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蒹葭刚才早已经看出皇上动了杀心,此刻闻听萧辰如此说话,便是一声娇嗔:“我贵为公主,还要跟你去萧家受罪吗?” 萧辰听得愣住,什么时候六嫂变得如此无情。 就在昨天深夜,六嫂还出现在天牢外,跟萧辰一起共同御敌。 “六嫂,你说过,要留在萧家和几位嫂嫂一起,为萧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怎么说变就变?” 萧辰身子晃了几晃,险些一口鲜血喷出。 “休要啰嗦,速速命沈瀚将锦衣卫中弓弩手调遣过来,朕之生命随时都在受到威胁。”突然间,赵安下了决心。 此时若是不除萧辰,等时机一过,则难有机会。 赵蒹葭眼泪双垂,跪在赵安面前:“皇上,我答应嫁给侧妃内弟,求你放过萧辰,从今以后我再无其他想法。” 萧辰终于明白,赵蒹葭如此做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他几次欲到赵蒹葭跟前,均被侍卫拦住,并且此刻四周皆是手拿弓弩的锦衣卫,连高高的院墙上也有。 只要皇上一声令下,萧辰很快会被射成刺猬。 “六嫂,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萧辰苦笑问道。 “你走吧,去做你要做的事情,不要留在这里,是我心甘情愿留在宫中不愿意回去,你回禀老夫人,就说我要另嫁他人。” 为了稳住皇上,保得了萧辰性命,赵蒹葭只得委屈自己。 “锦衣卫弓弩手听命,保护好皇上,目标是萧辰,不得有误,开射。”沈瀚站在墙头,大声疾呼。 “皇上,小妹求你了,萧辰真心不是行刺,你,你就饶了他吧?”赵蒹葭岂能不知,一旦弓弩齐发,萧辰必死无疑。 “不行,萧辰已经触到了朕的底线,朕若不杀他,日后焉能服众。”赵安内心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只需他轻轻咳嗽一声,萧辰将死于非命。 “皇上,我答应着定南王夫人要保护萧辰,你若是执意杀他,那我也只得随他而去,不然我无颜存于世上。” 赵蒹葭掏出了一把匕首架在了自己的颈子,以死明志。 “六嫂,你,你这是为何?”萧辰傻了。 “滚,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让你娘失望。”赵蒹葭看着萧辰,冷冷骂道。 萧辰知道,六嫂现在是身不由己,旋即看向了皇上:“皇上,刚才小民无意伤这些侍卫,他们并无生命之忧, 不过小民已经找到线索,不出三天,小民一定会查出真正原因,为楚家洗清冤屈,届时小民继承爹爹王位,也是名正言顺。” “朕准了。”赵安擦拭着额头汗水,沉声答道。 在锦衣卫未来之前,萧辰若想取他的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但萧辰并没有,由此看来萧辰并无恶意。 “皇上,你这就让他走了,若是传出,如何堵得住众大臣悠悠之口?”沈瀚见如此绝佳机会,皇上便要放弃,如何不急。 “沈瀚,你还有脸说堵住众大臣悠悠之口,若非萧辰前来启奏,朕还不知道楚慎已经在大牢被人害死, 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官员,竟然不向朕禀报,你到底是何居心?”赵安深知沈家势大,此刻却是借机弹压。 沈瀚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其实他早想前来禀告,原因是他在此之前,去做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皇上请你恕罪,微臣已经协同刑部尚书大人周忠调查此案,相信不久后便会有答案。” “萧辰,朕一向公正,你去调查军粮遗失一案,沈瀚则去查明楚慎死因,二人谁若有误,谁便会受到严惩。” 赵安看在***赵蒹葭面上,也只能暂且饶了萧辰性命。 “七世子,皇上的旨意你听到了吗,你我都去查案,记住了,要好好查哦,不然小命则保不住了。” 沈瀚幸灾乐祸,他相信皇上如此对待萧辰,一定是侧妃莺哥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沈大人,那你我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萧辰回望了六嫂一眼,倍感失落,也倍感无奈。 “嘿嘿,那就拭目以待了。”沈瀚冷冷笑了起来。 京城萧家,老夫人庄玉为楚慎发丧,楚昔瑶披麻戴孝走在前面,不时大声嚎哭,泪如雨下。 众百姓见此情形,无不随着伤心。 楚慎在位之时铁腕执法,时刻控制着市场粮价,令那些黑心商家胆寒不已。 而今楚慎已死,今后老百姓则再无太平日子可过。 发丧完毕,萧家人全部回到府中,庄玉见萧辰和赵蒹葭仍然没有回来,心里不免着急。 “跟老身更衣,老身这就去皇宫面圣。”庄玉看见几个儿媳均是垂头丧气,一时间更是是悲愤不已。 “娘,你身体并不是很好,就不要去了,辰儿离家时再三叮嘱我等,要好好照顾你,等着他回来。” 大儿媳江知月缓步走近,轻声劝解。 庄玉看了过去,几个儿媳竟然不止少了赵蒹葭一人,三儿媳程樱也不再其列,于是眉头一皱:“老三程樱呢?” “三妹程樱在此之前也不知道跟辰儿说了些什么,之后便不知道去了哪里,程樱妹子武功极高,你不必为她担心。”江知月慌忙解释。 “我更担心辰儿和蒹葭,他们去了皇宫几个时辰到现在还没有音讯,万一遇害,为娘将无法苟活。”庄玉苦笑,难言。 “六妹是***,皇上不会为难她的。”五媳上官澜搀着庄玉,柔声安慰。 “皇上宠溺侧妃莺哥,莺哥本是沈家之人,现在辰儿杀了沈望,莺儿肯定会在皇上跟前煽风点火, 为娘所担心的便是这些,现在唯求辰儿能够顺利破案,帮昔瑶家沉冤得雪,为自己解围。”庄玉纵是着急,也只能故作镇定。 “娘,我们进里面吧,外面天气寒冷,你要当心身子。”楚昔瑶搀扶着庄玉,内心却是暖暖的。 今日看似悲惨的发丧,其实是演给世人看的。 “报告老夫人,七少爷回来了,浑身都是血迹。”一名家丁急匆匆进来,惶恐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