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貌美……但不贤良。 他是除了老六之外第二闲散的皇子,平日过得也最奢靡。 不过他自己倒是不怎么爱打扮,嫌弃那些昂贵的宝石叮呤当啷啰里啰嗦,极少戴自己身上,都是装扮他的寝宫……跟虞清颜。 这些日子她不在京,虞凌玉攒了不少好东西。 “……这太夸张了哥!” 虞清颜被按着换上了华丽的红色小裙裙,重新梳了头发。额头上戴着刚刚虞凌玉给她试过的红宝石额饰,耳朵上是红宝石耳坠。脖子上戴着红宝石璎珞,手腕是金镶红宝石镯子…… 虞清颜觉得她四哥把她当成了奇迹颜颜。 虞凌玉满意地抚着下巴,“有什么夸张的?多好看。” 这红色纯正,张扬热烈,病气都削弱了不少,格外娇俏可人。 虞清颜:“可我现在只是个富商之女啊!” “本王还是富商之子呢!”虞凌玉不为所动:“富商——就是这样穿的!” 他的确是正儿八经的富商之子——他母妃元贵嫔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女商人,年仅二十就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皇帝很赏识这位女强人,后来她入了宫,皇帝特许她可以继续从商,这些年来攒下不小的财富。好在元贵嫔跟虞凌玉都只对赚钱感兴趣,哪怕累积了富可敌国的财富皇帝也不曾忌惮猜疑一二。 虞清颜可不想这么高调。 她打扮得已经很素净了,席夫人跟席宴江都对她的家产虎视眈眈……她不敢想自己若是穿着一套出去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怀璧其罪,“严清清”可没这能力护得住这“璧”。 她将这一身换下来,答应虞凌玉等到她回宫的时候再穿,才勉强将他哄好。 虞清颜道:“我出去溜达溜达,你自己在这儿玩……哦对了,最好别出清风苑。” 虞凌玉似乎并未起疑。等到虞清颜离开,他立即唤来暗卫:“她是不是去找那小子去了?赶紧追上去盯着!” “主子,云裳花容跟在公主殿下身侧,我等不好靠近……” “废物。”虞凌玉骂骂咧咧。 没法儿不在意,娇娇毕竟是第一次离家,第一次跟其他男人近距离接触……连男人小手都没拉过呢! 而且虞凌玉并不怎么信国师。 他觉得那都是无稽之谈! 世上怎么会有鬼神有仙法? 那妖道之前几次预言准确,怕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娇娇这分明是胎里不足之症,怎么还跟先皇扯上了关系? 他坐在软榻上生闷气,越坐越焦躁。忽地站起了身,满地找鞋。 “不用你们……那小子住哪儿?本王亲自去!” * 席云淮回到小破院没多久,一个白色的身影落入他的院中。 “嘿,你猜怎么着?”连离染高兴地推开门,“危玄已经在路上了,用不上半个月,他就能到榕城!” 席云淮有些惊讶。 他抚摸着不知为何今日过分黏人的花花,点了点头:“多谢。” “就谢就完了?” “那你想如何?” 席云淮留意着院外的动静——严清清一会儿过来,可别撞上了。 凤栖楼的事,他不想让她知道,也不想让她掺和。腥风血雨的江湖,可不适合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病秧子。 “我要你教我那一招!”连离染有些紧张地屏住呼吸。可他没想到,席云淮竟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行。” 连离染:“!” “真的啊?”他高兴极了。 这有个心上人就是不一样……席云淮都变得铁血柔情了,这么好说话! 他说的“那一招”,指的是当年席云淮差点杀了他的那招——席云淮的仇家在席月棠还未生下席云淮的时候,便花重金买过他们娘俩的命。 席月棠离开席府之后,大概用的是假身份假名字,仇家跟凤栖楼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席月棠命大逃了后,便自此没了下落。直到席云淮十四岁那年,凤栖楼发现了他的存在,派二少主连离染来亲自杀他。 当年连离染才十二岁,按照楼内的规定,须得在十二岁那年杀掉第一个人,方才承认他的身份。于是杀掉席云淮这个漏网之鱼的任务,便交给了连离染。 这本是楼内长辈放水,连离染也轻了敌。结果就是非但没有成功完成任务,还被席云淮一招给逮了。 凤栖楼不得不跟席云淮谈判,最终达成约定,席云淮放了连离染,凤栖楼永不接杀席云淮的单子。 不打不相识,连君弦很欣赏他,一来二去便成了知己。倒是连离染对此耿耿于怀了好几年,非常不服,跳着脚要跟席云淮比划…… 可最后都会被那一招打败。 席云淮:“再说就不同意了。” 连离染赶紧闭嘴。 哼哼,这一招他学会了……肯定能吊打席云淮! 他探向桌子上摆着的绿葡萄,还没碰到,手背就被拍了一下。 “嘶……”连离染收回手,“小气……” 等等。席云淮也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啊,这些新鲜的瓜果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