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都没有几个。好一会,才翻出一个熟悉的名字,知道对方已经结婚生子,打扰对方实在不好意思,可是自己实在找不到别人了,这才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一听要出去喝酒,还是自己请客,迟疑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两人约好地点就各自出门了。
本来赵楚宋只打算随便找个小酒馆喝喝算了,但周怀就一定要去一家新开的酒吧。
反正他对这些也无所谓了,去哪都一样。
赵楚宋到了地方发现实在是陌生得很,他不太敢进去这种店,只好在门口缩着脖子等周怀的到来。
好不容易等到周怀之后,没想到他自己对这个地方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是新开的,加上赵楚宋请客,就想过来喝点。
找了个僻静点的位置坐好,两人点了不少酒水,至于价格,赵楚宋现在也不在意了。两个人一开始还相对无言,等几瓶酒下肚之后,两个人就开始互相吐苦水了。
赵楚宋平时不是个喜欢把心事说出来的人,这次估计是喝了点酒,加上心里尤其难过。忍不住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周怀一开始听说上司没理由就辞退他的时候,顿时义愤填膺,拍着桌子就叫赵楚宋去找上司闹一顿,等听到说上司又给赵楚宋介绍了新工作还补了工资之后就偃旗息鼓,有些不解了。
再看看赵楚宋这幅半死不活差点就哭出来的样子,安慰他:“你也别难过,人家不是说给你介绍了新工作吗?先看看是什么再说。说不定还比现在的好一点呢。你看看你现在那个工作,做了这么多年一点起色也没有。”
赵楚宋一口闷光杯子里的酒,摇了摇头:“你不懂。”
周怀疑惑:“我看你现在的样子,怎么比刚离婚那会还难过。到底发生什么了。”
赵楚宋还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周怀几杯酒下肚也开始抱怨:“我们家那位,自从孩子出生,我口袋里就没有超过一百块钱现金的时候。把我看的那叫一个严防死守。这他妈也太难熬了。我都多久没有喝过一次酒了?你说说,这日子怎么过下去,我都羡慕你离婚了。我也想离婚!”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杯我一杯地抱怨,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对方说什么,只是发泄自己的情绪。
很快两人就都喝的醉醺醺地,有些看不清眼前了。
“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
“一点零花钱都不给,私房钱还被没收,我太憋屈了。”
“明明夜里那么听话,白天对我一点都不好。”
“老子今天就喝酒,喝死我!气死你!”
虽然酒吧里是会营业到黎明的,不过喝到一定程度还有些清醒意识的赵楚宋意识到,再不离开周怀老婆肯定要发飙了。吧
于是只好结了账扶起跌跌撞撞的周怀出了门。
出了酒吧之后,环境实在陌生,他有些分不清方向,赵楚宋呆呆的看着周围。
怎么好像有点奇怪?这门也小了好多,门口怎么是个黑乎乎的小巷子。
好在四面看了一下,他发现巷子口有些亮光,应该就是路口了。
两人顺着那处亮光走去。
赵楚宋脚下踢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一个趔趄,和周怀一起摔倒在地上。
周怀摔倒在地上,干脆就地躺着,也不爬起来,就一直哼哼着。
除了周怀的哼哼声,赵楚宋很明显的听到刚才脚下踢到的东西传出来一声闷响。
自己好像绊倒在别人身上了。赵楚宋稍微清醒点,巷子里只有一些隐隐的亮光,让他低头看到一个人影在自己脚下。
赵楚宋摸索着那个黑影,手下的触感和热度告诉他这是一个大活人。
不过,这个人身上摸起来怎么有些地方潮乎乎的,把他的手都染湿了。
赵楚宋开始有些害怕,他胆子一向不大,四面静悄悄的,除了躺在地上已经睡着的周怀的呼噜声就只能听见旁边垃圾桶里流浪猫翻找食物时的动静。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然后就注意到自己满手血红。
手一抖,赵楚宋差点把手机吓的掉在地上,酒也吓醒了一半。
是,是自己把那人踢,踢死了吗?要,要报警吗?
他壮着胆子,照亮那人的脸,手伸到对方的鼻子下面。
“呼----------”赵楚宋长出一口气,还没有死,自己不会被警察抓了,那现在是不是要拨120。
手电筒的灯光打在那人脸上,照的那人脸色惨白。
尽管是闭着眼睛的,赵楚宋依旧可以看出来这人眉眼凌厉,刀削般的五官。
看样子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呢。
不过,这人怎么那么眼熟,怎么那么像……
像陈远。
记忆一下子飘回十多年前。
那时陈远整个人还是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年纪小小的,已经学会抽烟了,这时叼着一根香烟,一巴掌拍在赵楚宋后背上:“老子要离开这里了。”
赵楚宋怯生生的抬头:“你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陈远凶巴巴地道,似乎在掩饰什么:“你不需要知道,反正老子走了就没人使唤你写作业了,也没有人天天揍你了。你肯定开心坏了吧”
赵楚宋不由自主的就抽噎起来,“不是的,你走了我才不会开心,我,我们俩是好朋友啊。而且你也没对天天揍我。你真的要走吗?去哪?能不能给我一个地址??”
一见他这幅软绵绵的招人欺负的样子陈远就来气,一脚踹到赵楚宋旁边的桌子上,把他吓得一个瑟缩:“操你妈。你又哭什么,以后我不在了,你他妈要是敢哭,老子回来就真的会揍你了。”
赵楚宋抽了抽鼻子,忍住泪水:“好,我不哭,你一定要回来找我。”
“嗯。”
只是从那以后,陈远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哪了。
而之后赵楚宋,无论遇到多大的委屈,无论多想哭,也知道无论如何要忍耐住。
年轻女孩哭了会惹人心疼,自己一个男人,哭了只会让人笑话。
即便是过了这么久,变了这么多,赵楚宋却有一种盲目的确信,这人就是陈远。
他拿起那人的胳膊,将袖子往上捋了捋,拿手电筒一照,果然看见臂弯那里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依稀还有些泛白。
那是陈远跟拦路抢劫赵楚宋的几个小混混打架的时候被小混混突然拿出来的刀划伤的。
他突然就开始慌张了起来,伸手轻轻拍打陈远的脸颊,“陈远,你醒醒。陈远。”
这下好像有点效果,赵楚宋欣喜的注意到陈远的眼珠开始动了一下。
下一秒,陈远猛然睁开眼,眼神犀利,野兽一样逼人的盯着赵楚宋。
赵楚宋被吓了一跳,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