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半身,宁决和陆时越提到过,是初次龙神祭最重要的一环。
侍女还说,龙神半身事关龙息国国运,下至黎民百姓,上达皇亲国戚,都和龙神半身息息相关。
车辙声越来越大,虞酒抬眸,视野里出现一辆四人牵拉的笼子。
难以言明的恶臭夹杂着宫宴间女眷的脂粉香传来,差点把他熏晕过去。
眼里憋出了水光,细白小手捂住口鼻,虞酒强迫自己去看。
笼子很大,铁水浇筑的柱子比虞酒手腕还粗,但里面的人却占了很小的地方。
如果那血肉模糊的怪物还称之为人的话。
笼子里面的人身形比常人高大,膝盖弯曲半跪在笼子里,长发杂乱蓬松,像团茅草披散在肩上,上半身赤裸,露出线条结实的肌肉。
袒露的上半身满是纵横交错的鞭痕,有的已经愈合结疤,有的是新添上的,狰狞的伤口还往外渗着血。
他低着头,散乱的发遮住了面容,看不清脸。
虞酒往下看,才注意到怪物身后拖着一条尾巴,亮晶晶的,上面布满闪烁的鳞片,还带着粘哒哒的水液,身下的枯草都湿了一片。
这就是龙神半身吗?
虞酒莫名觉得割裂,龙息国举国上下崇拜敬仰的龙神,它的半身就被人肆意虐待。
当作消耗品,献祭了事。
没来由的心里不舒服,他并不是圣母心泛滥。
只是觉得,不应该这样,怪物不应该被人关在笼子里,被人这般对待。
郁闷酸楚的情绪席卷全身,再加上刚才混杂气味的刺激,虞酒眼眶一下子红了。
水汽蔓延上圆润的猫眼,在眼眶里打转,水汽氤氲,好像下一秒就夺眶而出,他紧紧捂着嘴,指尖因为用力泛出了红。
似乎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马上就会哭出来。
宁决一直注意着虞酒的反应,他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擅自改变主意,把肮脏的龙神半身抬到公主面前。
血肉模糊的怪物吓到了柔弱的公主,看着身旁情绪低沉,肩膀在轻微颤抖的虞酒,漂亮的绿眼睛里水光潋滟。
可怜又可爱,无助又仓皇地寻求庇护。
宁决升腾起一股戾气,但更多的还是怜意。
他伸出手,绕道公主身后,把人轻揽入怀,修长手指挡在虞酒面前,合上怀中人眼睛,遮住了看向怪物的视线。
怀里的人轻得不可思议,像团娇小的幼猫,掌心被颤动长睫挠过,传来细细密密的麻痒。
馥郁的甜香大股大股涌入鼻尖,驱散了原本厅内难闻的异味。
宁决手掌不自觉用力,指腹磨过薄薄的眼皮,彻底按住了虞酒的眼睛。
虞酒眼皮上传来清爽的凉意,靠在冷冽气息环绕的怀抱里,发丝摩挲过衣物的细微声响,以及平稳有力的心跳。
“别看。”
薄唇有意无意摩擦过耳垂,冷淡好听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在胸腔回荡。
宁决遮住了他的视线,不让他继续看怪物。
朝臣席位上的陆时越目睹了两人的亲昵。
他拿起酒杯,用力猛灌了一口,似乎以这种方式疏解心中的不满。
刚才龙神半身出现时,那个苒弱如同笼中金雀一般的小公主,吓得眼睛泛红,快要哭出来。
陆时越的心不自觉揪起,从宫宴一开始,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虞酒,穿着和宁决登对相称的服饰,毫不在意周围人贪婪的视线。
暴戾的情绪翻腾上涌,他甚至想提着刀砍了所有觊觎虞酒的人。
直到小公主软成一滩水似的被宁决揽在怀中,纤细柔弱的手指无力攀附在比他高壮几倍的人身上,揪住背后男人的衣服。
还真是娇弱……一刻都离不开别人保护。
情真意切,好不般配,大庭广众之下就如此亲昵。
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攥住酒杯,快要把铁质的酒杯捏碎。
酒醉上头的官员见陆时越盯着虞酒,脚步虚浮上前来找他打趣,喝多了,脑子也不清醒。
“陆大人,你看见公主了吗?”
“脸蛋红红的,小嘴也粉,就这张漂亮的脸……啧啧,我要是能娶回家……就算碰不到,放在府里贡着也是顶好的…”
深邃眉眼升起浓重郁色,看到不远处相依偎的驸马公主,身旁官员口不择言肖想虞酒。
“滚。”
“不想死的话,就滚。”
看着吓得连滚带爬远离的官员,陆时越几乎克制不住自己心里莫名躁动和怒火。
*
宫宴散去,宁决还有要事相商,留在宫内。
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虞酒洗漱完,散开编织一夜勒住头皮的长发。
床幔放下,圈住弥散的困意。
折腾了一天,虞酒有些累了,脑袋发昏,连带着忘记去想白日里奇怪的事,一贴到柔软的软枕,沉沉睡了过去。
洗过后还带着水汽的湿润乌发缠绕在脖颈处,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吐息轻缓。
原本合拢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大片雪腻的,泛着腻人甜香的胸脯。
宁决从外面匆匆赶回时,就看到这幅泛着春意的景象。
重重床幔堆叠,站在床榻边,隐隐得以瞥见榻上隆起的小小一团。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像小猫入眠时打着轻悄的呼声。
掀开床幔,虞酒因为晚上睡着热,蹬开了身上的薄被。
他侧着身睡,压住的小半张脸印出了红痕,好像坠入梦中,长睫翩飞,睡得并不安稳,似乎下一秒就会醒来。
脸上软肉红扑扑的,像催熟的桃子,一戳就流出香甜的汁液。
唇瓣微张,嘴巴红红的,隐隐窥见湿热的口腔,探出一小截湿红的舌尖。
宁决生出些渴意,喉结上下滚动,他想去舔一下,舔一舔床上安睡着的小公主亮晶晶的,柔软的唇。
大手虚虚拥住虞酒细瘦的肩,入手都软绵绵的,像揉捏一团云,轻轻一用力,衣襟扯开大半,露出粉嫩圆润的肩头。
手指轻触过肩头,瞬间激起一层浅淡的粉。
香气溢散,勾着宁决不住接近手中的那团软嫩。
吻住虞酒毫无防备的双唇,很轻易撬开牙关,勾住软嫩的舌尖,去含虞酒的嘴巴。
宁决吻得并不用力,怕惊醒虞酒,力度甚至可以说得上轻柔,但亲吻的动作却极为强势。
似乎快要攫取掉虞酒口中的空气,把口腔里甜滋滋的水液都舔干净。
虞酒做了个梦,梦中被一只体型巨大的狼狗按在利爪下,以为要被狼犬撕咬皮肉。
结果狼犬低下高昂的头颅,伸出舌头,有倒刺的犬舌舔的嘴巴,吃他的口水,又从嘴唇舔到全身,浑身上下都被弄得湿哒哒的。
舌头又扎人,他全身都被弄得又麻又痒,身子被舔得发红的,犬舌碰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