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颜:“……” 她无语扶额,抬手捂花容的嘴: “以后少看点话本!” 什么小黑屋,她那么大一只温柔贤良、遵纪守法的老婆……前妻,又不是反派,怎么可能会有小黑屋呢! 花容一个急刹,拐入主街,试图借用主街密集的人流来将席云淮甩开。 可入了主街才发现,大街上分外安静。往来的百姓都分散在道路两旁,露出中间宽敞的行车道。不知为何,他们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惶然与畏惧。 虞清颜眸光微动,隐隐有了个猜测。 果然—— “太子鹤骖!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随着礼官的高喝,道路两旁的百姓纷纷跪拜,露出不远处缓缓驶来的威严战车。 战车由玄铁重骑开道,白羽轻骑护卫两侧,红缨骑兵断后。辘辘前进的战车四面通透,黑纱半遮半掩,隐约能瞧见车内的人影。 ……果然是二哥。 可是不是说,二哥三日后才能抵达京都吗? 怎么提前回来了? “乱看什么!小心太子殿下抠了你的眼睛泡酒喝……赶紧跪好了!”旁边的中年男人低声训斥自己的小儿子,压着他老老实实跪拜太子,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太子不快便身首异处。 太子的名讳不愧能治小儿夜啼,还能治皮孩子乱蛄蛹。 那孩子立即老实了。 “主子……”花容唤回了虞清颜的思绪。前有玄铁重骑,后有前任算账。虞清颜只思忱片刻,便果断往战车的方向一指。 花容立即直奔战车而去。 席云淮一惊,急了:“严清清!回来!” 太子虞承屿……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前方骑马的副将看到有两个女子冲过来,皱眉呵斥道:“站住!” 侍卫拔剑,铁骑亮枪,杀气凛然。刺目的阳光下,兵刃反射着凛冽的寒光。 离得近的百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想要拦皇子的马车,也不该拦太子这煞神的呀! 太子哪儿会怜香惜玉,怕不是要血溅当场了…… 有胆小的孩子跟女子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兴奋偷瞄。只见那个跑得极快的女子离选铁骑前将怀中戴着幂篱的女子放下,并一脚踹开为首的选铁骑砍下的长刀。 “大胆,此乃长乐长公主,不得无礼。”花容的声音不大,听上去还有些软软的。可是她轻飘飘的话落在周围人的耳中,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长乐长公主??! 虞清颜掀开幂篱,拎起裙角闷头跑向战车。太子的暗卫首领定睛一看,真是长乐帝姬,连忙吩咐其他人放下武器,莫要伤到自家主子那娇滴滴的妹妹。 战车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薄纱,少女如一个小炮弹般一头扎进了马车里。 车内,虞承屿愉悦勾唇:“这么想孤?” 虞清颜鸵鸟般趴在二哥肩头,不敢回头。 ……不敢看席云淮是什么样的表情。 此时无声胜有声。他那么聪明,应该会明白自己为何要跟他分手了吧…… 虞清颜不想道德绑架他,不想用他们的感情让他无奈妥协,她只想让他在最冷静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一辈子不会后悔的选择。 所以现在,他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反正她的信中并没有说的很绝对,也没说她不爱了,只说因为一些原因不便在一起。倘若席云淮在知道她是公主之后还想当她的驸马……那就风风光光地将人娶回来。 若选择权势……也没关系。反正这些日子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正在慢慢习惯分手的戒断期。 只是这中间等待最终的判决过程着实难熬。 虞承屿只当是许久未见,妹妹思念过甚,这才提前出宫在路上堵他。 只是…… 虞承屿单手掐着虞清颜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你怎么知道,孤今日会回来?” 虞清颜茫然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这疑心病比父皇还要重的二哥话中的意思。 虞清颜:“……” 虞承屿眉梢一挑,“孤听说,你上朝了?” “吧嗒。” 一颗泪珠滑落脸颊,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虞承屿:“……” “啧。哭什么。”虞承屿烦躁松开手。若是旁人惹得他心烦,杀了便是。 ……可这是他的废物妹妹。 就这么一个,杀了就没了。 本来这副身子就格外娇气眼窝子浅,多日强忍的泪意加上兄长的质问……这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正哭着,眼前光亮一晃,泪眼朦胧中,是一堆红红绿绿的宝石。 “给你,玩儿去吧。”昂贵珍稀的珠宝,在太子殿下的口中似乎成了什么哄小孩儿的小玩意儿。他将这些小玩意儿塞虞清颜怀里,粗粝的指腹抹掉她腮边的泪珠,嫌弃地啧道:“孤怎么有你这么废物的妹妹。” 顿了顿,揉了揉她的头,“上朝就上朝吧。你这么笨,想来也威胁不到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