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越转身,看到虞酒抿着唇,下唇磨得红艳艳的,脸上满是懊丧。
“你就这么舍不得吗?”
未经大脑思考的话一股脑发泄出来。
“真是小瞧你了,这么快就能找到人接盘,还是关键npc。”
“衣服都破了。“陆时越才注意到,虞酒衣领敞开,洇湿的发尾黏在脸颊,脖子上的软肉还覆着红痕。
明显是被人叼着那块软肉,牙齿磨过,狠狠吸吮后才留下的吻痕。
是怪物留下的,还是那个叫凌息夜的npc留下的,他都不知道。
“不过是被怪物抓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怪物玩过了。”
他不自觉地靠近虞酒,俯下身,紧绷着身体靠近,盯着那处惹眼红痕,语气恶劣。
“都撮红了,是不是除了怪物以外,你也让那个npc吸过了。”
“啪!”
第9章无限流里的小哑巴(九)
很清脆的一声响,虞酒狠狠推开了陆时越。
他力气不大,手劲也软绵绵的,手掌推拒时与陆时越前胸衣物上的皮革相接,发出响声。
依据人设,虞酒不该对其他人的话有反应。
但是,他就是听了不开心,不喜欢被人这样说。
推开陆时越后,他别过脸去,遮住了泛红的眼尾,他对人情绪体察敏感,不喜欢这种没来由的,无端发泄在他身上的恶意。
陆时越也是一愣,他没料到虞酒会反抗,在他记忆里,小哑巴总是柔柔弱弱跟在宁决身后,漂亮的眉眼安静柔顺,像一只乖觉的猫儿一样,从不会伸出爪子挠人。
说实话,虞酒推开他的动作,他几乎没有任何实感,轻飘飘的,孱弱无力,不会伤害他分毫。
但他看到虞酒垂坠的黑发,明显失落的神情,哪怕发丝遮掩仍能看清的眼尾上,洇着湿红。
是生气了吗?
陆时越一句话一说不出来,不上不下的,堵在心里发闷。
他应该说什么,该道歉吗?
宁决惹虞酒生气了,他也会低声下气道歉吗?
虞酒被怪物抓走时的第一反应,他竟然生出的是愤怒情绪,他震怒于怪物的不知死活,虞酒失踪,他从愤怒转为痛苦懊悔,一想到那双水润润的绿色眼眸,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那些玩家说话时,他甚至想把他们一并解决掉去找虞酒,但碍于规则他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菟丝花一般的小哑巴,他向来看不起的笼中雀,会让他这般失态。
在虞酒平安回来后,他竟是如释重负般送了口气,这股放松不是出于宁决未来的迁怒,而是处于他本身,被人牵着心绪,注意力时时刻刻都放在虞酒身上。
他明明不该,这不是他的作风。
“好了好了”,一旁闫晓眼见事态不对,赶忙出来当和事佬。
“人回来就好,时间也不早了,明早还有任务,陆队还是早些休息吧。”
陆时越示意其他玩家可以去休息,玩家们如蒙大赦,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
虞酒站在原地,他和陆时越刷新点是同一个房间,按照游戏要求,他们要住在一起。
其实他也不在乎这些,无论主角还是配角,在谁身边,对他来说都一样。
他跟在陆时越身后上了楼,看不清男人地神情。
*
客房设施虽然陈旧,但床褥尚且还算干净。
虞酒走进房间时,两张木板床,其中一张床已经铺好,另一张是空的,两张床的被褥都铺在了一张床上,铺了好几层的床是虞酒的。
床是陆时越铺的。
他在复盘之前游戏碟片时,发现虞酒皮肤嫩又认床,床板太硌了,翻来覆去好不容易入睡,醒来手肘处都硌的红红的。
虞酒迟疑了一下,“091,我的床上怎么有两床被子?”
“啊哈哈宝宝,有人皮糙肉厚用不着盖,宝宝你别管他了,就当他补偿你。”
虞酒陷在柔软的床褥里,身上盖着陆时越的被子,雪白的棉被中只露出小半张脸。
陆时越又憋不住嘴,刚想说他娇气,但转身就看到虞酒,因为一夜的风波,眼睛有点肿,眼尾泛红,漂亮的绿眼睛神色萎靡。
他说不出话,当然也没法把不舒服说出来。
虞酒脖子上挂着串不起眼的项链,银色的,雕刻镂空花纹,小而精致。是宁决给他的通讯道具,稀有级别,是“尖刀”队长冒死从s级副本得到的任务奖励。
可以和绑定的人以任何形式通话,突破空间限制,进副本后可以和副本外的人联络,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道具,外面游戏场里千金难求的珍品,被宁决送来给他的小男朋友,当装饰用的视频电话。
虞酒碰了碰项链,不管怎样,事业心还是要有,他要确认一下主角那边的任务进度。
项链发出微弱的银光,紧接着银辉闪烁几下,一阵更强的光芒过后,浮现一道光屏。
屏幕上出现一张俊脸,宁决那边背景全黑,他似乎是刚完成任务,鬓角汗湿,汗珠滴落,眼里也带着血气,微微喘着粗气,但他像是整理过,衣着打扮还算整洁,努力克制止不住的沸腾战意。
看到虞酒的脸,宁决眼里原本凌厉的杀意瞬间消失,头狼一般肃杀的冰蓝色眸子如坚冰融化,变得格外柔和,像一池荡漾的湖水,充满情意地看着虞酒。
他的小男朋友似乎刚醒,全身都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被热气熏的粉嫩的小脸,他似睡非睡,勉强打着精神,眼神懵懂,散着惺忪睡意,乌发黏在雪白的脸上,虞酒伸出手,慢吞吞地把那缕发拨到耳后。
“小酒,宝宝,要睡了吗?”
陆时越在旁边听得头皮发麻,记忆里宁决从没以这种语气同别人讲话,也从没用那种温和的眼神看过别人。
宁决冷酷果决,无论对待敌人还是自己人,都不带一丝感情的,但现在他语气里满是诱哄。
虞酒很乖,坚守人设扮演一个听话的“武器”,用力点点头,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备用的记事本,垂下头,刷刷写起字。
大片白腻纤细的脖颈暴露在镜头中,他的头发有些长了,落在脖颈上,几缕长的坠进衣领里,没入看不见的深处。
宁决眼神暗了暗,他知道虞酒皮肤有多嫩,轻轻一碰,就能留下红色的显眼痕迹。
当初红烛副本和他的新婚夜,他只是吊住那块软肉轻咬了一下,虞酒肤肉瞬间红了大片,红痕惹眼得不行,好些天才消掉,虞酒怕疼,他也没用力但还是疼,一直不让他碰。
他在镜头前竖起纸,淡粉的指甲握住纸的边缘,纸上写着:
“还没有,正准备睡。”
“好乖。”
宁决面上还是那般柔情神色,心下已经起了考量,虞酒平常作息一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