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三年(公元192年),二月。 李旦率军三千赶往洛阳,与洛阳原有的一千守军总共四千人,共同防备牛辅的大军。 十六日,缑氏得到消息,镇关校尉李旦在谷水河谷,谷城附近成功设伏,大胜敌军先锋李傕。 二十三日,缑氏得到消息,敌军准备从北面偷袭,李旦在平阴设伏,以逸待劳,斩将三人,杀敌一百五十人。 整个缑氏都在散布胜利的消息,唐瑁也觉得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着手筹备酒肉,准备迎接李旦凯旋。 二十四日。 天子正在一间偏僻的角落鼓捣瓶瓶罐罐,马如风倚在门框上守护着天子。 “看来陛下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了,陛下若是有什么后手,再不用出来,就来不及了!”马如风说道。 天子表现的有些小心翼翼,他把一切东西收好,又复归原处,然后说道:“人这一生所有的东西都是别人赋予的,除了自以为是。而在结果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自以为是的他,还是朕!” “陛下是觉得事情有转机?” “不,我更希望事情不要有转机。”天子轻轻关上房门,与马如风一同穿过一道院门,他询问道:“今天有洛阳那边的消息传来吗?” “还没有!”马如风看着西边的日头,想了想说道:“可能是路上耽搁了一会。” “今天这一路,好像把守的人也少了?” “是的,因为李旭听说前方大胜,十分的高兴,就把唐瑁请去赴宴了,留在这里的唐家核心子弟都被请去了,所以把守县衙的人自然就少了。” 边柳和李旭接触的不算多,只是觉得这个人有些聪明,但远没有李旦光明磊落。 当初结义的其人中,边柳对李旦是既敬又畏,与马如风接触最久,瘦猴和铁牛都有一技之长,李三石和李顺是李旦的自家人加得力助手。唯有李旭,和李旦最为亲近,却给人以一种时而阴冷,时而暴掠的感觉。 此时,前方还在大战,李旭却提前开始了庆祝,这让边柳觉得有些不妙,“如风,你可听说过一种兵家大忌?” “什么兵家大忌?” …… 李旭处。 唐瑁和李旦以表字相称,但是对于李旭,他还是以一种看待晚辈的眼光,说实话,他并不想来赴宴。 只是李旦前方大胜,他不得不给李旦亲弟弟一个面子。 只是到了这里,他发现,李旭居然堂而皇之的坐在主位,将他安排在客席,这让他更加不满了。 李旦在前方打仗是很不容易,但若没有他提供的粮草,李旦拿什么去胜利? “老夫身体有些不适,这就告辞了!”小酌两杯后,唐瑁就准备起身离开。 “唐公,这宴会还未起舞,你怎么能离开呢?” “李校尉还未凯旋,我等略微庆祝振奋士气也就罢了,欢歌艳舞,成何体统?”唐瑁见李旭一副轻飘的姿态,怒斥道。 “呵呵,唐公莫恼,真要发火,也等一会看到起舞之人不迟。”李旭将酒杯凑到嘴边,轻蔑的笑道。 “你什么意思?” 李旭嘴角扬起,将酒杯放下,然后拍了拍手掌。 接着,就有两个甲士带着一个浑身伤痕,衣着残破舞衣的女子来到堂前。 而这人,正是李旭的妻子,也就是唐瑁的族侄女。 “李旭,你这是什么意思?”唐瑁勃然大怒。 “你看,你要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现在给为夫跳个舞如何?”李旭不理会唐瑁,只顾看着自己妻子说道。 “叔父,救我!”唐家女哭喊道。 “来人!”唐瑁大喝道,李旭今日如此羞辱唐家女子,就是他羞辱他,即便是李旦前方大胜,他也要让李旭付出代价。 片刻后,屋外没有一丝反应。 “你的人早就被我带到一旁喝酒,估计这会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唐瑁这才发现,今日李旭似乎别有所图! “我们走!”唐瑁招呼身边几人,想带着堂上唐家女马上离开。 结果李旭的人已经从桌子底下抽出了藏好的武器,将他们团团包围。 “李旭,你疯了不成?”唐瑁指着李旭问道。 李旭迈着晃悠的步伐,一颤一颤的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渗人的笑。 “不是我疯了,而是你傻了!这是鸿门宴,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鸿门宴?你到底想干嘛?” “你真的傻了,现在还看不出来,当然是取你而代之。” “哈哈哈!”唐瑁被气笑了,“这是李旦安排的,他留你下来就是为了这一刻?” “没有错!今日这里的都是我李家死士,从今日起,唐家将在缑氏除名。” “除名?你认为你能办到?” “有何不能?唐家真正的核心也就你身边那几人,一半已经被我哥带走,一半就在这堂上!” “放开我!”唐瑁身边一人挣扎道。 李旭顺势一刀,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唐参!” “跟他拼了!”另一人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