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团长这边。 孙秀红一口咬定就是她想来军区看看。 说她在旅馆听到了金南大学要给周知桐开表彰大会的事情。 又听说了魏赫泽有三百工资。 她就打算在表彰大会上闹,逼着魏赫泽给她寄钱。 廖营长到了朝阳国营旅馆。 昨天跟孙秀红聊天的招待员杨月华看到军区来了人,她心里一个咯噔。 今天上午金南大学的表彰大会,她正好是轮班休息,就去看了现场,目睹了孙秀红大闹表彰大会。 “孙秀红住在哪一间?” 杨月华看着一脸威严,模样儿有点凶的廖营长,颤着声说:“住在201房。” 廖营长:“把所有涉及孙秀红的登记册和票据都拿出来。” 杨月华从抽屉里拿了登记册和和住宿票的票本。 住宿票由旅馆开具,一张会做为收据给客人,另两张是做账和存档。 廖营长看到了登记册上写的是孙秀红,可住宿票上写的是刘芸巧。 怎么会是刘芸巧? 廖营长想起了从军区出来前,刘芸巧探头探脑的样子。 魏赫泽都不知道孙秀红要来金南市。 可刘芸巧不仅知道,还给孙秀红付了住宿的费用。 “把这张住宿票给我。” 杨月华把做账的那一页撕了下来递给廖营长:“这住宿票还得还回来,是要做账目的。” 廖营长:“会送过来的。” 又说,“带我去孙秀红的房间看看。” 杨月华从柜台前走出来,带着廖营长等人上了二楼。 二楼孙秀红的房间里,有些凌乱。 廖营长拿起一个碗,两个碟子,一个茶壶,一个茶杯。 这些茶餐具上都印着“金南市国营饭店朝阳店”一行小字。 这条路就叫朝阳路,因此这家旅馆叫朝阳国营旅馆,旁边有一家朝阳国营饭店。 廖营长皱着浓眉: “国营饭店的茶具餐具,怎么会在孙秀红的房间里?” 杨月华见怪不怪的样子:“唉呀!总有些爱占便宜的人,到了旁边的国营饭店吃饭,就想着要偷个盘子杯子什么的。不过这孙秀红胆子也够大,拿了这么多来。” 廖营长没说什么,让手下的战士把这些茶具餐具带走。 孙秀红的包,就没必要去翻了。 一位战士突然开口:“咦,这是刘芸巧的帽子。” 卫生间门口,这位战士手上拿着一顶迷彩帽,他把帽子反面顶了出来给廖营长看。 廖营长看到这顶帽子里面写的是刘芸巧三个字。 “帽子也带走。” 战士把帽子和茶具餐具放在了一起,带离了房间。 廖营长从房间里出来,下了楼,离开旅馆坐上军车。 杨月华看着军区的人离开,心里十分不安。 她暗恼自己话太多。 就因为她昨天无心的一句话,说营长的工资有三百多,就惹得孙秀红当着全校师生和军区还有市里领导的面,指责儿子寄的钱太少。 没想到的是,孙秀红在军区的儿子不是亲生的,还虐待她儿子,还卖她儿子的妻儿。 唉呀! 杨月华好怕孙秀红的儿子找上门,骂她多嘴。 廖营长回到了军区。 这时候,李团子领着魏赫泽在解师长的办公室。 解师长让魏赫泽把他从小到大,在魏家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魏赫泽说了整整一个小时,口干舌燥了。 姜老师也在场。 姜老师在安顿好学生后,就打车回到了军区,直接到了丈夫的办公室。 她要求丈夫把魏赫泽叫来,让魏赫泽把他的身世说清楚。 魏赫泽就先说了他当兵前一阵,不小心听到了孙秀红和魏光辉的聊天,说他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他从小到大的心结都是父母不爱他,只爱哥哥。 到那天他才知道原因,他不是孙秀红和魏光辉亲生的。 他还说了,他直到带着周知桐和兄妹俩来金南市之前,才听魏光辉说他抱养的细节,是因为同产房的产妇因难产死了,孙秀红就抱养了他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这些讲清楚后。 魏赫泽再细说从小到大他被孙秀红虐打,并从三四岁开始就帮家里干活。 洗衣做饭,捡柴劈柴。 还有自留地种菜担粪水。 他从早得忙到晚。 要是做得不好,就得挨顿毒打。 他最怕过冬天。 冬天没有棉鞋穿,一双脚每年都会冻烂。 也没有棉衣穿,冷得受不了,就得不停地抖。 冬天他最喜欢的就是做饭,因为做饭的时候,烧柴火会暖和一些。 五岁那年冬天,他冻伤了身子,高烧得人昏死了过去。 孙秀红以为他死了,准备把他裹一床席子给扔了,是村支书把他从地里捡起来抱到镇上,打了三天吊瓶才好。 幸好他那回救得及时。 医生说再晚点,就算是活着,脑子也会烧坏。 后来村里人都会关注些他,趁着孙秀红不注意,给他些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