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老巫眼眸中闪烁着期盼,诚恳的目光紧紧锁定了乘风的脸庞。 “这……” 乘风一时语塞,内心陷入了挣扎。 看到他的样子,老巫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身形微微颤抖,像是一片在秋风中飘零的枯叶。 那一刻,乘风仿佛感受到了她心中的孤寂与哀伤。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近期接连遭受重创,不仅珍贵的宝物被夺,更痛失了心爱的弟子。 在这一瞬间,乘风明白,她所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份名分上的认领,更是一份慰藉,一种亲情的温暖。 不能辜负这份真挚的情感,否则,将会深深伤害到这位饱经沧桑的老者。 乘风郑重其事地施礼:“干妈!宋卫见过干妈!” 老巫的眼中瞬间涌起泪花,干枯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激动的情绪哽住了喉咙。 良久,她才伸出颤巍巍的手,轻轻搭在乘风的手臂上,声音沙哑却饱含温情。 “阿卫!我的好干儿。” 这一刻,她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甚至超过了多年前收养小红时的快乐。 为了表达自己的喜爱,玄月老巫从胸前解下一条古怪的月牙项链,郑重其事地戴在了乘风的脖子上。 “好干儿,干娘我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条项链是我唯一的珍藏。现在,它属于你了。” 乘风本欲推辞,但在老巫的坚持下,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份礼物。 暮色深沉,酒宴的余温逐渐消散,乘风缓缓起身,看向窗外。 玄月老巫似乎看出他的意图,轻叹一声。 “阿卫啊,那珠子虽珍贵,但有你这样的义子,干娘我已心满意足。” “那苏大官人太过狡猾凶险,干娘实不愿见你去孤身犯险,不如就此作罢吧。” 乘风摇头,言语中带着坚定。 “干娘,我既已许下承诺,便绝无退缩之理。” “更何况,小红的冤魂未安,我必须给她一个交代。您放心,苏大官人奈何不了我。” 提及小红,玄月老巫的眼中闪过一抹哀伤。 她沉默片刻,终是未再劝阻,只是轻轻拍了拍乘风的肩膀,算是默许了他的决定。 乘风转身,离开玄月谷,向着苏家庄疾掠而去。 夜幕如墨,沉沉地压在苏家庄之上,乘风纵身跃入院内,眼前的景象,让他皱起了眉头。 此时本应是人间烟火盛处,但苏家庄的整个院落却仿若被死寂吞噬,不见半点灯火闪烁。 “怎么回事?” 乘风心中疑惑丛生,沿着石板路缓缓前行。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偌大的院落,竟然空无一人。 难道是放假了不成?乘风不禁想起昨天来时,众护院的那番言语。 他抬手推开一扇扇紧闭的房门,门轴发出的“嘎吱”声,似是这死寂中的哀鸣。 屋内,空空如也,不见任何人影。 一番搜索下来,这偌大的庄园没有一人存在,竟如死寂之地,让人心寒。 “苏大官人,你再不现身,莫要怪我纵火焚宅!” 乘风不想再搜寻下去,提气高呼,声音在这空旷的庄园里嗡嗡作响,却似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这里的黄昏静悄悄,昨天还人头攒动的宅院,此刻却没有一人。 乘风没有烧掉他的房子,只得带着满腹的疑问与不甘离开苏家庄。 返回玄月谷,他将这发生的一切告知了玄月老巫与孙鸣。 听闻乘风的言语,孙鸣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沉思了一下,说道: “这确实不合常理,即便放假,苏大官人也应留下足够的人手看守。此中必有蹊跷。” “有什么蹊跷?”乘风目光灼灼,看向孙鸣。 孙鸣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 玄月老巫沉吟片刻,缓缓道:“或许,是那苏大官人被我儿的神威所震慑,得知消息后,便遣散了众人,企图躲避。” 孙鸣点头,望向乘风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兄弟,你那日的身手,真是让老哥大开眼界,我自愧不如。” “若真如婆婆所言,苏大官人定是惧你,躲了起来。” 听了此话,乘风不禁苦闷。茫茫人海,若要寻找一个刻意躲藏之人,何其艰难? “他若真躲了,又会去何处?” 乘风沉思了一下,开口问道。 “这个么……” 孙鸣迟疑了一下,摇头道:“他若是躲起来,老哥我就不知道了。” “谁会知道?”乘风仍不甘休,继续问道。 孙鸣踌躇了一下:“兄弟,你真的非要找他吗?” 乘风点了点头,“若是找不到他,我无法让自己心安。” “那好吧!找到他之后,别忘了替老哥我要回十两银子的工钱。”孙鸣吐了口气说道。 乘风啼笑皆非,只得应承:“老哥放心,我必不敢忘。” 孙鸣这才喜笑着道:“若欲寻人,可从他亲近之人入手。” “除了那已故总管邓刚,有一人名张山,外号追魂夺命枪,此人或知苏大官人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