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是不可能洞房的。 善九呼出一口浊气,“我身上一股酒味,怕唐突公主,先去沐浴一番,换套衣服。” 她还没想到应对洞房的好办法,只能先拖延一下。 九公主没有拒绝。 待善九走进隔间,九公主朝那边看了一眼,眸色幽深,带着一丝烦躁。 沐浴的时候,善九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性别,的确是女的。 解开裹胸布之后,善九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长期裹胸终究不是办法,自己难受不说,一旦不小心被触碰到就会感觉到异常。要是有肌肉衣或者假丁丁就好了,就算不小心有肢体接触也不会被发现,除非脱光。 ……好像也不是不能做,她就是这么一想,脑子里就出现了相应的制作方法。 善九沉默了,她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做这种东西? 不等她多想,胸口忽然一阵发闷,一股热流涌出,铁锈味瞬间弥漫她的口腔,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溢出。 之前胸闷的感觉她一直以为是裹胸布勒得太紧的缘故,如今看来不全是。 善九摸向自己的手腕。 她中毒了,是一种慢性毒,倒是不会立刻致命,奈何遇到的是原主这个本就体弱的。 善九一把脉就知道了,原主早年应该生过一场大病,之后身体便一直不太好,相比普通人弱得很多,稍不留神就会生病,不久前又服用了烈性药,导致身体垮了一大截。 她中的毒对普通人来说不是瞬间致命的毒,只是会加重身体的病症,顶多偶尔会吐吐血,昏昏迷,熬个半年不成问题。奈何原主不是普通体弱,本来就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中了这种毒可不就是一命呜呼了吗。 难怪她恢复意识是在婚礼上,恐怕原主就是死在婚礼上的。到底是谁跟她有这么大仇,非要搞死她? 这个身体就算是她在用,恐怕也撑不了多久,必须想想办法,否则还轮不到她混过洞房花烛夜就得嘎。 脑中忽然浮现一篇内功,似乎正好可以强身健体,克制体内毒素。 善九讶异片刻就修炼起来,一刻钟后胸闷的感觉便消退了些许。不过依旧是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缓解中毒的症状,还是得尽快配出解药才行。 想到这里,善九又是一顿。 做肌肉衣,医术,武功……她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什么都会? 如果以前的她会那么多东西的话,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她度过这个洞房花烛夜? 只是这么一想,脑中瞬间有了答案。 还真有…… “夫君?” 或许是半晌没有听到水声,隔间外传来公主的声音。 这是善九第一次听到九公主的声音,声音略偏中性,有些沙哑,不过很好听。 浴桶里的水已经快冷了,她在这里已经待了太久,难怪九公主会等不及。好在已经有了解决办法,她也不用再在这里磨时间。 “抱歉公主,是我忘了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公主对他的回应似乎不太满意,沉默了片刻才“唔”了一声。 她匆匆换好衣服,走出隔间。 公主还坐在原来的位置,穿着大红的嫁衣。 善九顿了顿,“让公主久等了,我们安歇吧。” 公主抬眼,用她潋滟的双眼看向她,似乎在打量什么,然后才慢吞吞的解开衣衫。 善九吸了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开始解衣衫,比公主速度更慢。 两人只剩下中衣的时候,善九表情羞涩,“公主,我熄灯了。” 房间陷入黑暗。 九公主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善九弯腰靠近九公主,扶着她的腰,将她慢慢推倒在床上。 她感觉到九公主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 借着昏暗的月光,她看到九公主因为躺下露出一节精致的锁骨,她眼睛尴尬的移开看向九公主的眼睛。 虽然房间里光线昏暗,但九公主的眼睛实在太亮了,她一眼便看到。 九公主身上带着一股清香,善九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很好闻,她忍不住叹息,“好香啊。” 她感觉到九公主的眼神瞬间变了,变得她有些看不懂,但她很肯定这眼神不是羞涩。 善九:…… 善九有些尴尬,“咳,是为夫孟浪了。” 话虽然在这么说,她的手却在解九公主的衣服,很快九公主的注意力就被分散了。 解九公主的衣服当然不是为了真的和她洞房,而是为了催眠。 这是方才沐浴时她能想到的最佳办法,用催眠的方法让九公主睡着,并让她以为今晚他们已经顺利同房。 当一个人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催眠的难度会更高一些,善九没有过去的记忆,不确定自己的催眠水平到底有多高,所以只能想办法先转移九公主的注意力。 随着中衣被解开,善九的余光已经能看到九公主圆润的肩膀和粉色的肚兜,以及……她极力忍耐的呼吸。 善九眼中带上一丝笑意,是时候了。 就在她准备开口之际,九公主忽然呼吸急促起来,每一声呼吸都像是坏掉的风箱一样,她伸手紧紧抓住善九的衣服求救,“药……药!” 善九表情一凛,立刻起身唤道:“来人!传太医!” 门口的公主似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飞快推门而入,熟练的喂了九公主一丸药,严肃的对善九说:“驸马请见谅,公主身体一直不太好,此番怕是要耽误洞房了。” 这也正是善九想要的结果,她心中松了口气,也认真道:“公主的身体要紧。” 房间里已经乱作一团,不管九公主今晚能不能恢复,洞房都已经泡汤了。 这对别人来说或许是糟心的一夜,对善九来说却再好不过了,比她催眠九公主来的好,毕竟催眠她还不知道成功率几何呢。 好在现在她不用为洞房发愁了。 “咳,咳咳……”一股热流上涌,善九悄悄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液。 又发作了,她现在必须尽快解毒,不然就要嘎了。 她看着匆匆而来的太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