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家屋内一片死寂,唯有摇晃烛火散发的微光,映照出几人阴沉的面容。 “你们什么时候偷的?有没有被别人看到?” 片刻后,阎埠贵打破沉寂。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就是将阎解成四个抽死也无济于事。 还是得想办法善后,帮他们把屁股擦干净。 而要妥善处置,就得先搞清楚状况。 “刚刚趁着院里开全院大会的时候……借的……” 阎解成整理了一下措辞,还是掩耳盗铃,不肯承认自己偷东西的事实。 仿佛用一个“借”字就能自欺欺人,免除自己的罪恶一般。 “那时就咱们四个在前院,没别人。” 阎解成顿了一下,才又补了一句。 “坏了!” 阎埠贵拍着大腿长叹一声,表情愈发愤懑。 “爸,当时没人不该是件好事吗?” 阎解放疑惑问道。 没有外人,他们偷东西就不会被发现,这怎么还成坏事了。 “笨蛋!” 阎埠贵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二儿子,咬牙骂道:“事发的时候前院就你们四个,丢了东西,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 有时候用排除法能更快得出答案。 更何况,当选择题只有一个选项的时候,傻子都知道该选什么。 “啊?!” 四个孩子齐齐惊呼一声。 他们自以为挑了个天衣无缝的时间来犯案。谁知竟造就了一个无法弥补的巨大破绽。 “爸,既然这样,咱们的事恐怕是瞒不住了。 要不你现在就去李诚实家跟他们解释一下。 我们几个只是饿得头脑发昏,一时犯了糊涂。 跟人家说清楚,再赔点钱,他应该不会声张。” 偷东西就是赌自己不会被逮到,能免于盗窃的责任。 当发现自己逃不掉后,阎解成四个立即放弃抵抗,准备举起白旗投降。 “你们想得美,咱家现在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 院里的邻居巴不得看笑话,想着法弄垮咱家。 你们递出去那么大个把柄,别人怎么肯放过。” 阎埠贵清楚现实的残酷,没有四个孩子的幼稚想法。 前面邻居们没有发难是忌惮阎埠贵头上的教师光环。 老师教书育人,天然受人尊敬。 而且四合院里的孩子都在红星小学读书,阎埠贵能切实影响他们在学校里的境遇。 如果阎解成偷盗的事情传出去,阎埠贵头上的光环将不复存在。 不提能不能保住教师的工作,邻居们一定会变着法给阎埠贵找麻烦。 阎家由于债务危机本就如履薄冰,再受到冲击铁定难以维持。 “爸,那咱们该怎么办啊?” 阎解成几个终于有些慌了,瞪着小眼珠子齐齐看向父亲。 虽说平日里他们没少埋怨阎埠贵,但真碰到事的时候,还是会第一时间向他求助。 谁让阎埠贵是他们的父亲呢。 “怎么办?你们问我怎么办?!” 阎埠贵挠着散乱的头发,抓狂地低声嘶吼起来。 “你们偷东西的时候怎么没问我怎么办? 造孽啊,我怎么就生了你们这几个小祸害。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阎埠贵急得围着餐桌转圈圈,时不时痛骂几声。 四个孩子各自低下头,一声不吭。 眼见没有解决的办法,阎解成索性破罐子破摔,自顾吃起手中剩下的一小节腊肉。 其余孩子见状也跟着享用起来。 肉食的美味充盈口腔,瞬间将烦恼挤到九霄云外。 闻着旁边飘来的肉味,阎埠贵猛然停下脚步,勃然大怒道:“吃,吃,吃,就知道吃。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敢吃!” 阎埠贵觉得自己真要被这四个小兔崽子给气死了。 偷别人家的肉吃也就算了,居然一点都不留给他,最后还得他来收拾烂摊子,简直太可恶了! “反正都这种时候了。 就是上刑场前不也有顿断头饭吗? 我们吃点腊肉怎么了?” 阎解成慢慢咀嚼,还不忘舔舔手上的油渍。 几个月没尝荤腥,四个孩子想肉都快想疯了。 此时得偿所愿,只觉得心满意足,什么事都顾不上了。 阎埠贵强压心中火气,带着仅有的一丝理智问道:“你们到底偷了多少腊肉,偷完收拾好现场没有,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思来想去,阎埠贵还是存着一丝侥幸。 只要事情没败露,就还有操作的空间。 “我们没敢多拿,就手上这四小片。 李诚实橱柜里存的腊肉可不少,得有两三斤。 咱们出来的时候把橱柜和门都掩好了,应该没留下什么东西。” 阎解成认真思索一阵,最终得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有没有留下线索他们其实也不清楚。 但阎埠贵正在气头上,他们可不敢再说什么不利的消息。 “没有就好。” 阎埠贵长呼一口气,情绪稍微平稳。 “把手上的油给我舔干净,再好好漱漱口,把嘴里的肉味清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