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哥!小心!” 乘风见状,心中一惊,原本以为苏大官人会攻击玄月老巫,却没想到他的目标竟是孙鸣。 来不及多想,身形一闪,乘风已挡在孙鸣身前,同时弹出一指,精准地将鬼头赤练刀击落在地。 待再抬头,苏大官人已趁机逃得无影无踪。 “这个苏大官人,如此狡猾。” 乘风低叹,并未选择追击,而是转身走到孙鸣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孙哥,这个地方,你已经不能再待,我带你回家吧。” 孙鸣苦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口。 “兄弟,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家?家里人看到我这般模样,岂不担心死?”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那大官人结仇?现在可好,我哪儿也去不了。” 乘风微微皱眉,“孙哥,我救你,并非意味着要与你同流合污,参与那些不可告人的交易。” “也许,在世人眼中,我并非善类。但我心中自有底线,绝不会为你去乱杀无辜。” “小兄弟,说得好!” 玄月老巫缓缓从阴影中走出,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乘风。 随后她微微欠身,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 “刚才多谢小兄弟仗义出手,否则,老身这把老骨头怕是要长眠于此。” “原本以为你们是同一阵线,未曾想,这里面另有原因,看来是老身误会了。” “婆婆谬赞,救人乃分内之事,若能补兄之过,自当竭力。”乘风还礼,姿态恭敬。 玄月老巫轻叹一声,目光转向不远处满身是血、瘫坐在地的孙鸣,话语中带着一丝复杂。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他不过是听命行事的小人物罢了。真正该责怪的,是幕后操纵这一切的苏大官人。” 她再次将视线投向乘风,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诚恳。 “你兄弟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教训,我不会对他再有怨言。” “如果你们没有地方可去,不妨随我一同前往玄月谷疗伤静养。” 乘风闻言,略显迟疑:“这个……这怎么可以,你能宽恕我兄弟的罪过,我俩已经感激不尽,怎好再添麻烦。” 玄月老巫轻轻摆手:“你放心,老身我绝非歹毒之辈,更不会伤害你家兄弟。” “况且,我还有些问题需要向他求证。” 稍作停顿,她看向乘风:“小兄弟,难道你对我还存有疑虑?” 乘风忙摇头否认。 “那就好!” 玄月老巫的声音中带着几许暖意,“小兄弟,随我来吧。” 乘风心中犹豫,有些进退两难。 不去,一时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理由。去吧,又觉得有些不妥。 现今,孙鸣这个样子,又不能带他回家。 这老妇人又在言语上又将了自己一军,不去反而显的自己心有胆怯。 乘风深吸了口气,也罢,倒要看看你能把我俩咋样? 云峰县,因境内巍峨的云峰山而得名。 云峰山,山势高耸,云雾缭绕,是一方难得的旅游胜地。 玄月谷却并非位于云峰山,而是隐匿于其邻近的寒同山脚下,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境。 老巫安排周到,不仅为他们准备了舒适的居所,还派遣了两位经验丰富的女弟子照料孙鸣。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简朴的木桌上,乘风正在细心检查孙鸣的伤势。 孙鸣大部分伤痕表浅,但大腿上的剑伤却深可见骨,愈合需要时日。 正当思虑之际,玄月老巫携两包草药步入房内,将草药递给乘风。 “这是治疗外伤的良药,用之,相信不久,他便会恢复如初。” 乘风致谢,老巫则在一旁坐下,目光停留在床上的孙鸣,沧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忧伤。 “小兄弟,你家兄弟虽受创,但老身我最爱的弟子却因此丧命,连同谷中十八位无辜的生命,再也无法回来。” 乘风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老婆婆,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发生这种惨剧?” 玄月老巫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玄月老巫拥有一颗传承自上古时期的神秘宝珠。 对她而言,这颗珠子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她的生命。 珠子被她藏匿于一处极其隐秘之地,除了她和最信任的弟子之外,无人知晓其所在。 两年前,苏大官人突然造访,意图探询宝珠下落。 老巫自然未予透露,仅以不知情,敷衍过去。 然而,苏大官人并未放弃。 一年之后,他再度来访,提出以重金换取宝珠,依旧遭到老巫的婉拒。 直至三个月前,苏大官人携带一帮人重临此地,威胁若不交出宝珠,将血洗玄月谷。 老巫以为,不过是恐吓之词,未放心上。 未料,今日之噩耗,发生于她外出之时。 待她归来,发现玄月谷已被血洗,隐藏的宝珠亦不翼而飞,谷中横七竖八地倒下十八名女弟子。 玄月老巫的爱徒红儿,武功卓高,却也因武器被乘风击毁,倒在了突然出现的邓刚刀下。 说到红儿时,玄月老巫声音颤抖,眼眶泛红,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乘风心头一紧,想起了老妪扶起蒙面女子时的凄惨情景。 蒙面女子的功力他心中清楚,与那邓刚不相上下。 若不是自己夺了她的宝剑,蒙面女不会那么轻易死去。 虽然与蒙面女并不相识,但之前也有过一面之缘。 现今,她却如此溘然长逝,乘风的心中不禁泛起几分愧疚之意。 他干咳了两声:“老婆婆,此事既已将我牵涉其中,我定然会给您一个妥善的交代。” “您老放心,那宝珠我定会帮您找回,也绝不许那苏大官人在此地继续为非作歹、兴风作浪。” 乘风这番信誓旦旦的承诺下来,仿若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天地间轻轻一挥。 一段诡异的旅程,缓缓拉开了帷幕,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