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嬷嬷就喘着粗气带着三千两银票回来了。 “不是假的吧?”席宴溪还有点不太放心。 “不是……千真万确,是真的银票!”嬷嬷道。 席宴溪眉开眼笑,宝贝地抚摸着这些银票。 三千两啊…… 她自打出生到现在,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钱这东西真好啊……席宴溪嗅着银票上面独特的墨香,叹息。 她娘真是错的离谱! 钱够了,席宴溪挑出来一千五百两,交给百合明天去买那可以减肥的神药。剩下的一千五百两,席宴溪思考买点什么。 唔…… 要少了。 今日她去几个闺蜜那儿借钱的时候,有个闺蜜没钱的借口是刚买了新首饰,是京都最近时兴的珊瑚饰品。她买了一套橙色的珊瑚,给席宴溪羡慕嫉妒够呛。 那套珊瑚首饰极贵,她那爹是肥差的闺蜜提起这珊瑚首饰,都心疼地不行。 那这剩下的一千五百两有可能不太够。 啧,跟严清清矜持什么,那钱庄里的钱不是自个儿家的东西、随便拿么! 正后悔着,丫鬟来报:“小姐,阿红来了。” 阿红? 哦对,她今日让阿红去清风苑给她拿东西来着。 有了钱,席宴溪对阿红的期待没那么高了。她对百合道:“东西留下,人打发走吧。” “是。” 没多久,百合带回来一只小木盒子。 席宴溪:“?” “就这么一个?” “是。阿红说严小姐的东西看的很严,她差点儿被发现,好不容易才弄到了这个东西。” 席宴溪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没用的废物。” 就一样东西,能卖多少钱? 不过在清风苑安插这么个眼线,勉强先留着不卖了吧。席宴溪随手打开盒子,只一眼,她就移不开眼睛了。 这是…… 粉色的珊瑚手串??! 席宴溪很喜欢粉色的东西,娇滴滴的。而这盒子里面的手串颜色十分娇嫩,戳中了她的心巴。 今天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席宴溪美滋滋地将手串戴在自己手上,借着灯光欣赏。 这手串的品相,可比她闺蜜的那套好多了! 百合见她爱不释手,犹豫着问:“小姐,这手串卖吗?” “不卖!”席宴溪斩钉截铁。 她刚想买珊瑚手串,这手串就来到了她这里。这么有缘,她为何要卖? “可是……万一被严小姐看到怎么办?”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席宴溪冷笑一声,“看到就看到呗,世上一样的东西多了去了,她有什么证据这是她的?” 她得意地抬起手欣赏,怎么瞧都看不够。 “这手串,就是本小姐的!” …… 暗处的暗卫悄无声息地隐入了黑暗中,踏着夜色回到了清风苑,禀告给主子。 虞清颜:“……” 她梳理着半干的头发,思忱片刻,道:“把那手串再给偷回来。” 席宴溪不是要耍无赖,丝毫不避讳她,理直气壮说那是她的手串吗? 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没多久,暗卫就将那串被席宴溪临睡前宝宝贝贝压在枕头底下的粉珊瑚手串偷了回来。 正好虞清颜的头发也干了,她也该上床睡觉了。 她打了个哈欠,一边往床上走一边将手腕上的白玉镯褪了下来,戴上这串珊瑚手串。 她也要光明正大地戴。 还要去席宴溪面前显摆! 哼哼…… 气死她! * 大梁朝的宵禁很晚,夜幕降临,榕城灯火阑珊依旧繁华。 榕城最大的酒楼云水间里,歌舞升平。客人们推杯换盏,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楼梯上,悄无声息上了五楼的黑衣男子。 云水间是凤栖楼的产业,一共有五层,底下四层可以吃饭喝酒欣赏歌舞,但顶层并不对外开放。 席云淮径直推开了顶层最中间的门,连离染正在里面喝酒,看到他,诧异挑眉。 “哟,稀客呀。”连离染笑嘻嘻,“什么风把我们云儿吹来了?” 席云淮瞥了他一眼,连离染有点怂了。但一想到今日不一样,他有靠山,便立即挺直了腰板,挑衅地冲他扬扬眉。 席云淮明白了。 凤栖楼少主,连君弦来了。 果然,他绕过屏风,就看到单手支颐靠在椅子上,看着手中黑色密函的白衣男子。 连君弦面如冠玉,衣袍白底绣着银丝云纹。他抬头看到席云淮,笑:“云淮来了。我听离染说,你最近被盯上了?” “问题不大。”席云淮淡定道。 小病秧子派人在他身边,但也只是保护,并没有像看犯人一样看着他。 而且那两个暗卫现在在给他修门呢——武功高强的暗卫杀人是一把好手,但修门这样的活儿却从未做过。门没安上不说,本就腐朽破烂的门在他们手中反倒多添了不少新伤。 席云淮假装去睡觉,现在那两个暗卫还蹲在绞尽脑汁地琢磨怎么才能给安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