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陆时越没有去追,他低下头看刚刚被人含住的地方,虎口处留下了小小的齿痕,极浅极淡。
齿痕周围存留有亮晶晶的水液,怀里人松开嘴巴跑开时,唇角也粘着润泽的水。
鬼使神差般,陆时越抬起手舔了上去,掌心里全是那股甜香。
唇舌描摹过细小的齿痕,眼里带着他自己都觉察不出的深沉暗色。
公主府议事厅内,宁决正在处理堆积在桌上的卷宗。
听见陆时越回来的动静,他头也不抬:“人处理掉了?”
陆时越把挂在手上的银铃放到衣兜深处,手指回味似的摩挲被咬过,现在已经恢复如初的齿痕,声音还是那般肆意张扬,但隐隐压抑着一丝难言明的情绪:
“已经解决了。”
虞酒从原路折返,猫着身子出了议事厅。
侍女在不远处等着,见到出来的公主,吓了一跳。
本就白皙的小脸苍白得没有血色,额头上还黏着未干的汗渍,亮盈盈的,公主还紧紧攥着衣领,生怕露出一点皮肤。
“公主,这是怎么了?”
虞酒从议事厅出来,浑身汗津津的,头发又长,估计后颈处又是一片濡湿。
他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侍女放心不下,围着他观察好几圈。
直到看见背后的水渍,生怕他着凉,又领着回去换了身厚实的衣服。
*
公主府后花园内,群芳争艳。
国主宠爱公主,专程搜集来珍奇鲜花送给公主。
驸马也念着公主,特地从各地招来能工巧匠建造了府内华丽精巧的园林。
虞酒喜欢漂亮的小东西,亮晶晶的,能发光的最好。
公主府园林甚得他的心意,但他现在却无心欣赏处处争奇斗艳的美景。
和宁决议事的红发男人姓陆,虞酒远离宫中事物,并不熟悉宫里的那些朝臣。
抚过开得正艳的花朵,纤细指尖泛着粉,比盛开的花还要娇艳。
那个所谓的陆大人,应该没有看清他的脸……
虞酒稍微松了口气,朝臣和公主,身份毫不相干的里两个人,之后肯定不会有太多交集。
可能偶尔见面远远一望,相隔太远,红发男人肯定认不出他的脸。
身旁的侍女提着个花篮,看见公主视线在哪朵花上流连,伸出手想去折花。
虞酒止住她想要折花的动作,在侍女疑惑的眼神里,掩饰性地摘了两片绿叶放在花篮里。
他只是觉得花开得正好,摘回去插花反而损失了这份自然的美感。
侍女拦住虞酒的手,动作极快地又摘了好几片叶子。
“公主不用动手,我来吧。”
虞酒有些尴尬地后退几步,公主府内的宫人对公主的保护欲都相当强烈,好的东西,公主喜欢的东西都会寻来给他。
侍女可能认为他改了心思,喜欢上映衬红花的绿叶。
“以前陪公主摘花这种事,都是驸马来做。”
侍女低头嘟囔着:“若不是龙神祭临近,驸马忙得抽不开身,也轮不到奴婢来陪着公主。”
驸马黏公主黏得紧,若非公务在身,一刻都不愿和公主分开。
又是龙神祭,龙息国举国上下都相当重视的仪式。
虞酒脑海里只要冒出和龙神祭有关的回忆,就立刻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人刻意抹去相关的记忆。
身为龙息国一国公主,他不可能对任何关于龙神祭的事情一概不知。
侍女像是察觉到他的疑惑,笑着说:“公主好奇龙神祭司也是正常。”
“龙息国建国百年来,祖先留下一道预言,龙神留下的半身可保佑国运昌盛,给百姓带来好运。”
“可是近百年来,龙神半身从未现身。”
她语气含着隐隐地兴奋,似乎真为了龙神祭一事而感到激动:
“最近,预言中的龙神半身第一次出现,三日后是首次龙神祭。”
虞酒浑身一震,他刚才在议事厅偷听到的,宁决和那位陆大人的谈话,也是围绕着龙神半身展开。
宁决再三嘱咐要看管好龙神半身,府中侍女提及龙神半身时眼中满是敬仰崇拜,以及藏不住的贪婪欲望。
手掌拂过枝叶,虞酒思索着,没有注意到道路尽头出现的高大身影。
侍女突然间噤声,虞酒还觉得奇怪,回头想看侍女为何收了声音。
身旁侍女神情一下子变得恭敬,俯下身毕恭毕敬地行礼:
“见过陆大人。”
虞酒一下子愣在原地,垂眸看向侍女手中的花篮,篮子里堆了不少采摘的绿叶,把篮子边缘的麻绳都染上了绿。
这个时间,出现在公主府的陆大人,只有刚和驸马商谈完的那一位。
他维持一个微妙的转身姿势不想回头,按照君臣礼数,他总该接受那位陆大人的问候。
其实也不必担心,虞酒进行自我催眠,议事厅灯光昏暗,他始终没有露出脸来,陆大人再怎么厉害,也很难看清到底是谁。
卡顿似的,虞酒缓慢回头,绿眸清浅,水波潋滟,新换的衣裳厚实,一团毛绒绒的领子围在颈间,衬得小脸秀美至极,好似一簇新雪。
从道路尽头走近的男人没有因为碰到公主就避嫌停住脚步,步速未变,不断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虞酒这才看到男人的脸,红发张扬,眉骨深刻,鼻梁高挺,眉眼间满是不驯,隐隐流露出凶戾。
眼尾上挑,剑眉斜飞入鬓,瞳仁深黑,眼里的探寻神色不加掩饰地暴露出来。
赤裸裸落在虞酒身上。
缩短的距离已经突破了君臣界限,强势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身后侍女看不下去想上前阻止,被面前高大的男人伸手揽下。
粗糙指腹若有若无蹭过虞酒脸颊,带来酥酥麻麻的痒。
他下意识抬头,正对上那双想是要把他吞掉的眼眸。
一个踉跄,没站稳,单薄纤细的身子直直往后倒去。
第24章无限流里的小哑巴(二十四)
失重感传来,虞酒下意识闭上眼,摔倒在地上肯定很痛,还会弄脏衣服。
一双有力的大手揽住他的腰肢。
紧接着,他被带进了宽厚的怀抱,额头抵上坚硬的胸膛,熟悉的灼热气息包裹全身。
两人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贴在一起,从远处来,像一对鸳鸯交颈的爱侣。
环住他的红发男人低下头,热气喷洒在虞酒敏感的耳垂。
小巧细嫩的耳珠激起一层薄红。
有些痒,虞酒伸出手,放在男人胸前,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男人紧紧抱着他,不愿放手一般,腰肢还被人一手揽着,移动不了分毫。
“砰砰”耳边是平稳有力的心跳,热气弥散,虞酒雪白的小脸染上浅淡的红。
贴得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