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富贵对自己儿子很了解,他可不吃这一套,大步走进屋里,寻张凳子坐下,翘着二郎腿,清冷的目光直射许大茂。 许大茂心知自己干的好事全被父亲知道了,不敢怠慢,走过去低身请罪道:“爸,我知道错了。” “错了?你有什么错?” 许富贵双手交叉平放在大腿上,平静的声音中透出一股森然。 “不过是放了傻柱家的鸡,顺便嫁祸给刘家俩小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搬出四合院前,许富贵反复交代许大茂不要招惹邻居,低头好好过日子。谁知许大茂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一下子将院里最不该得罪的两个人都得罪了。 许富贵要是再不回来教训一下这个惹祸精,许大茂非把天捅出窟窿不可。 “爸……” 许大茂沉吟一声,委屈地说道:“这事不能全赖我。要不是刘海中跟傻柱逼得紧,我……” “闭嘴!” 没等许大茂抱怨完,许富贵便厉声打断。 “什么逼得太紧,你平日不主动招惹,他们最多骂你几句,还真能天天动手打你不成?” 刘海中平日确实有针对许大茂,但身为管事大爷,他还是要脸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硬怼。 这次还是许大茂主动找事露出破绽,刘海中才能下狠手收拾。 许大茂耷拉着脑袋,闷哼道:“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嚣张的样子。一个臭厨子,一个没了儿子的老混蛋,他们凭什么欺负我。” “碰什么?! 就凭你打不过他们!” 见儿子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许富贵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有本事能把刘海中跟何雨柱撂倒,你也可以在院里张扬。 如果没有,就给我老老实实缩着,别让人家抓到把柄,否则就得挨揍。” 许富贵可以接受儿子是个坏蛋,但不能接受他是个蠢蛋。 看不清形势,掂量不清自己的能耐,这才是最要命的。 “哦。” 许大茂敷衍地应了一声,心中满是委屈。 在外面被刘海中跟何雨柱欺负也就算了,父亲回来一趟不安慰,反倒还骂他,实在太难受了。 “嗨~” 许富贵看着儿子颓丧的模样无奈之余更是心疼。 “大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知道你委屈,但日子总得过下去。 既然打不过人家,咱们就躲得远远的,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爸不求你大富大贵,只要你能娶个媳妇,一辈子平平安安就足够了。” 许富贵那么生气还是因为关心儿子。 要是他对许大茂不上心,根本不会大老远回来一趟。 房子和工作都帮许大茂弄好,许富贵这个当父亲的已经尽到责任,本不用再操心的。 “爸,我知道了。” 想起父亲对自己的好,许大茂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安慰道:“以后我肯定躲得远远的。” “哎,你长大了,爸管不了你太多。 这些钱你拿着,买点肉补补身子吧。” 许富贵放下二郎腿,从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许大茂。 “不用,不用。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能要您的钱呢。” “让你拿着就拿着,你长得再大,也还是爸妈的好儿子。” …… 周末结束,红星轧钢厂的职工按时回到工位上,准备开启一周的忙碌。 改制的事还没正式下发通知,消息仅局限于轧钢厂高层中,底下的员工仍旧如同往常般劳作,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场风波临近。 早上,许大茂吹着口哨迈入轧钢厂大门,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宣传科报到。 作为轧钢厂的放映员,许大茂的工作要比普通工人清闲许多,不需要按时上班。 除了有放映任务时需要带着放映机四处奔走,其余时间都能自主安排。 许大茂是个好色之徒,闲着的时候可不会安安静静呆在办公室里读书看报,而是抓着机会去撩拨厂里的女员工,无论是有妇之夫,还是刚步入社会的小姑娘都是他的目标。 收拾好放映机的胶片,许大茂正准备偷摸出去找小姑娘聊天,刚出到门口就被宣传科的科长给堵住了。 “许大茂,你出去做什么?” 面对科长的提问,许大茂微微一怔。 摸鱼的事大伙心照不宣,科长平日可不会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嘿嘿,我出去方便一下。” 许大茂随口编了一个理由,想应付过去。 然而宣传科长今天就是冲他来的,岂会轻易放过。 “许大茂,有人举报你骚扰女职工,思想作风有问题。 厂里决定辞退你。 马上收拾好东西回去吧。” 科长的一席话宛如晴天霹雳,直接在许大茂脑中炸开,他错愕地盯着对方,表情呆滞,久久没有变化。 直到科长再度催促,许大茂才喘着气嚷道:“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辞退我!我不答应!” “许大茂,这可由不得你。 是自己出去,还是我们把你扔出去,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