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锋捉住伸向自己的脚,手心里蹭了些许灰尘。 “你的脚脏了。” 蔚羞花冷哼一声,哀戚道:“还不是因为听到你这臭小子没死,鞋都来不及穿,就跑来找你。” 清锋知道蔚羞花是真心实感,也许她之前有弄死自己的意思,但现在却是丝毫没有。 他和她的关系一直处在一种奇怪又混乱的状态,他不希望她走近自己,他之前可以硬着心对她说难听的话,如今却是半句也讲不出口。 “你从哪听说我没死的消息?” “从……从……”蔚羞花低下头,“从我徒弟那里。” “男徒弟?”清锋问道。 “是。”蔚羞花仍是低头,咬紧了嘴唇,像是要将它咬破,咬出猩红的血来。 “其实我又何必掩饰呢,”蔚羞花接着道,“就算我从来没被人碰过,你也不会正要瞧我一下吧?” “你的脚脏了,”清锋又重复一遍,接着道,“我去给你烧些水洗洗。” 清锋放下手中的脚,起身出门。 蔚羞花叫住了她,道:“杀害凡人是我不对,可修仙界就是这么个地方。我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你告诉我,我要生得多么高洁良善,才能不受这环境的影响?” 清锋没法回答他,他代入进蔚羞花的身份中想了一下。若是自己有修仙资质,从小进入宗门修行,也许自己有一天也会视凡人如草芥,或许比蔚羞花还要残忍无情。 然而他不是蔚羞花,蔚羞花也没能在和谐的环境中长大。 清锋明白,人不能因为“假如”而去为恶人开脱,罪过就是罪过,不能因为是环境使然就可以不受惩罚。 人能做的,就是将恶人杀死,然后同情他生在了那种环境中。若是再伟大一些,便去将那环境改变。 清锋没一会儿便端回了一盆热水,他在蔚羞花面前蹲下,抓住了她的脚。 他将蔚羞花的脚慢慢地放进盆里,蔚羞花芳心狂跳,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小子竟会如此对自己。 “莫非这臭小子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发现我的好了?”蔚羞花思忖道,“毕竟我对他也算无微不至,论长相也不输他师姐,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抵得住姑奶奶的骚。” “烫不烫?”清锋问道。 “不烫。”蔚羞花声音软绵,忍着这烫脚的温度,违心道。 没一会,她的脚丫就变得红扑扑的,再加上清锋的揉捏,她只觉一股又痛又痒的感觉袭遍全身。 “嗯……”蔚羞花轻哼。 “是我太用力了吗?”清锋道。 “不……不是,”蔚羞花道,“你再用力一些也没关系,你就……你就把我的……把我的脚当成玩具,想……想怎么揉捏,都……都没关系。” 清锋试着加大了拇指的力度,蔚羞花吃痛,双脚忽然像鱼一般在水盆里扑通了一下,洗脚水溅到了清锋的脸上。 “啊!”蔚羞花惊呼,“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清锋摇了摇头,将蔚羞花双脚的每一寸皮肤都洗了一遍之后,把那对精致的脚丫拿了出来。 他将盆踢开,将那对脚放到自己肚子上,用衣摆擦着上面的水。 “不……不用,”蔚羞花紧张道,“我晾干就可以。” “没事,”清锋道,“我之前待你不好,为你做些事也是应该的。” 蔚羞花紧绷的身子放松,任凭清锋摆弄自己。 “好了。” 清锋将那对脚擦干,蔚羞花将腿收回,蜷缩回椅子上。 “你还怪我吗?”蔚羞花小声试探道。 “可以不要问吗?”清锋道。 “对不起,”蔚羞花道,“是我多嘴了。” “你累了吧?”清锋道,“去床上休息吧。” 蔚羞花点点头,伸脚就要踩到地上。清锋将她的脚腕握住,嗔道:“才洗过,就要往地上踩。” “可我来时着急,忘了穿鞋子,”蔚羞花一副委屈的样子,又道,“要不,要不你抱我吧?” “嗯。”清锋将蔚羞花横抱而起,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放下。 “你早点休息,”清锋道,“过几天我去找姜沉鱼好好说道说道。” “你要走吗?”蔚羞花失望,祈求道,“今晚可不可以不走?我好怕你离开了就再也不回来。” “这里是我家,我干嘛不回来?”清锋道。 “我怕你不愿再见我。”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脏,”蔚羞花低下头,双脚叠在一起,脚趾头相互纠缠,“因为你觉得我就是个免费的妓女。” “我什么时候这样想过了?” “你就是这样想的,”蔚羞花道,“你要不是这样想的,那你就留下来,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好,”清锋道,“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就不能不走?”蔚羞花很想说这一句,但没能说出口,她知道自己不能把他逼得太紧。 她了解清锋的脾气,知道他现在虽然温柔体贴,但很可能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说不定还会重新像对狗那样对自己。 虽然当狗的感觉她也很喜欢。 “你随便。”清锋将她的衣服挂到一旁。 过了片刻,蔚羞花的手指头从被子里探出,然后一点一点地碰到了清锋的指尖。 她见清锋没有反应,指尖相碰变成了握着他的手。他们握了许久,清锋仍是没有反应。 “他会不会睡着了?”蔚羞花偷偷睁开眼睛,目光和清锋对上。 她吓得赶紧闭眼,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微笑。 蔚羞花翻了个身,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又过了一会,她将清锋的手拉进了被窝中。 “你到底睡不睡?”清锋的声音有些干涩。 “舒服吗?”蔚羞花问道,“你可以随便用力的。” “你不怕疼?” “我更怕你不在我身边。” 清锋将手从被子里抽出,装模作样地为她掖了掖被子。 “我知道你心里有你师姐,”蔚羞花又将手伸出被子,抓住清锋,“你不用有压力,我们可以不做到那一步。” 她又将他的手捞回了被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