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京,凤栖楼的杀手便被打得节节败退,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左使大人……还追吗?”杀手头子抹了把脸,“他们武功太高了,都已经离那么远了,还是能被发现!” 而且左使大人还不让他们伤到对方的侍卫。 ……可他们是杀手,只擅长杀人啊! 但杀手头子瞄了眼面无表情的左使大人,只敢在心里逼逼。 席云淮站在阴影里,神色有些阴翳。 京都。 所以,小病秧子的家在京都么…… 她到底是官员的千金,还是皇商的?为何隐藏身份,千方百计来到席家订婚……却又不想嫁给席家的公子呢? 他浑身嗖嗖冒凉气,站在他身旁的杀手头子汗毛都立起来了,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瞧着左使大人这模样,是因爱生恨,要刀了那位小姐呀! 杀手头子起了精神。 刀人这事儿,兄弟们可擅长啊! 他跃跃欲试,只待左使大人一声令下,就立即冲出去拿下那负心的小姐的项上人头,正要提醒再不决定可就要跟丢了……就听到左使大人道:“继续追。” 杀手头子:“……” 怪不得二少主说左使大人是恋爱脑呢。 都气成这样了,还不舍得杀了心上人。 “再跟远一点。京都人多,远点跟着,他们很难发现。” 杀手头子领命,正要退下,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抱拳行礼:“左使大人。” 他将一封信递给席云淮。 “严小姐的信。” 席云淮一愣,立即拆开……是那小骗子不告而别的道歉信。 信中解释了昨晚睡得晚,她表姐怕耽误赶路,就没叫醒她,没来得及同他告别。解释完之后,还叮嘱他给花花喂点减肥餐,花花在院子里不出去运动少,她让人定制了一个跑轮快做完了。最后让席云淮多吃饭,太瘦了,她五日后就回去。 席云淮紧紧捏着信,神色微松,不再浑身冒冷气了。 杀手头子觑着左使大人的脸色,问:“还追吗?” “不追了。”席云淮小心翼翼地将信收入了怀中。 “回去吃饭。” * 三日后便是大皇子的大婚。 席夫人忙着给儿子倒腾出一套拿得出手的行头——先敬罗衣后敬人!去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穿得太寒酸可不行。 “那铺子做的也太慢了,这时候才送来……万一有哪块儿不合适改都来不及。”席夫人帮席宴江整理衣襟,有些不怎么满意,“儿子你瞧瞧,是不是有点长了?” 衣摆都快拖地了! 席夫人怀疑绣娘是故意的,就为了多卖他们一些布料。 她有些心疼。 裁掉的这些边,能浪费不少银子呢…… “儿子?想什么呢?” 席宴江回过神来,“我听说,今早严清清出府了。” 一提起这个名字,席夫人厌恶皱眉,“又出去玩儿了?” 自从席宴溪被迫嫁给老男人,她的心口窝就憋了股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偏得狠狠榨干严清清的所有价值,或是让她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方才能解了她母女分离之恨! 只是也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回事,对她儿子这么冷淡……她到底还想不想嫁进席家了? 不过她再怎么作也没有离开席家,想必还是想嫁给她儿子的——严清清甚至还把她表姐一起领来了。 可能是想让表姐帮忙掌掌眼? 席老爷对女人不热衷,后院没什么妾室,但女人那点儿事儿,席夫人门儿清! 不就是想欲拒还迎么! 嗤! 手段低劣的狐狸精。 “儿子,等去了京都,你看看能不能结识家中没儿子只有女儿的大官儿。”席夫人眼珠子转了转,“或者你去看看你妹妹,看你妹夫有没有认识的同僚家里有适龄的小姐。” 严清清想要拿捏她儿子,让她拿捏去。 反正男人三十一枝花,晚点成婚也没关系,到时候就一边吊着严清清一边看看有没有更好的。 说不定届时,严清清还会求着他们娶她呢? 席宴江若有所思,“不是,娘。大皇子马上就要成婚了,严清清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府——严清清让人转告咱们,她有急事出门一趟,几日后才能回来。您说,她会不会是有请柬,进京赴婚去了?” 席夫人诧异。 这她倒是还真没想过。 “……不可能吧?我问过她,她说她弄不到请柬啊!” “她连真实身份都隐瞒呢。”席宴江整理着衣袖,漫不经心道:“骗您没有请柬,才能继续假装无权无势的有钱庶民啊。” 席夫人:“……” 她沉默片刻,道:“那你到了大皇子府上,瞧瞧严清清在不在。倘若她真的在……” 能参加得了大皇子的婚宴,那严清清这女人还真的非同一般。 搞得这么神秘……难道是哪位重臣的私生女? “那你就使点手段,得了她身子,省得她日后后悔跑了。”席夫人眸光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