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装死,我本来就死过一回,是阎王爷嫌我阳寿未尽,让我原路返回,顺便让我带话回来,唉……” 萧辰露出无奈之色,常常叹了一口气。 户部尚书沈逸飞正在与皇上说话,见萧辰突然闯入,不由得勃然大怒:“七世子,今日小儿大婚,你来作甚?” “原来是尚书大人,不知今日大喜,恭贺恭贺,在下唐突,还请大人见谅。”萧辰假意恭维道。 “大胆,皇上就在跟前,竟然敢放肆?”沈逸飞怒不可遏,萧辰嚣张,未将自己放在眼里,难道连皇上也未看见? 萧辰几步上前,在皇上面前跪下:“小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萧辰,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朕限你七日破获军粮遗失之案可有线索,昨日定南王夫人哭哭啼啼向朕要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帝赵安又惊又喜,毕竟之前听到萧辰死讯,内心深感不安,定南王功勋卓着,仅此独苗,死了着实可惜。 “萧辰,你站起来说话,若有半句不实之言,朕定将你拿下,治你欺君之罪。” 萧辰站起来,满脸悲愤:“小民奉旨办案,谁料遇阻重重,便是前天晚上,小民不幸落入奸人陷阱,险遭奸人暗算。” “什么奸人,什么陷阱,你仔细说给朕听来。”景帝面色铁青,今日萧辰的出现,好像也是打了他的脸。 “皇上,不要听他胡言乱语,萧辰分明是在搪塞办案不力,想祈求皇上的可怜,将萧辰交给微臣, 不出半日,微臣就可以让他说出实言,还事情一个真相。”沈瀚真担心萧辰再冒出一些什么冷门话题,赶紧出来阻止。 “沈大人,你觉得你聪明,皇上就糊涂了吗?”萧辰看向了沈瀚,冷笑反击。 “萧辰,你此话何意?”景帝反而被萧辰整糊涂了。 “军粮遗失之案,原本跟沈家有关,皇上若是让犯案者审理此案,结果会是公允的吗?皇上圣明,洞若观火,自是比小民看得透彻。” 在萧辰眼里,皇上就是一个糊涂蛋,此刻却又不得不违心恭维几句,以安皇上的心。 “胡说,你有何证据说是沈家犯案,此乃栽赃陷害之罪,若是坐实,一样会被杀头。”沈瀚越发惊恐,仍然是狐假虎威。 “我若是没有证据,今日还敢来到驸马府大闹婚礼吗?”萧辰目光扫视一周,其中不乏朝中前来贺喜的大臣。 只不过,此时大多低下了头,他们无颜与萧辰对视,曾几何时,他们还跟定南王志同道合,转眼间却疏远了萧家。 “萧辰,你越来越放肆了,今日是小儿大婚之日,你在此造次,你若是不拿出证据,本官一定不会饶你。” 沈逸飞大步走出,急声呵斥,他是何许人也,皇上的股肱之臣,平日里连皇上都敬让他几分。 “尚书大臣,你也不要着急,可能这件事真的跟你没有关系,但令公子的所作所为却是让人神共愤, 在下将军粮之事查清之后,再跟你好好说道说道。”萧辰漫不经心,今日前来,他早抱有不成功则成仁的打算。 “来人,将萧辰拿下,皇上在此,焉能让他胡说八道?”沈逸飞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下令缉拿萧辰。 景帝虽然懒政,却并不昏庸,此刻若是还看不出猫腻,那简直就是愚昧:“先等一下,让萧辰拿出证据再说。” “皇上,你不要听萧辰胡说八道,他纯碎是在制造混乱。”沈瀚担心事情败露,连忙劝阻景帝。 “就算他胡说八道,制造胡乱,也要听他将话说完再说。”景帝从沈瀚的眼中看出了邪恶与恐惧,他也想借此机会压一压沈家的火焰。 萧辰再次拱手谢恩:“皇上,军粮遗失之案的主谋是沈家粮行的大掌柜,也就是原锦衣卫千户沈望的父亲沈啸天, 协同作案者,则是锦衣卫指挥使沈瀚沈大人,他们将军粮截下,然后分批次运到沈记粮行进行售卖而中饱私囊。” “胡说八道……” “子虚乌有……” “萧辰,你有何凭证如此说,本官这就要了你的性命,以正大夏法度。” “来人,将萧辰乱刀砍死。” 沈家上下几乎沸腾起来,一个萧辰仿佛是一块巨石扔入了湖中,激起了千层巨浪。 “朕在此,谁敢造次,都与朕退下,朕要听听萧辰所谓你们所指的胡说八道是否真的是胡说八道,抗旨者斩立决。” 景帝见到此等情形,龙颜大怒。 大厅上,瞬间安静下来。 赵蒹葭和徐颖二女在丫鬟的搀扶下去了内厅,但她们并不想错过外面发生的事情,时不时会撩开帘子,往外偷看。 萧辰站在大厅中间,极显自信。 “萧辰,朕力排众议,只想你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说军粮遗失之案跟沈啸天有关,那便说来听听。” 景帝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他已经将此处当成了金銮殿,一言既出,众皆震惊。 “皇上,还请你将沈记粮行的老板也请出来吧?”萧辰从进来的那一刻起,便看见了摄沈啸天。 不过沈啸天官职不高,只是捐钱买了一个员外,所以并不敢前来刻意讨好皇上。 沈啸天战战兢兢从人群里走出,刚刚到景帝跟前便普通跪下:“皇上,求你为老朽犬子伸冤,犬子就是被萧辰残忍杀害。” “沈啸天,你儿子的事情,之后再议,你还是说说你怎么将军粮劫走,又是如何转移陷害他人的。” 这一刻,景帝变得开明无比,仿佛鬼精上身。 “皇上请明察,老朽只是遵纪守法的一个的商人而已,从来不敢做违法之事,截取军粮更是罪大恶极, 就算是给老朽一百个胆子,老朽也不敢做,肯定是萧辰担心老朽欲寻他报杀子之仇,故而恶人先告状。” 沈啸天老奸巨猾,他料定萧辰并无真凭实据,只要自己咬紧牙关,萧辰也奈何他不得。 “萧辰,你还有何话可说?”皇上冷笑,言外之意便是朕只能帮你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