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所有的壮汉都不敌裴离和孙策海二人,都踉跄后退,有的身体直接倒飞了出去,撞向身后的树木。 只听咔嚓之声不绝,惨叫连连。 那些壮汉也不恋战,带头的那个吹了一声口哨,所有人便毫不留恋地逃走了。 裴离用力掷了一枚石子,打落了最后一个壮汉的黑巾,一颗光溜溜的脑袋瞬间出现在阳光之下。 李广进嗤笑一声,“果然是三宝寺的和尚。” 他突然拍了一下脑袋,“糟糕,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玄元给桃子的脖子上也挂了一串佛珠。” 裴离也觉得事情不妙,“李广进和沈初,再带上张大奎,你们先回大理寺,孙策海跟我去救桃子祖孙俩。” 沈初应好,她不会武功,就不拖累裴离他们了,还是带张大奎回大理寺比较现实。 她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了裴离,“这是迷药的解药,你们以防万一。” 裴离接过解药,“你们也要小心。” 说完,他便带着孙策海匆匆离开了。 …… 大理寺。 沈初将张大奎交给大理寺的大夫后,就连忙拉着李广进找来了大兴、宛平和沈阳三县上报的失踪人口。 她将舆图上的失踪人口地点一一圈了出来,“李哥,你看,这些画圈处都是各县上报的少女失踪的地方,基本上是在三县的交界处,而中心位置……” 李广进大惊,“天门山?是三宝寺!” 这就意味着三宝寺根本不是什么佛门重地,而是绑架少女的魔窟。 这时,裴离也带着孙策海回来了。 沈初赶忙迎上去,“怎么样了?” 裴离神色悲戚,只朝沈初摇了摇头,沈初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去晚了? 而孙策海此刻像一头发狂的猛兽,他眼睛猩红,蹲在地上,使劲揪着自己的头发,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李广进踉跄了一下,“出事了?” 孙策海压抑着痛苦,沉声道:“我们去的时候,大娘已经昏倒在山间的无人处,而桃子……她宁死不从歹徒,坠崖了。” 想到桃子那张稚嫩的脸庞,众人都鼻腔发酸,刚刚十五岁的花季少女竟然遭此横祸。 沈初几乎是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下去,“不一定会有事,或许她被人救了呢?” 裴离拍了拍沈初攥紧的手,“我已经让几个樵夫到崖下找了。” 他敛了神色,朝孙策海吩咐道:“事不宜迟,马上带上大理寺的捕快,目标三宝寺。” “是。”孙策海加重了声音。 …… 天门山行至半路时,裴离突然停下脚步,耳朵一动,“有人,大家注意。” 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便从旁边的林子中袭来,裴离等人听到动静后,转身挥剑,冲向迎面而来的黑衣人。 裴离这次没有用剑,而是拳拳到肉,他出拳迅速,疾如闪电,打出一道道残影,发出呼呼的声响,掀起阵阵狂风。 几个呼吸之间,朝他袭来的几个黑衣人都倒飞出去,咔嚓声不断。 孙策海和李广进也不遑多让,他们同时朝前跨出一大步,狠狠的一拳打在黑衣人的胸膛,再顺手夺去黑衣人手中的刀剑。 被打中的黑衣人直直的飞了出去,一连撞到了好几个黑衣人,他们腿上也不知什么时候都插上了一把刀。 大理寺的捕快对上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也是绰绰有余,手到擒来。 一时间,林子里惨叫声不断,关节碎裂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夹杂在其中。 等所有黑衣人全部倒地后,裴离随手扯开一个黑衣人的头巾,果然又是一个光头。 李广进也随意扯了一个,待看清黑衣人的面目后,还有些惊讶,“你们看,这人不是那个玄元的徒弟吗?” 就是那个对待桃子祖孙俩态度十分恶劣的那个。 孙策海看向地面上的二十几具尸体,“看来玄元就怕我们搜查寺院,这才派了这么多人来杀我们。” 既然他不让去,那他们就偏要去。 裴离让几名捕快留下来收拾尸体,便带着剩下的人迅速向三宝寺赶去了。 他们刚到寺门的时候,便有在寺前扫地的和尚看到他们了。 那和尚吓得扫帚也不要了,连滚带爬地往寺内去了,还边喊着:“不好了,来人了,不好了,来人了。” 裴离进了三宝寺,一路走来看到了不少的香客,更遇见了不少的和尚。 那些和尚看到裴离一群人后,一个个的都慌张不已,手里的东西也来不及拿了,都喊着:“师父,师父,有官兵。” 没一会儿,三宝寺的和尚都气势汹汹地挡在了裴离等人的面前,做着进攻准备的姿势。 玄元穿着袈裟,不急不忙地从和尚们的身后走来。 他看着裴离笑了笑,说是笑,其实眼中没有半分笑意,更多的是藏在底下的杀意。 “哈哈哈哈,这位施主可真是神人呐,早上才离开三宝寺,一转眼打了个来回又回来了,这次不会再要得一宿两餐吧。” 裴离朝玄元走近了几步,“多谢大师佛主相赠,一路上虽有坎坷,却能逢凶化吉。” 玄元朝裴离身后的捕快瞥了一眼,“看来这位施主不光会做生意,在官场上也会交朋友了。” 他眉头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笑意,“看他们的穿着,想必是大理寺的捕快吧?你说你去京城有一桩生意要谈,不会是去大理寺谈生意的吧。” 裴离笑得意味深长,“大师所言极是,这次我带上大理寺的人,就是要和大师谈一笔大的买卖。” “哦?这么说,这笔生意要在我三宝寺内打理了?” “正是。” 玄元突然看向捕快腰间的佩刀,“那老衲就不明白了,你带着大理寺的捕快来我三宝寺谈生意,为什么要配着刀呢?” 裴离哈哈一笑,“大师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啊,俗话说人多好啊,人多势众,人多生意红火,人多力量才大嘛。” 他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要不是人多,我怕是今日就到不了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