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西凉军士就要一刀劈下,而瘦猴似乎在摔下来的时候腿受了伤,根本无法躲避,就在这时,一箭射了过来,再回头时,马如风已经杀到敌兵的身前。 此时的边柳也用尽了最后一支箭,他看着下面乱成一团,虽然他有备在先,陷马坑、炸——鞭炮都起到了该有的效果,但是他们仍处于绝对的劣势。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擒贼先擒王。 天子将目光看向了那名百夫长,而对方也刚好对视了过来。 一人持剑; 一人拿刀。 一人求生; 一人求财。 无需多言,边柳跃下石阶,直接杀了过去。 “来得正好!”百夫长身高体壮,也是靠着杀人一步步成为军官的,又岂会怕了这厮杀。 甫一交手,天子居高临下,将百夫长径直顶了出去。 那百夫长摔倒在地,手背拂过嘴角,脸上全是狞笑,双腿一蹬重新站起,伴随着一声大“喝”,刀剑再次碰撞在一起,这一次,边柳直接被顶在了墙上。 “天子好大的力气,这剑术是劈木头桩子练就的吧?”百夫长开口嘲讽道。 西凉环境险恶,能够存活下来的都比中原百姓要强壮些许,而能在这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的,又岂是泛泛之辈? 马如风曾经和边柳说过,习武之人,一种是后天培养,还有一种则是天纵奇才。 眼前这蛮汉或许不是万里挑一,但也绝对配的上“西凉勇士”四字。 “木头桩子?我这剑术是砍大猪蹄子砍出来的!”边柳背靠在城墙上,双脚抬起,重重将对手踢了出去,未等对方反应,整个人扑上上去,双手握剑径直刺下。 百夫长接连翻滚,才堪堪躲过。 这时,两个西凉军士一看天子就在面前,都奋不顾身的冲了上来。 加俸千石! 赏钱一万! 这哪里是什么天子! 这就是个宝藏啊! 边柳长舒了一口气,曾经的他以为军中战将都是能大战三百回合的那种,若是万人敌更可以七进七出,战他个三天三夜,但是直到他练剑才发现,习武一个时辰,挥剑百下已是人体的极限。 而现在,他发现,真正的生死之战,哪一剑不是全神灌注,哪一剑不是全力以赴? “杀气杀气,不杀人哪里来的杀气,不直面更强之人哪里凝聚的出真正的杀伐之气!”边柳双手握剑看向冲他而来的两人。 这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一甩头,意思是要一起上。 就在他们扑上来的时候,边柳微微侧身,险而又险的躲过两人手中的弯刀,接着一个倚肩靠,将两人撞叠在城墙上。 双手握剑从身侧往后一刺,两人同时毙命。 一剑拔出,鲜血顺着剑身流下,滴在地上形成一道细小的涓流。 见这情景,那百夫长脸上也露出一丝惧色。 “你们几个,给我上!” 百夫长一连点了身旁五六个人。 眼看着步步紧逼,边柳心里也没有底子,再看场上之人,也是非死即伤。 边柳嘴角露出了苦笑,原以为是什么神话开篇,却没想是笑话一场,或许落到后人眼中不过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东汉末年,缑氏有莫名少年,疑少帝复生,终二年,其状甚烈。 “打断他的手脚,抓活的!”百夫长大喊道。 汗水浸透了边柳的手掌,他从身上撤下一块布,将右边的剑把绑在手上。 想要抓他,还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命! “喝啊!”边柳撕心裂肺的喊出,冲了上去。 一阵劈砍之后,又一人倒在了他剑下,而他的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看着这些人不敢对他痛下杀手,边柳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时候,马如风也冲了上来。 “你已经尽力了,接下来我会护着你离开,我大哥要是死了,或许也是上天注定吧!”他的身上也满是血痕,祖传的佩剑也断了一截,估计支撑不了多久了。 “我还以为我要是食言了,你会先一剑杀了我呢!”两人背靠在一起,边柳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其实我本来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或许是跟你太久,我也变得心软了。”马如风苦笑着说道。 “不,我觉得我们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人,太史公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但有的人骨子里就透露着善良,这世间的复杂让我们学会了彼此算计,可是血性男儿心中的万丈豪情是算计不出来的!” “陛下有空和我讲道理,还不如留着力气跑路呢!” “跑不了了,在这里屋檐底下,小巷子里,还能和他们斗个一时三刻,要是跑起来,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 “那我们就抢他们的马!” 说话时,又有几名西凉兵围了上来,两人相互依靠,一时防备的滴水不漏。 就在这时,四周的房屋内突然就传出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西凉贼子休走,随我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