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不欢而散。 席宴泽意识到严清清仍旧想要嫁给他,甚至当着他的面装才女……他被膈应地立即离开了席家,一连好几天都没回来。 “席二怎么奇奇怪怪的?”虞清颜疑惑。 那匆忙离去的背影,像是有什么吸人精气的妖怪在追似的。 但无关紧要的人,虞清颜很快便抛之脑后,生无可恋地捡起书。 根本不敢真的不背——身为一个身娇体弱的公主,萧太傅不会体罚责打她,但会罚抄写。 稍有错漏,便是二十至五十遍的罚写。 这强度,培养太子也不过如此了吧?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而,而……” 翻开书,瞅一眼,再合上。 “用而示之不用。” 《孙子兵法》也好难背啊…… 虞清颜:我只是个莫得感情的背书机器。 可算在席云淮下学前背完,虞清颜将书一丢,拉着席云淮就跑:“走,下馆子去!” 犒劳一下自己! 席云淮说云水间出了不少新的菜式,竟大部分都是她爱吃的。除此之外还上新了荷叶鸡,窑鸡……据说比她爱吃的那家肉质还要嫩,不单是溜达鸡,还喝的是雪山泉水,吃的雪莲花瓣。 这鸡吃的比虞清颜还好。 让她尝尝是什么味儿! 但今日的大街小巷似乎格外热闹,坐在茶摊喝茶的食客、过路的百姓们都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什么。 “天呐,太子竟然都被俘了,咱们还能打得过蛮夷吗?” “怎么打不过?咱大梁国富兵强,小小蛮夷算个屁!” “但太子落到蛮夷的那个母老虎手里,怕不是凶多吉少啊……” “那可未必!那蛮夷的母老虎瞧上了太子,想跟大梁联姻呢!不过……她要让太子嫁过去。” “嚯!” 嘘声一片。 哪里有让一国太子嫁过去联姻的道理?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 云裳面色微变,看了眼旁边的马车,悄悄将帘子掩好,隔绝外面的声音。晴蕊派雨霁提前去云水间订座,到了云水间便立即将虞清颜带进雅间,生怕她听到。 阴竹低声道:“但,这样瞒着也不是办法吧?” 太子被俘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殿下总有一日会知晓的,只是早晚而已。 晴蕊叹了口气。 秋言蕴刚死,又出了这样的事…… “能瞒一日是一日吧。” 但上楼的时候,她们着急分散殿下的注意力,着急将人往上领不让她注意大堂食客的谈论,殿下已经有点疑惑了。 一会儿吃完了以后若再用此法,必定会被殿下瞧出端倪。 要不……拿着公主府的牌子,让云水间把楼下的食客都遣散? 晴蕊站在窗边往外瞅,思索着完美的法子,余光忽然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白衣男子长发如藻,貌美温顺,手腕上戴着一对精致的银铃,眉眼间还有几分异域风情。他无措地抱着琴站在路边,面前围着几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嬉笑着调戏。 晴蕊:“???” 晴蕊:“!!!” * 云水间的荷叶鸡确实不太一样,据说连包着鸡的都是雪莲的叶子。 虞清颜没尝出来雪莲味儿。 但确实挺好吃。 她啃着鸡腿,望着心不在焉的晴蕊。 晴蕊今天怎么怪怪的?其他人也挺怪…… 她不动声色地将重心移到窗边,顺着晴蕊的目光往下看。 瞅什么呢,这么认真……嗯??? 虞清颜诧异地望着楼下的美男,愣了愣,腾的一下站起来,“你先吃……我出去一下!” 街边,纨绔们像是一群眼冒绿光的饿狼,围着一只小羊羔。 “美人儿,一晚多少钱呀?” “爷们有的是钱!” “哈哈哈……” 他们只以为这位抱着琴的异族美人是哪家花楼的小倌,或是豢养的奴隶,笑眯眯地伸出咸猪手想揩油。 美人抱紧了琴,紧张道:“我不是做那种生意的……” 但纨绔们却没有丝毫收敛,不屑地嗤笑一声。 “乖乖听话,让哥哥们好好疼疼你……嗷!”手还没挨上那细腻的脸蛋,旁侧里传来细微的破空声——一只筷子直直地刺入他的手掌! 纨绔捧着血流不止的手哀嚎。 “敢碰他一根手指头试试!”虞清颜噔噔噔跑下楼,气势汹汹地跑到美男身前,母鸡护小鸡似的,凶道:“云裳花容!揍!” 弱不禁风的少女气喘吁吁,没有丝毫威慑力,反倒像只张牙舞爪的猫崽子。 但随着她话音落下,云裳花容一手一个将这几个纨绔拎走。 “大胆……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小爷我是……嗷!” 云裳拎着两个纨绔头对头一撞。 两人眼冒金星,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正要继续喊,又是砰的一声,彻底撞晕了。 花容手里的两纨绔:“……” 两人带着纨绔走进旁边的小巷慢慢揍,虞清颜回头看向身后的人:“五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侍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