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我刚来到洛阳,还是启明请我吃的第一顿酒!” 李旦是上郡人,早年应征为羽林郎; 而张辽则是雁门郡人,原为并州刺史丁原麾下从事,中平五年(公元188年),汉灵帝设天子六军时,受丁原之命入京成为何进的麾下。和李旭铁牛等人几乎同一时间入京。 不过身处洛阳,双方都算是并州老乡,李旦为人谨慎,闲暇时倒是告诉了张辽不少天子脚下的规矩,让张辽避免了许多麻烦。 “可惜,我出门办事,从不饮酒,这囊中只有清水。”李旦拿起水囊淡淡说道。 “无妨,与启明交,如饮澄醪。”张辽接过水囊大饮一口。 相视一笑过后,李旦开口询问道:“文远何以出现在邙山脚下,又如何发现我的?” “早在启明独自上山之时,我便发现了你了,我在山下等了许久,没想到,下山时启明身旁还多了两人。我差点就后悔把其他人支开了。”张辽一副后怕的样子。 “文远武力过人,又岂会怕两人三人?”李旦笑着说道。 李旦能够被选召为羽林郎,自然是家世身手都不差,在众多羽林郎中,李旦也能排行中等以上。 不过那次与张辽聚饮,两人略微切磋了一下身手,虽然最后未分高下,但李旦却明白,张辽实力还胜他一筹。 后来,李旦又听说张辽自小在边塞抗击胡人的事情,更是由衷敬佩。 武人的交往比较简单,打上一架,实力得到对方的认可,然后找到一个共同的话题,把酒言欢,关系很快就会突破。 “启明可不要捧杀我!”张辽认真道。 “嘿嘿,文远还没说,来此何事呢?” “和你之前一样,进山剿匪!”张辽没好气的说道。 名为剿匪,实际上就是盗墓,被人戳脊梁骨的勾当。 张辽说到这,心情很是不好,又灌了一大口清水。 “你我大好男儿,却被董卓吕布派遣干此人所不齿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文远真的甘愿如此一辈子?” “若不是麾下士卒皆是我亲自招募而来,如兄如弟,不离不弃,我又怎么会留在洛阳受这鸟气。”张辽愤懑不乐的说道:“启明这般问我,莫不是有了去处?” “关东联军日益强盛,文远何不屈身去投,以文远的本事,混个上将岂不是轻而易举?”李旦试探性说道。 “你且莫要诳我。留在洛阳城内,好歹是朝廷军队,那吕布与我同属并州之人,寻常之时也可寻其庇护一二。若是去了东面,且不说不被人接受,万一真加入其中,无亲无故,恐怕下一刻就被推至阵前,当成马前卒被迫与朝廷为敌了,人死还要留下千载骂名。启明难道是在帮东边那伙人办事?” 李旦摇了摇头,“我在为大汉办事,事关机密,具体是何人我真的不能说,我只能告诉文远此人安危身系社稷,到时候文远一定会明白。” “好,既然启明不愿说,那一定有启明的难处。”张辽也不强求,又把水囊递给了李旦。 李旦则是盯着张辽问道:“我想问文远一句,若文远他日知我所为,是否愿意助我?到时候我愿意奉文远为兄,无论爵位官职都在我之上。” 张辽看向李旦,听到他提及“爵位”、“官职”,瞬间明白对方所图甚大。 “若是启明一心为汉,事有可为,我又怎么会吝惜此身呢?只是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启明以汉之名,成全一人之野心,或为他人鼓瑟,他日战场相见,我亦不会手下留情。” “文远此言,实振奋我心,文远放心,他日你知晓我效忠何人,定然明白我意。”李旦并不准备把“刘辩是假的”这事告诉张辽,不是信不过张辽,而是这件事本身不需要所有人都知道。 张辽此时则是在思考,到底李旦效忠的是什么人,能让他有如此信心? 不过,人死复生之事,总是太过匪夷所思,张辽根本没往死去的天子身上去想。 “启明接下来准备去何处?” “东面。” “通风报信?” “不,只是去观察一下情况。文远放心,我暂时与东面那些人还没有什么联系。” 张辽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又说道:“此次董卓派出的将领乃是徐荣,此人是辽东人,身经百战,通晓骑兵作战,你可要小心。” 李旦也记得徐荣这个人,他和张辽一样,也是中平五年入京的,不过徐荣早年在辽东就因为多次阻击鲜卑人而立有大功,一进京就被封为了中郎将。 九卿之一光禄勋麾下有三署郎,分别是五官中郎将,左中郎将,右中郎将。若是加上羽林中郎将、虎贲中郎将,又合称五署郎。 这五者,都是比二千石的大官。 三国之前,非战时很少设置将军一职,所以中郎将几乎就是武官所能封的最高职位。 比较出名的,卢植在征讨黄巾时,便是以北中郎将的身份率领北军五校。 “董卓麾下有牛辅董越,张济胡轸,李傕郭汜等大将,此次出征却派出徐荣一个外人,莫不是去年派牛辅迎击白波军大败怕了?”李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