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从刘大福手里弄到钱,三位管事大爷心情其实都挺不错。 即使偶尔相互怼几句,也只当是玩笑,没有多少恶意,聚会还是十分融洽。 心情好,胃口就好,三人一阵风卷残云,直到将酒菜吃完仍有些意犹未尽。 “酒没了,菜也没了。 下午就不该听老阎的,就买那么点东西回来,够谁吃啊。” 没喝尽兴的刘海中舔了舔嘴唇上的酒渍,忍不住埋怨道。 阎埠贵看着桌上空荡荡的盘子,黑着脸回道:“你还好意思说。就你俩吃得最欢,三两下就全给吃光了,还怪我?” 一场聚会下来锅干碗净,阎埠贵没捞到半点好处,还得收拾碗筷,亏大了。 “喝到这份上差不多了。 明天还要上班,喝醉了醒不过来容易迟到。 现在这样就挺不错,回去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到厂里好干活。” 易忠海对今晚的聚会很满意。 现在家里就剩他跟一个还没学会走路的孩子,喝醉了都没人来扶的。 “散了,散了,下次再多买点酒菜,喝个痛快。” 吃都吃完了,刘海中不打算继续多待,腆着鼓起的肚腩晃悠悠离开。 易忠海紧随其后,朝家里走去,只留下阎埠贵一人呆坐在凳上,看着餐桌上的一片狼藉。 “出来,你们几个给我出来,把桌子碗筷给收拾了。” 阎埠贵喝完酒,脑袋昏昏沉沉,只想躺下休息,收拾家务的事就交给几个孩子了。 三人吃得干净也不全是坏事,至少收拾起来比较方便省力。 阎埠贵撑着桌子站起身,正准备转回屋内, 却发现里屋几个孩子竟没有一点动静,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般。 “解成,解放,解旷,解娣……” 阎埠贵皱着眉头,从大到小依次点道。 “别装睡了,都给我起来。 马上把东西收拾干净!” 外面夜色静谧,阎埠贵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显得十分刺耳。 然而,即便他喊得如此大声,几个孩子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酒劲上头,阎埠贵脸色泛红,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转头扫视屋内一周,走到橱柜前,掏出一根鸡毛掸子,气势汹汹得朝几个孩子走去。 喊那么大声,就是睡着也该被叫醒了。还没动静,特定就是装聋作哑。 而这种行为无异于在挑战阎埠贵身为一家之主的权威。 若是放在平日,阎埠贵自诩文化人,还能以理服人,如今喝得醉醺醺,脑子转不动,就只好以力服人。 听到阎埠贵靠过来,阎解成猛然睁开双眼,装模作样地揉了揉,打了个哈欠,道:“爸,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不睡觉,明天咱们还有课呢。” 阎埠贵没有废话,鸡毛掸子朝狼藉的餐桌一指,冷声道:“去收拾干净。” “哎呀,爸,那么晚了,我困得很,等明天再收拾吧。” 阎解成之所以跟父亲抬杠,还是因为好处的事。 今晚最痛苦的人不是阎埠贵,他至少喝酒吃菜享受了一番。 最痛苦的是阎埠贵家的几个孩子。 他们期待了一整晚,本以为能趁打扫战场的时候捞点好处。谁知道刘海中三人把酒菜吃得干干净净,愣是连一粒花生米都没留下。 这可把阎解成几个伤透了。 阎家人都喜欢算计,没好处,阎解成几个当然不肯办事。 所以就找借口搪塞父亲,表示抗议。 “你,还有你们几个小兔崽子。” 阎埠贵用鸡毛掸子指着阎解成,再指向其他三个孩子,面露怒容,道:“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了我多少钱,心里没点数吗?! 现在居然还敢跟我抬杠!” 阎埠贵很明白几个孩子的心理,但越是明白越是生气。 按阎埠贵的想法,昨天放过几个孩子一马,他们正该感恩戴德,怎么还敢向他要好处。 “爸,您这话就不对了。 咱们几个不是偷了您的钱,而是借了您的钱。 以后我们四个是要按利息还的。” 阎解放坐起身更正道。 阎埠贵是没追究几个孩子偷花家里积蓄的事。因为几个孩子还小,没有工作能力,没有收入,现在无论如何都没法把钱还回来。 因此阎埠贵决定先记在账上,等他们长大有了收入再计较。 “嘿,你个没良心的小王八蛋! 我肯借给你们就不错了。 不信你们出去试试,看谁肯借钱给你们,还借那么多年。 换做别人,早送到少管所去了!” 阎埠贵挥舞着鸡毛掸子威胁道。 “那您直接把我们送去少管所得了。 就咱家这生活条件,还不如少管所呢。 把我们全送去少管所,省了吃穿用度,多好啊。” 阎解成冷哼一声,撇嘴叹道。 “啪!” 阎埠贵顿时大怒,举起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就朝阎解成抽去。 “小混蛋,你知道少管所是什么地方吗? 就你这小身板,进了少管所得被欺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