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滑过一抹嘲讽的笑意,凤倾城斜睨凤忠鹤:“父亲,这是在威胁女儿?还是想长公主的人走了,就可以对女儿行家法?” 忍无可忍,凤忠鹤拍案而起:“逆女,你的性子就不能改改,刚硬,烈性,你看看谁家女儿像你一样,你就不能学学华儿,有点女儿家该有的样子。” “学她?”凤倾城讽刺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学我怎么了?最起码,我从不忤逆父亲,也不会被贵女们排斥,我不会像你一样大呼小叫咄咄逼人。” 凤翠华终是忍不住低声开口,一副窃窃私语愤愤不平姿态,却是谁都能听到她的话。 “是啊,你从不忤逆父亲,只会矫揉造作的惺惺作态,我若是学你,早就被你以及你那个身为贱妾的娘吃的一干二净,骨头都不剩,与其窝窝囊囊的活,不如谁都别好过。” 凤忠鹤气急,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闭嘴,那是你姨娘,你一口一个贱妾,一口一个贱妾,何时把我这个父亲看在眼里了?” 柳姨娘抱着凤翠华低声抽噎,美眸看向凤老太太满是委屈。 “老爷,不能打。”月嬷嬷一个健步挡在凤倾城身前,硬生生受了力道十足的一巴掌。 凤倾城惊怒的拉过月嬷嬷,见她的脸迅速肿起,顿时怒火中烧。 “父亲,您何曾为我想过?但凡有事便都是我的错,我为何变成今日这个样子,您就没有责任吗?” “我?我何来的责任?我凤家又何曾亏待过你?你身为凤家女,不好好的在家待嫁,却整日与你姨娘过不去,处处给她使绊子,这传出去与你名声有什么好处?” “是我与她过不去吗?你何曾看过她对我做了什么?对我娘做了什么?她只要哭一哭,闹一闹,你就觉得都是我的错,你之所以如此维护她,除了她那点残枝败柳,不就是柳家的权势吗?说白了你就是为了攀附柳家,亦如当初你攀附镇国将军府一样。” 凤倾城一语双关,诺大的会客厅风暴骤起。 凤老太太听闻镇国将军府,脸色阴沉的可怖,如同听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来人,将她拿下,押去祠堂打二十大板,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给她饭吃。” 凤忠鹤回头,就见凤老太太气的全身发抖,一双漆黑的绿豆眼里波涛汹涌。 顾不得凤倾城,凤忠鹤几步来到老太太面前:“母亲,切勿动怒,容嬷嬷还不送老太太回去休息。” 老太太挥开容嬷嬷的手,一双眼紧紧盯着凤倾城,仿若今日不处置她,她便不会善罢甘休。 凤翠华幸灾乐祸的看着凤倾城,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府里谁不知道老太太对镇国将军府的忌讳,凤倾城今日算是踩到铁板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想起厅堂内不止凤家人,还有一个五皇子,凤翠华忙收起得意形神,转头看向萧梓晨。 发现他果然在看自己,懊恼刚刚不该得意忘形漏了心思。 心思流转间,一副歉然的神情看向五殿下,眼底迅速滑过哀伤,像似在为自己的娘亲感觉到不值。 萧梓晨给了她一个无妨,我压根不在乎的眼神,继续低头喝茶。 凤翠华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 这边两人的眉眼传话没人看到,凤忠鹤为了凤老太太转身怒喝道:“没听到老太太的话吗?把这逆女拿下,押送祠堂给我打,往死里打。” 当着五殿下的面,他若不好好严惩凤倾城,岂不是让五殿下觉得他治家不严。 更何况,五殿下亲自送华儿回来,可见华儿在五殿下心里是有一席之地的。 他今日若让柳姨娘受了委屈,说不定五殿下来日会为岳母出头。 无论出自什么理由,凤倾城他都不得不打。 月嬷嬷急的要死,挡在凤倾城身前,不住地求情道:“不能打,不能打啊!小姐的病还没好利索,这若是打坏了可怎么办?” 没人会听她的,小厮蜂拥而上,伸手便来拉扯凤倾城。 却见凤倾城非但不逃,反而任由小厮押着往外走:“父亲,你确定要打我?” “打,今日便让你知道凤府的规矩。” “好,父亲执意如此,女儿无力反驳,但是别怪女儿没告诉你,你今日打了女儿,来日必有回报。” “你……”凤忠鹤指着凤倾城的背影气的直跺脚。 威胁他,他的女儿竟然威胁他。 小厮押着凤倾城不知怎么办,若是今日真的打了她,会不会被报复回来? 犹记得几日前王刚被当众活剐,后丢入深山任由狼啃虎吞,而他的家人全部发卖去了边疆做苦役,几乎一辈子无法回京。 他们不想步王刚后尘。 萧梓晨放下茶杯,蹙眉看着僵持的局面淡淡开口:“凤大人,你府里的下人似乎不怎么听话。” 凤倾城的确好看,但他不喜欢。 不止因为她嫡女的身份,还因为她的强势。 就如凤忠鹤所说,世家贵女就该待在后宅,绣花扑蝶等着嫁人,或被夫君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