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凶什么!”席宴溪有些怂了,她色厉内荏地往后退:“本小姐要告诉母亲!你竟然欺负我!” 虞清颜:“按住她。” 不用她说,云裳跟花容也不会放过席宴溪—— 虞清颜身子弱,落了水可是会有性命之忧的!就算没落水也被吓到了。 也不知今晚会不会发烧。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席宴溪给旁边地上躺着的下人疯狂使眼色,让他们去告诉母亲。 虞清颜恍若未觉。 弯腰在附近的草丛里挑了根趁手的粗树枝,在手里掂了掂。 席宴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敢打本小姐?你找——唔唔唔!” 面无表情的云裳塞了块帕子堵住了她的嘴。 “主子,属下来吧。”刚刚还简单粗暴地揍人的花容,在虞清颜面前乖地像只小兔子。她软声道:“属下力气大。” 席宴溪:“……” 虞清颜看了看树枝,又看了看花容,觉得有点道理。 她就跟个林妹妹似的,病殃殃。这一棍子下去,怕是敦实的席宴溪还没咋地,她先吐了血。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遗憾地将树枝交给花容,虞清颜吩咐道:“把她嘴里的帕子拿出来,然后把她呼湖里。” 春日风和景明,但水是凉的。 既然席宴溪想让她落水……那她就让席宴溪尝尝落汤鸡的滋味。 花容的一棍子,打出了高尔夫的风采。席宴溪惨叫一声,被一棍子送上天,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后——扑通落入了水中。 阿红已经吓傻了,呆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办。 “这湖水不深吧?”虞清颜问她。 阿红磕磕巴巴,“不、不深。” 赏景的人工湖而已,虞清颜也瞧着不深。 她扑了扑手上的灰,施施然离开了。 * 席宴溪生得敦实,动作笨拙,在才及腰深的冷水中拼命扑腾,凄厉的嚎叫宛如杀猪,折腾了好半天才被丫鬟小厮合力拖上岸。 “娘!!!” 席夫人正在看府上的账簿,旁边的丫鬟吭吭哧哧禀报席宴溪落水的事。她眼皮子一跳,怒火中烧,抬眼就看到女儿湿淋淋的,狼狈地哭嚎着朝自己扑来。 “娘!那贱人要杀我!她故意推我的……那棍子打得我屁股好痛啊!”席宴溪气得浑身发抖,添油加醋地跟她娘告状:“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进咱们席家的门!以后岂不是还想杀你杀哥啊!” 席宴溪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席夫人又心疼又恼怒:“疯了,她简直是疯了!” 这才进府多久,一上来就对她女儿下如此狠手?席夫人被撺掇得火气暴涨,她账本一摔,让王嬷嬷领着席宴溪去换干净的衣裳,自己则气势汹汹地带着人去找人算账。 席宴溪打着喷嚏赶忙提醒:“娘!那贱人身边有两个武婢!多带点人!” 她十分想跟着席夫人一起去,狠狠扇那贱人几巴掌,然后看那贱人脸蛋红肿痛哭求饶的模样……再把她的头按在水里,也尝尝她在水里惊恐扑腾的滋味! 光是想想就让人激动! 可是席宴溪浑身湿透,风一吹透心凉。 她只能乖乖地去换下衣裳,赶紧喝了姜汤,然后带着丫鬟婆子赶紧跟了上去。 席夫人带了十几个仆从,风风火火朝清风苑走去。 仆从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为那位身娇体弱的严小姐点根蜡—— 夫人最是护短了。 或者说……关于她的威严不容许被任何人挑衅践踏。 尤其这人还是夫人未过门的儿媳妇。 但他们气势汹汹地冲进清风苑,却看到那位严小姐跟个没事儿人似的,靠在软垫上喝汤药。 墨发如瀑,倾泻在软榻上。少女肌肤柔嫩瓷白,在阳光在照射下白到反光。巴掌大的小脸被苦得皱成一团,最后被侍女塞了两枚蜜饯,才勉强将药喝完。 “呀,席夫人来了。”少女似乎刚发现带了一堆打手脸色阴沉的席夫人,笑眯眯地招呼侍女给席夫人看座,“夫人吃了没?我的厨子手艺很好,夫人尝尝?” 阴竹仔细擦干净虞清颜唇边的一抹药汁,面无表情地瞥了眼席夫人。 旁人受惊是小事,可是小病秧子虞清颜不一样。 阴竹已经做好了殿下会发烧的准备。 银针,汤药,艾条……她们娴熟地准备好,可没想到—— 虞清颜竟没有发烧。 只是有点心悸虚弱。 为了以防万一,阴竹还是熬了汤药给虞清颜喝下。 兴许是这席家还真如国师所言,是她的生门, 阴竹几人对席家的不满这才稍稍削减了几分,勉强能给席夫人几分好脸色,没有将人直接丢出去。 “严清清,我可真是小瞧你了。”席夫人被气笑了,“你害我女儿,竟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心态如此之好,竟是个狠角色! 亏她还寻思严清清住在席家不是白住,看在那么多银子的面子上把她当做客人,调教的事不急。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