,给这位强大的成年男子带来了不小的【异人冲击】。 摩天大楼破碎的玻璃,将周边围得水泄不通的警车,不知从何而来的爆鸣声,将混在人群中的他吓了一跳,满身漆黑的少女伴随着星星点点的血滴坠落,嵌入公司门口充满西欧风格设计的广场地板中,血骨脑浆四溅袭向周围的人群,他不敢呼吸,生怕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粘稠液体会顺着自己的呼吸道进入体内。 可一道绿光却在此刻包裹住了那具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救了】的尸体,在地上形成的血液小溪似乎在蠕动着...【倒流了?】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了的少女似乎正盯着自己这边的方向...安布罗斯下意识地躲避着对方的目光,闭上眼睛。 “叮铃铃...” 是酒馆门口挂着的客铃,瞬间,他睁开眼睛,熟悉的酒架和吧台,还有陌生的酒保。 “先生,您还好吗?” 话语中带着惯例的关切,酒保手中擦拭着用过的酒杯,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安布罗斯。 “我...呃...没事。” “亲眼目睹了那种景象,我想...一般人可能都难以接受吧。” 安布罗斯苦笑着摇了摇头,看向酒保: “我是第几个?” “第五个了,先生。” “要么是【魔法】,要么是【异人馈赠】...但不论是哪个,对于现在的寒钢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 “小哥...你相信【宣言】里的东西吗?” 他紧盯着对方的神情,期待着回答,可酒保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想我可能没有资格去讨论这个话题,先生。” “但...我也没有其他能够信任的东西了。” 他闭上嘴不再言语,继续着手头的工作,刚刚下班的见习警员坐在二人斜对面的台座上,一声不响地望着二人的方向。 穿插在新闻播报中,有节奏的抹布摩擦声没了别的杂音衬托,这里也不需要这么多其他的声音。 ... “光源袭击事件”次日晚,九点四十八分。穿着黑色长风衣的中年男人坐在广场的花坛边缘看着自己的同事在“坠楼地点”搜寻线索,旁若无人般地在案发现场抽起了烟。 “及川先生。” “有什么发现?” “建筑内的监控设备均被破坏,连带着备份的录像都已经被抹除...” “目击者呢?我只需要知道这家伙长什么样。” “抱歉,但坠落时的群众们都说,那女人在落地的一瞬间就不见了,只在地板上留下了冲击时的破坏痕迹。” “异人。” 及川凉平吐出一团浊雾,单刀直入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还有,警局里面有对方的人在,而且级别不低,我们的行动路径与模式很明显已经被这些异人摸清楚了,你也做好随时会被自己人卖出去的准备吧。” 他伸手拍了拍反应有些慢半拍的下属,掐灭烟头,插着兜扬长而去。 过了一会。 “死掉的家伙身边散落了一枚金币,似乎是有意为之的,那东西被人掰弯了,就丢在脑袋的缺口里边。” “掰弯的金币吗?这让我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事情,有点怀念了呢...” “嗯...番桦市中针对前异人的连环杀人案,每个死者旁边都会留下一枚人为损毁的硬币...【他】也跟着我们过来了。” “你打算去找他们吗?” “再等等...【数据流】一死,我们不论用什么东西通话都不安全。” ... 温特尔的工坊,现在。 “所以温特尔窃听了经理的通话?” 樊剑听着用音响放出来的通话记录,转过头看了眼自己身边的樊泽。 “嗯...及川凉平,以前是个当条子的,现在是寒晶城警署特殊处理科的警探,当时你们在追杀经理那边的网络安全员,我就让温特尔试着钻了个空子,在他们的网络里边安了个后门。” “但这家伙意识到自己被窃听了不是吗?和他通话的人是谁,找到线索了吗?”樊剑打了个哈欠,这家伙的来头实在是有些无聊,根本提不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