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营长走了进来。 敬过礼后,他把从旅馆拿来的住宿单和一顶帽子拿到了李团长的面前。 当然还有孙秀红从国营饭店偷的茶具和餐具。 “团长,这是孙秀红在国营饭店偷的。” 李团长一脸惊讶:“她还偷东西?” 解卫国和姜桂英也是一脸惊讶。 李团长看着住宿单上的字,单子是朝阳旅馆的,可上面签的名字却是刘芸巧。 帽子也是刘芸巧的。 李团长看向解师长: “师长,是刘芸巧接待的孙秀红。” 解师长看向魏赫泽: “孙秀红这次到金南市来,你真不知道?” 魏赫泽摇头:“我真不知道。” 解师长看向身边的战士: “去把刘芸巧同志叫来。” 战士敬礼后跑了出去。 不一会刘芸巧被请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摆着的住宿单,还有她落在旅馆的那顶帽子。 她低下了头,连给办公室的各位上级敬礼都没有,一副理亏害怕的样子。 李团长走到刘芸巧面前。 刘芸巧是他这个团的医疗兵。 “刘芸巧同志,孙秀红是你通知她到金南市来的吧?” 刘芸巧只低着头,不肯说话。 李团长皱起眉: “刘芸巧,我知道你喜欢魏赫泽,可你为了得到魏赫泽同志,竟然不择手段让孙秀红到金南大学闹事。刘芸巧,你犯大错了你知道吗?” 刘芸巧一听犯错,就想起前几年她爸关牛棚,她被下放到最为艰苦的西北大漠。 她担心自己会因为犯了这宗错事,又要被下放,便说出了实情: “让孙秀红来,不是我的主意。” 李团长:“不是你的主意,那是谁的主意?” 刘芸巧:“是解姜莹的主意。” 这话一出,解卫国和姜桂英同时愣住了。 解卫国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刘芸巧面前。 姜桂英也走了过来,她问: “芸巧,你是说把孙秀红叫到金南市来,是姜莹的主意?” 她知道女儿跟刘芸巧交上了朋友。 刘芸巧扛不住压力,眼泪水掉了下来: “姜老师,解师长,是姜莹她说要帮我出主意,让赫泽和周知桐离婚,她问了我一些关于赫泽的事情,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了她,她就出了这个主意,说让孙秀红来金南大学闹周知桐的表彰大会。我……” 她抽了下鼻子, “我也是鬼迷心窍了,就附和了姜莹。” 姜桂英:“那姜莹是怎么让孙秀红来的?” 刘芸巧:“是姜莹给孙秀红所在的公社打电话,就在您家里打的。孙秀红到了火车站,是解姜莹让我去接的,我就把孙秀红安排到了旅馆,给她付了住宿费。” 姜桂英和解卫国相视一眼。 一直站在一边的魏赫泽听到这里,早就压不住火气了,几步走到刘芸巧面前来,指着刘芸巧: “刘芸巧,我的妻子跟你无怨无仇,你有什么对我不满的,只管冲着我来。” 他是厌恶刘芸巧到了极点。 刘芸巧看着魏赫泽眼底里对她的愤恨,她也是羞恼到了极点。 这个男人,真的是无法再挽回了。 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妻子周知桐,完全没有她。 解卫国开了口:“去把解姜莹从学校叫回来。” 他的声音沉闷得如一颗即将爆炸的地雷。 在他办公室工作的战士听令,立马出了办公室的门,开车前往金南大学。 解卫国让李团长带两位营长离开,他把刘芸巧留了下来。 事关女儿,他得好好问一问刘芸巧把孙秀红叫回来的细节。 师长办公室的外面,李团长看着魏赫泽: “你要不要去见一见孙秀红?” 魏赫泽脸色凝重: “团长,我不想见她,我怕她。” 李团长:“你是军人,还怕你的养母?” 魏赫泽:“怕,怕跟她说不清。” 李团长点了点头: “也是,我看你这个养母,就是个说不清的人。算了,你先回营部去,孙秀红的事情,我来处理。” 魏赫泽敬了个礼:“多谢团长!” 李团长点了下头:“去吧!” 魏赫泽转身要走。 李团长又叫住他:“等下。” 魏赫泽转过身来:“团长。” 李团长:“周知桐今天应该是受了些惊吓,本来好好一场表彰大会,却被孙秀红给破坏了。我今天放你一晚上的假,你去好好安抚下周知桐,明天早上再回军区。” 魏赫泽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又敬了个礼:“多谢团长!” 再转身,他跟火箭筒一样,朝着军区的停车棚跑了过去。 骑上自行车,就出了军区大门。 解卫国的办公室。 刘芸巧不敢隐瞒,把解姜莹说的每一句都说了出来。 姜桂英在一边听得手痒,想暴揍女儿一顿。 解卫国看着刘芸巧,脸色阴沉: “刘芸巧同志,你来我们军区当医疗兵,还要求在魏赫泽所在的营队,这件事情我也知道,是你父亲的安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