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安拖着柴刀,一路火花带闪电,刀尖划过地面的声音刺耳。 许多人听到声音出门查看,只看到一个愤怒的身影。 “嘭!”陆以安一脚踢开老陆家的院门。 在院子里收衣服的李桂英被吓了一跳。 “啊!”她随即看到柴刀,发出一声尖叫。 陆文安最先从屋里出来,看到大门处有个人拿着刀。 大喝一声:“什么人?” “三叔,这件事与你无关!” 陆以安一出声,陆文安大概知道她为何而来。 陆老头和陆老太此时也从里屋出来,几个小孩大概被交代了,没有出来。 陆老头沉声问:“安丫头,你来做什么?” “爷今天不是来我家要了一份谅解书吗?我来回个礼。” 陆以安见人都到齐了,直接就开砸! 鸡棚,是老爹以前扎的,砸了。 柴垛的遮雨草棚,是老爹亲手盖的,砸了。 陆以安没有废话,举着柴刀一通乱砸。 陆老头是拿她没办法,陆文安是不想受伤。 其他女人也不敢上前阻止,甚至在陆以安靠近他们时躲的远远的。 “赔钱货,你住手!杀千刀的,黑心肝啊,要杀人了啊!” 陆老太的开场永远都是那么些话。 陆以安才不管她,砸完了院子,又去把厨房砸了,再去堂屋,把能砸的都砸了。 陆跃虎机灵的跑去找村长了。 两边的邻居听到动静不顾寒冷,纷纷爬上墙头看热闹。 后来陆老太试图上前阻止陆以安,被陆以安推开,她顺势倒地。 刚想要耍无赖,就听到陆以安说话。 “奶,您要是不起来,我就去你房里砸东西了。” 闻言,陆老太一骨碌就起身。 “你敢?” 陆老头刚才被陆以安用柴刀追着打了好几下。 虽然衣服厚,没有什么痛感(手下留情了),但是被孙女殴打,很丢面子。 陆老头:“你这是做什么?!今天跟你妈说好了以后不来往了!各过各家的日子!你这是要造反呢?” “爷,我妈身体不舒服我就难受,我一难受吧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砸点东西。” 陆村长匆匆赶来,又是陆以安。 “安丫头,你胡闹!” 陆以安见能破坏的都打烂了,再砸就真的要赔钱了,才慢悠悠的收手。 “村长,我怎么算是胡闹呢?这个误会。” “呸,你睁眼说瞎话呢!明明是你上门来打砸我家东西!看我家的东西哦,都成什么样子了!村长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呜呜呜……” 说到后来,感觉自己损失惨重,不禁悲从中来。 “是不是这样?”陆村长看着院子里的狼藉,“安丫头,你过分了。” “村长,这叫过分吗?他们纵容孩子欺负我妈,把她妈打得进了医院差点醒不过来不过分?什么赔偿都没有给,用我死去的爸裹挟,要我妈出谅解书不过分?他们不但不赔偿,我妈现在又被气到躺在床上下不来不过分?他们呢,觉得心安理得,我妈身体变成如今这样,都有他们的原因。我能有什么过分的?!” “谅解书是你妈自己愿意写的!”陆老太大声说道。 “呵呵,自愿写?你们带着族老和陆家亲戚,一行二十几人上门怎么不说出来?这叫自愿,要不要我给你揍一顿,你也能自愿原谅我?” 陆老太没想到陆以安现在竟然能当着众人落她的面。 想到当时被迫向自己最看不起的媳妇下跪,顿时气的满脸通红。 “看吧,你现在才愧疚脸红,有什么用?” 陆以安说话气死人不偿命。 陆老太这会脸转青色了,啥也说不出来。 陆村长烦躁的用手扒了扒头发,问道:“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赔钱,必须让她赔钱!”陆老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没问题,我赔钱。” 听到陆以安说赔钱,陆老太神色缓和了一点。 “只要你们先赔钱,我妈的医药费,去县城的一切开销和之后她全部休养直至恢复健康的药费,也不多,我算过了,也就八千块,打个八折,给我六千四块就行。” 陆老太本来打算狮子大开口要五百块,现在听了陆以安的价钱,那才是天价。 “你抢钱啊,哪里需要那么多,她一个扫把星,哪有那么金贵!” “我不抢钱,我遵纪守法呢。你问问陆村长,按照我妈现在的身体,医生开出来的药方,这些钱够不够?” 众人不禁把目光投向陆村长。 陆村长在老陆家人的目光中缓缓点点头,他看过陈小芳的药方,光是百年人参价格就值不少钱,还有灵芝,冬虫夏草,珍珠粉等珍贵药材。 预计要吃十年,不是吃十年就会好,而是怕活不到那时候,因为有中医判定她过不过十年。 如果没有那些药,三个月都未必能熬过去。 “没钱,我们没钱!呵呵,谁知道你是不是编造的?” 一句话得罪了两个人,此时出来处理事情的陆村长和从县城医院赶过来的姚易明的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