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安在空间里,整个人在发懵。 “杀人了,我杀人了!”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盘旋。 丁小草开枪的那一刻,她躲进了空间,左肩上的伤口不算深,简单的止血后。 本想着如果丁小草走了的话,就算了。 没想到丁小草还在,她看到了自己进空间的,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她不能让丁小草跑掉,空间的秘密只能姐弟三人知道。 她要把丁小草留在空间里。 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能力,她打不过丁小草,只能来个出其不意。 没想到丁小草竟然没有跑,还逗留在她进入空间的位置上。 于是,她突然出现把丁小草带进空间。 之前她并没有多想,但是当她看到丁小草毫无声息的躺在别墅大厅的地板上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杀人了。 大脑宕机十分钟。 这十分钟里,她脑子里想不到别的。 十分钟后,她透过空间往外面看,只见外面闪烁着无数灯火,她也不敢出去,只能在空间里等待人走了才能出去。 应该是刚才那声枪声惊动了村里的保安队,陆以安想到更多,应该公社、公安这些都会过来搜查。 自己要找个合适时机出去才行,不然她无法解释自己到底去了哪里。 这场搜查中途加入了不少人,但是以这片坟地为中心,往四周扩散寻找。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村中的人留了三人在原地值夜,其他人回去村里。 深夜11点,只有三个人值夜的坟地里阴森一片。 罗大昌捅了捅弟弟罗大炳:“弟啊,要不要去方便一下?” 罗大炳没好气的说:“刚子睡觉了,你去方便,我还得在这看着呢,你快去快回。” “我,我...有点害怕。” 罗大炳有些不耐烦:“你就到那边的草丛,我给你打着手电筒,快一点啊,真是的,怎么胆子这么小啊。” 幸好三个人的位置离陆以安进空间的位置有点距离。 趁着罗家兄弟俩的注意力不在这边时,陆以安猛地出现,然后趴在地上,借助并不高的草丛遮掩,慢慢往前爬去。 坟地还有些低矮的小树,借着夜色,陆以安很快来到小树旁。 “那边有什么在动?”一道光束直接扫过来。 陆以安及时进入空间,罗大炳只看到随着晚风摇曳的小树。 这个时候方便完的罗大昌来到罗大炳身边:“没有东西吧,是不是看错了。” 罗大炳比罗大昌谨慎,他让大哥留在原地,他上前去查看。 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发现。 空间里的陆以安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前世有看过刑侦片子,把自己的爬过来的痕迹都做了清扫。 接下来,罗大炳一直盯着这边,害的陆以安根本没机会出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在罗大昌和另一个村民刘伟的劝说下,加上坟地里再无异常出现,罗大炳才靠着石头睡去。 陆以安又等了一会,等到两人松懈了,她才出来,这次速度更快些,罗大昌和刘伟没有罗大炳敏锐,根本感觉不出异常。 陆以安顺利离开了坟地的范围,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现在村里肯定有人巡逻,她要是回去,肯定被询问从哪里回来。 村里肯定是不能回,也不能去陈家村,那边的路上估计都是检查的关卡。 那她只能去镇上,希望那边路上没有什么人。 去镇上的大路的确人不多,越是靠近镇上,人越少,到后面就没有人了。 陆以安借助路边的树木遮挡身影,实在不行就进入空间,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身上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头发被树枝勾的凌乱,脸上、手上、脚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了细小的划伤。 平日里只需要走50分钟路程的路,如今她耗费了近3个小时才到。 幸好检查的人没有想到来镇上设关卡,可能没有想到有人往镇上跑吧。 陆以安进了空间梳洗一番,换了一套衣服才进入镇上,一路上没有感到有别的目光。 当然,也不排除有那种跟踪埋伏的高手,但是她故意换了一套衣服,乔装打扮过。 她谨慎的在镇上小巷子里绕了好几圈,中间也进入了空间等待,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才敢往老街的房子那边去。 老街的房子如今是杨瑾年住着,新买的那个房子则是给陆文荷母女住,她又接了陆七叔婆过来帮她带孩子,如今是三个人住着。 她不能往陆文荷那边去,她不想考验人性。 打开门,进了堂屋,刚想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没想到,她卧室对面的房间门打开,杨瑾年衣着整齐坐在轮椅上。 “这么晚还没睡?”陆以安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句废话。 杨瑾年幽幽叹了口气:“进来,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三更半夜,对象穿的和平常完全不一样,戴着帽子,长衣长袖,他竟然不好奇问一句。 “你不好奇吗?” “你会说吗?” 杨瑾年推着轮椅到一个柜子前,拿出医药箱子,然后熟练的给陆以安脸上的伤口消毒,上药。 陆以安抿着嘴唇,她不会说,至少现在她没办法对他坦白。 “好了,身上还有哪里受伤了?” 陆以安的沉默在他的预料之内,他并不觉得难受,自己也是有秘密在身的人。 陆以安:“有,但是我自己来就好。” 说着,伸手想要拿走杨瑾年手中的药膏。 杨瑾年往后缩,不让她拿到,她越是要拿,两只手上阵要抢夺药膏,不曾想扯动左肩的伤口。 “嘶!”现在才感觉到太痛了,伤口肯定又裂开了。 这时杨瑾年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这种不可能是那种划伤的小伤口能有的出血量。 “你哪里受伤了?别逞强,哪只手?不说我自己来了。” 陆以安只好脱下外套,露出黑色背心,然后左肩狰狞的伤口就出现在杨瑾年眼前。 他眯眼:“枪伤?” 陆以安点点头。 “谁打的?在哪里?” 她不能全部说出来,只能说一部分。 “丁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