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多年前,被迫承担起血族兴亡的使命,她就不再是那个躲在约瑟夫背后娇弱天真的女子了。
简·德古拉神色平静的看着西昂:“怎么,不演了?”
西昂掸掉双膝不存在的灰尘,狞笑道:“疯婆子,我本想着哄一哄你,省点力气,没想到你这个老眼昏花的老东西竟不上当,既然如此……”
他狞笑道:“那我只好硬来了。”
简·德古拉微微一叹:“你就算控制了伊莎又能如何?王座上坐的又不是你。”
西昂舔着嘴唇,目生淫邪之光:“我对王座没有兴趣,但我对王座上的女人很感兴趣。尤其是伊莎,活了两千多年我就没见过比她更有味道的女人,尤其是她即将加冕为王,将这种女人压在身下的滋味,又岂是你这种丑陋的老妖婆能懂的。”
简·德古拉一怔,失笑道:“就为这个?”
“这还不够?”
“当初约瑟夫就不该将你的尸体扛回来,甚至亲自为你觉醒血族仪式。”
“你够了!”,西昂愤怒的像头失去理智的狮子,他怒目圆睁:“若非这该死的血图仪式,我又何必事事都听他的,像个沸羊羊一样,你知道我为他去买那些琴曲用品时,心里是多么屈辱吗?”
“你曾经那么美,又贵为血之始祖莉莉丝的唯一血脉传承者,那么多尊贵优秀的血族大公任你选择,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选择他?甚至自甘堕落去掉高贵的‘莉莉丝’之姓,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本名叫简·莉莉丝。”
简·德古拉一愕:“你……你在说什么?”
西昂眼神凄苦:“两百年前,约瑟夫那个该死的混蛋终于见撒旦了,但是,你……为何你又……”
他痛苦的看着老太太:“那红魔之力,就那么重要吗?”
简·德古拉沉默不语。
两百多年前,她带着所剩寥寥的几个族人仓皇逃至这神秘的东方之地。
两百年来,她小心翼翼的恪守着这片古老土地的守则,让德古拉一脉在这片土地上渐渐重焕生机。
她期盼着有朝一日,血族在这片沃土成长为参天巨树,直到二十年前他遇到那个倭人,她以为那是上天赐予的机遇。
神州有句古话,叫“赔了夫人又折兵”,用来形容当时的场景极为贴切。
一年后,她诞下了血族第一个也或许是唯一一个胎生的后裔。
她曾一度视其为壮大血族的天命之子。
直到,她身上那股失控的红魔之力爆发……
也许,当时她就该处死那个孽种。
但伊莎那纯净澄澈的眸子让她无法下手。
于是,一拖再拖,直到今日。
西昂的咒骂声不止:“你瞧瞧,如今你成什么样子了,曾经那么完美,那么圣洁,可现在呢,我每次看见你,就像看见蛆虫一样恶心!”
简轻叹一声,她拄着权杖缓缓走下王座。
西昂还不配让她去解释当时之事,她平静的说道:“或许你觉得对上我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婆子便可有恃无恐。”
那一瞬间,她身上爆发出浓郁暗紫色光华,眨眼功夫,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太婆变成一位风华绝代的美女。
她的五官轮廓是标准的西方人,却不似一般的西方人那般具有攻击性。
那张美得毫无瑕疵的脸柔美恬静,像是坠落凡尘的精灵。
西昂眼中闪过一丝痴迷,这张脸,他曾经看了近千年,却始终不厌。
他的戾气突然收敛,像是最有教养的绅士,他微微一礼:“迟暮的美人,我允许你先出手。”
简·德古拉神色平静依旧:“难得你还记得‘莉莉丝’之姓,那你可知,背叛血族始祖‘莉莉丝’的代价?”
话音刚落,那浓郁的紫气汹涌如洪,钻进西昂的身体。
王不可辱。
西昂的血族之力像是遇见了天敌,畏缩在体内不敢动弹,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简,脸上的惊慌难以掩饰。
活的越久,越怕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老妖婆眼瞅着就要咽气,没必要这时候再招惹她。
西昂不假思索掏出一个亮银色的卷轴撕开,银光一闪,整个人消失在大厅里。
紫气敛入简的体内消失,她又恢复那老态龙钟的模样,干枯的手指抹了几遍才擦干净嘴角和鼻孔渗出的鲜血。
“时间,真的不多了啊,不过,西昂那畜生倒也不是完全没用,我的女儿……”
她拄着权杖,慢吞吞的走出大厅,摁下18楼的电梯。
十三年来,自她幼时红魔之力爆发,这还是她第一次去那。
打开门时,伊莎正盘在许慎腰上,两条大长腿交叠在一起,把他箍得死死的。
“嗯?怎么不动了?”
许慎毫不客气拍了下她的翘臀。
伊莎眼睛瞪的大大的,她搂着许慎脖子,下巴抵着他肩膀,那表情像是见鬼了一样。
“年轻人很有精神”,简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她挥挥手,一层紫色的纱衣罩住两人的身体。
“真是稀客,临刑前来看您女儿了?”伊莎大大方方的跳下去,神色复杂的盯着这个垂朽的老者。
简并未搭理伊莎,她看着许慎:“当初西昂与你在誓言之石下的约定是什么?”
许慎双眼突然呆滞,他像是僵直的傀儡,面无表情的将当初与西昂的对话和盘托出。
老太太思索着,整个大厅一片寂然。
“伊莎,想活命吗?”
伊莎愣了一下,她都已经做好死在黎明的准备,这老太婆她在说什么?
“如果想活命,为他举行逆血图仪式。”
简语气平淡,面无表情。
“你!”
伊莎愤怒的看着简,表情充满了不可置信。
“逆血图仪式是什么?”
回过神来的许慎晃了晃晕乎乎的脑子,弱弱的插了一句。
“呵”,伊莎的表情说不出的嘲讽:“你去问问这位高贵的殿下。”
老太太依旧面色平静:“每一个历史悠久的种族都会不可避免的拥有一段或几段屈辱的过去,逆血图仪式便是曾经某一段屈辱史的产物。”
伊莎嗤笑:“在血族的史书中,发明这逆血图仪式的帝王,可是力挽狂澜的英雄呢。”
“王者当能藏污纳垢,些许荣辱,在种族存亡面前算得了什么,忍辱负重,方为英雄。”
“这就是你二十年前勾引那头红魔的理由么?”伊莎笑得癫狂,笑得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