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工人都走后,王老爷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尤其是看到站在角落里的厨娘。 “你怎么回事儿?还不快把桌子收拾干净?” 厨娘站着没动,王老爷又想骂上几句的时候,她突然又开了口:“老爷,我要你加一两银子的月钱。” 王老爷都快气笑了,“放你的狗屁,一个干活儿的厨娘我去哪里找不到?还要我加你一两银子,做梦去吧你。” 一两银子都够他雇两三个厨娘了,真是一个无知又贪心的妇人。 厨娘没有生气,微微一笑,“那……你可不要后悔。” …… 黑暗的深夜中,一片静谧,只有远处的蟋蟀和近处的树叶在微微作响,仿佛是谁的的私语一般。 吴管家催促着旁边的两个仆从,“快挖,快挖,挖深点儿。” 王老爷看了看面前坑的大小,觉得差不多了,“赶快把东西埋进去,赶紧的。” 两个仆从赶忙将地上的白骨都兜了起来,放到了刚挖好的大坑里,最后又用土严严实实地盖了起来。 王老爷这下才松了一口气,“好了好了,终于解决了。” 只不过他以为事情彻底解决的时候,事实又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打击。 尤其是当他看到自家宅子的外面贴的那张纸时,他差点去见了阎王爷。 “王家有鬼,不敢对人,井底白骨,谁家冤魂。” 周围还绕着许多百姓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 “你们快看,这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白骨,王家井里有白骨啊,报官了没有啊?” “这也太吓人了,晚上能睡着吗?” 王老爷愣住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这谁干的?” 周围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摇着头,“咱们也不知道吧,不知道谁干的。” 王老爷面色难堪了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竟敢贴到我王家的门口,谁干的!” 他越看越生气,直接上手将那张纸撕扯了下来,揉皱扯碎,扔了出去,最后摔门进了宅子。 倒霉的是,他还没歇多久,吴管家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咱家外面又被贴上了一张大纸,密密麻麻地写了好些字,还是那白骨的事儿。” 王老爷一掌拍在了桌上,“这是谁啊?没完没了地写,想干什么啊?” 吴管家叹了一口气,“老爷,我看这事儿有点不妙啊。” 这话一下子扎在了王老爷的肺管子上,不由得怒火中烧起来,脸上立刻罩上了一片乌云。 “难道是要让我去认罪自首,想让我偿命不成?” 王老爷生气归生气,但还是有些担忧,“会不会有人为这事儿去衙门里告我啊?” …… 县衙门口。 “咚—咚—咚—” 周围的百姓听到县衙门口的鸣冤鼓被人敲响,立刻蜂窝似的围了上去。 有一麻衣男子认出敲鼓的妇人,“诶,这不是万家女人吗,你这击鼓喊冤是给谁喊冤的啊?跟大伙儿说说嘛。” 人群中立即有人附和:“是啊,别敲了,里面的县令大人应该听到了,还是先跟我们说说你有什么冤情吧。” 麻衣男子突然一拍脑袋,“对了,她相公不见了,不会是被害死了吧。” 听到相公二字,万夫人放下了鼓槌,从怀中掏出一张状纸,展于众人眼前。 “各位乡亲父老,我有天大的冤屈啊,我已经忍了很久了,今日我再也不想忍了!我要喊冤!我要官府为我伸冤昭雪!” 有人问道:“万家嫂子,你是替谁喊冤啊?” 万夫人使劲擦了擦眼泪,“还能有谁?当然是为我相公,为我含冤死去的相公喊冤啊。” 麻衣男子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叫他猜对了吧,万家兄弟真叫人给害死了? 他试探地问道:“你相公?他不是外出做生意了吗?” 万夫人含着眼泪,声嘶力竭道:“那不是我被逼的没办法了才这么说的,现在我才知道,他早就被人害死了!” “他被人打的半死,还推到了井里,沉在井里已经一年多了,身上的肉都烂掉了,烂成了一堆白骨。” 万夫人再也忍不住,成串的泪珠扑簌簌地往下滚落,“我可怜的相公啊,你死得好惨啊。” 过了一会儿,县衙的门被人打开了,朱县令穿着官服走了出来,“是何人在击鼓喊冤啊?” 万夫人赶忙跪下,举起手中的状纸,“县令大人,我要喊冤!我要喊冤!我的相公被人害死整整一年了,我要为他沉冤昭雪!” 朱县令这才想起来,他见过面前跪着的妇人,也是在这县衙里。 “不对啊,我记得你相公万大发偷了人家王家二百两银子,后来逃之夭夭了,现在你们家还欠着王家一百五十两银子呢。” 随着朱县令的声音响起,万夫人眼睛越睁越大,泪水也越涌越多,显得伤心欲绝,令人心生怜悯。 “县令大人,你这是帮着人家王家说话,欺负我一个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