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者不是孙樱花,而是陆腾龙,那个十一岁的孩子。 孙樱花是给她儿子顶罪的,现在陈小芳昏迷不醒,现场只有他们三人,怎么说都是孙樱花母子说了算。 不过现在不是计算这些的时候,她立即叫上陆以白,当务之急是要把陈小芳送到县城医院治疗。 镇上的医院最多给你开点葡萄糖止痛药,只有县城医院才有更好的治疗。 庞大婶让双胞胎到她那边住,陆以墨懂事的带着陆以蘅,跟庞大婶回家。 到了镇上,陆以安姐弟直接找上宋蒿帮忙,宋蒿一看情况严重,他立即动用关系,借用了镇上菜社的送货车送他们一行四人去县城医院。 除了陈小芳母子三人,还有村妇女主任佐明丽。 村长和大队长帮着把人送到镇上就回去了,让佐明丽跟着比较合适,也说了要是钱不够用,可以先用村里的资金顶上。 到了医院,医生对陈小芳进行了会诊,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医生得出陈小芳颅内应该是有血块压迫到神经,才导致她一直昏迷不醒。 但是现在县城医院做不了开颅手术,全国也没几个医生会这个手术,只能进行药物治疗,能不能醒来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了。 意思就是生死由命,如果血块自己消散或许陈小芳能醒,如果不能,那么陈小芳就这样成为植物人一直沉睡,直至生命终结。 陆以安双手捂着脸,陷入深深的自责。 如果当时处理陆文国的事情不那么激进,是不是陈小芳就不用受这个罪呢? 陆以白拍了拍大姐的肩膀,无声的给她安慰。 佐明丽无言,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眼前的姐弟。 如果陈小芳无法醒来,那么陆以安姐弟四人在半年内失去父亲又失去母亲,老陆家那一堆又是些豺狼虎豹,可想日后他们的日子艰难。 陆以安很快就振作起来,对佐明丽抱歉的说:“佐婶子,谢谢您陪我们来医院,现在我妈这样的情况,看来还需要住院,就不麻烦您继续等待了,我和以白在这里照顾就可以了。” “那你俩在这边住宿什么的,也要安排的,我给你们把招待所安排好吧。” 陆以安推辞,但是佐明丽坚决要安排,并且说了她们妈妈出事,无论作为同村的婶子还是村妇女主任,她有责任有义务帮助她们。 最后还是佐明丽在县招待所给他们姐弟俩开了一间房,这样他们就可以轮流在医院照顾母亲了。 安顿好后,陆以白留下来照顾陈小芳,陆以白回家接上双胞胎顺便收拾些生活用品第二天再带过来。 宋蒿也会做人,他把人送到医院后,去给封行钧去了信,告诉他合作伙伴的家人出了事情。 封行钧让他在医院等着,这一等就是到了晚上七点多,终于见到陆以安和中年婶子出来。 陆以安是没想到宋蒿还在:“宋同志,我以为你早就回去了呢,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然我们也不能那么快来到县城。” “陆姐别这么说,以白兄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嘛。你们这是要回家了?伯母怎样了?” 陆以安:“嗯,回去收拾点东西。她还没醒,医生说先治疗看看。” 坐上车,三人都不再说话。 陆以安的心情复杂,她在想该如何给陆腾龙教训,孙樱花觉得只要自己顶罪,她儿子就能逃过惩罚,做梦吧。 回到家中,陆以安并没有急着去庞大婶家接回双胞胎,而是去了陆村子家中。 陆村长有些错愕,他没想到陆以安那么晚了还过来找他。 “安丫头,县医院怎么说?你妈妈怎样了?” 陆以安冷冷的说:“颅内有血块,没法做手术。醒不来,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陆村长:“这......” 这次他想帮老陆家都帮不了,把人打得这么严重,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来。 “哎,你想报公安就报公安吧。” “孙樱花在哪,我要问她,为什么要找我家麻烦?” 这也是她想了一天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陆文国的事情已经定性了,这年头判的都比较重,孙樱花私下找过自己好几回,最后一次是二十天前,被拒绝后就再也没有找过自己。 “关在祠堂里。”村长说道。 陆以安挑眉,果然如此。 随后陆村长带着陆以安去了祠堂,也就是村委办公室的另一边。 关押孙樱花的房间距离做辣白菜的地方很近, 几个大瓮放在墙边,旁边还有一些还没清洗的白菜堆放在那。 来到房间前,负责看着的是村里的两个婶子,按她们丈夫排行,陆以安应该叫六婶和三伯娘。 “辛苦三伯娘和六婶了,我想和孙樱花谈谈。” 陆以安不说要不要回避,但是三伯娘和六婶很识趣,走到放置白菜的天井地方。 村长没有动,他也想知道原因。 打开房门,孙樱花蹲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唯一能看到外面的窗户,哪怕陆以安走了进来,她一点眼神都没有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