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年前,寒钢的某处地下拳场中。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一迭连声的欢呼,这座城市里的家伙全部都疯了...麻木地在这里追求着“血腥”与“刺激”...在虚无缥缈的赌局上一掷千金,妄想着能够藉此一飞冲天... 我也没能摆脱这副模样。 我顺应着观众的气氛高举着双手,居高临下地瞥了眼这会因为头部重创而瘫倒在地没法起身的对手,那家伙的“生涯”已经彻底报废了...哪怕是治好了也会因为后遗症而无法站上擂台。 站在擂台中间的裁判也像是习惯了一般地朝我点点头,作了个“请”的动作,让出空间,示意我可以动手了。 空气中的每一股血腥味,我好像都能闻到悄悄蕴含在其中的,那股让人迷醉的自由气息。 但更重要的是“节目”的张力,这关系到我能拿到多少的出演费用。 荣誉与欢呼声都是虚假的,只有握在手中的钞票,那股触感是真实的...我缓缓朝着地上的对手走了过去。 但就是这种家伙...就是这种软弱无力的家伙,却总是试图在属于我的领域里面分上一杯羹,我攥了攥不知为何有些颤抖的拳头,抬起脚,将这家伙的脖颈彻底踩断。 ... 第二天。 “那一击终结一如既往地漂亮利索,哈哈哈...你还真是我的【幸运星】!” 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我面前老板椅上,欣喜若狂,每场赛后他都是这副姿态,我都开始有些习惯了。 我一如既往地没有开口回应他的喜悦,与其说是喜欢我,倒不如说是喜欢我带给拳场的利益。粘在手上的血液哪怕清洗之后也感觉有些黏黏的,真令人感到不适。 “看看台下的那群家伙,本森,我的好兄弟...他们可都是你的狂热铁粉,你知道对他们来说,你是什么角色吗?简直就是救...” “【钱袋子】,就像是把城区里仅有的一间银行开在贫民窟里边似的。” 我平静地接下了对方的话,【我看他们也一样...】当然,这话我并没有说出口。 他眉头一皱,旋即又反应了过来,讪讪地笑了笑,显然这不是正确答案。 “这还真是...奇怪的想法...” 老板挠挠脸颊,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桌下抽出了一个商务公文箱摆在台面上,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开口道: “放心吧,就和【契约】里说的一样,这就是最后一场了...打完之后,你就和【青水帮】再无瓜葛。” 他将箱子打开转了个面,缓缓推向我,那里面装的是满满当当的美钞,整齐成捆地摆在里面。 现在城市外面正在打仗,谁也不能保证面前的钞票会不会就在一夜之间变成“厕纸”,我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吐出一口浊气。 “是【哈马会】那帮邪教徒...点名道姓地要找最强的家伙打一场。”他弹了弹烟灰,脸上满是对雇主的不屑:“他们提到了【圣女】,似乎是打算拿你的名头来巩固教众的信仰。” 这“老蟾蜍”的肺活量出乎意料地大,香烟三两口便被吸得燃烧殆尽,他随手将烟头摁灭,弹了弹公文箱壳:“拿走啊,这是定金。” 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不知该说些什么,那里面的钞票或许会变成一文不值的“厕纸”...但一整个公文箱,那是多少?一百万?两百万?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大脑,我感觉有些发昏,鬼使神差之下将箱子划向了自己。 我似乎已经学会享受现状了。 ... 本森站在黑魆魆的回廊,这场为他准备“告别战”可真是格外盛大...只是走在回廊里便能听见外界几近能将人耳膜震裂的欢呼声,连续几天的暴雨似乎丝毫没有浇灭那群【钱袋子】们的热情。 “愚蠢的赌徒...”他喃喃自语着,不紧不慢地将手上的缠带裹紧。 场上的观众在看见本森入场后,欢呼声愈演愈烈,大有一种想要翻越上台的架势,工作人员微微点头向其示意,轻车熟路地将铁门打开,将本森放进了擂台后便上了锁。 【圣女】...果然是一个女人吗?仅仅只是一个女人? 他端详着对手的模样,那种身材曲线,对方毫无疑问地是一位女性,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兜帽长法袍,就像是什么西幻世界中穿越过来的巫师似的,帽子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这副扮相就不像是来打架的。 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受到了侮辱?本森强行按耐着想要冲上去杀了这个神棍的冲动,退后两步,静静等待着回合铃声敲响。 圣女看起来似乎丝毫没有在意本森暴露出来的那股不加掩饰的杀意,她取出一支看起来便令人感觉不安的试剂针筒,从手腕处的静脉注射,一旁的裁判看了一眼行为诡异的圣女,并没有加以阻拦,退后两步,示意两边作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