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诏对上云暮璟那双溢满泪光的眼眸,清俊的容颜涌现不忍心。 不过转而,他笃然回神,觉得这都是云暮璟的伪装,墨眸深处是比先前更加浓郁的怨色。 刺的云暮璟心中抽痛,身子也是止不住轻轻颤抖,清丽绝美的面容满是煞白之色。 “竹业!”墨寒诏低低朝外喊道。 竹业身为墨寒诏的贴身暗卫,一直都跟在墨寒诏周围,此时听见墨寒诏的命令,也立刻从外头走进暮月殿中。 “殿下!” 他有些复杂地看了云暮璟一眼,这才抱拳看向墨寒诏,“有何吩咐?” “太子侧妃德行有失,即日起幽禁暮月殿,你着人看守殿门,没有孤的命令,谁都不能放她出去!” 云暮璟松开拽墨寒诏衣领的指尖,她贝齿轻轻咬住唇角,强忍着心中的伤痛和悲戚。 “妾...多谢殿下没有废黜妾。”云暮璟嗓音轻柔,带着宛若死寂般的空洞,“殿下既要妾待在暮月殿,妾没有任何怨言。” “你最好如此!”墨寒诏抿抿唇角,甩开云暮璟的手腕。 本来墨寒诏的力气倒也不算特别大,但云暮璟身子实在是虚弱的很,站都有点站不住。 这会儿被墨寒诏一推,整个就不可抑制地往地上栽倒。 云暮璟面色霎时一变,急忙扶向身侧的桌沿,这才稳住身子。 “侧妃娘娘!”雨宁见状,险些吓的一颗心都跳出来,眼看云暮璟没事,这才松口气。 墨寒诏似乎有点震惊云暮璟的弱不经风,他瞧着云暮璟,袖口中的手刚刚抬起,又重新落下,墨眸眸底寒意一片。 “孤真是要感叹你的演技,完美的找不出一丝破绽。” “但云暮璟,孤...不会再受你的蒙骗!”墨寒诏冷冷地说完,朝云暮璟伸出手,眯眼地道,“孤的玉佩,不是你能配拿的,还回来。” 云暮璟颤了颤,看着墨寒诏,敛眉答应一声道,“是。” 话落,云暮璟另外一只没被他禁锢的手,宛若青葱一般的指尖探入胸口,把用发绳绑着的玉佩取出。 然后猛的用力,把玉佩从脖颈间扯下,她单手颤巍巍地试图把玉佩从发绳上扯下。 然而,墨寒诏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一把夺过那块玉佩。 云暮璟红着眼望向墨寒诏,面色透着几分恳求的意味,“妾将玉佩还给殿下,这发绳,殿下可否还给妾?” “与孤结发,是孤赐给你的恩典。”墨寒诏淡然道,“但现在,孤绝不会跟恶毒满嘴谎言的人结发,不可能。” “孤因着云思语的救命之恩,依旧没废黜她,眼下孤对你,亦是如此。” “孤可以留你位分,但其他的,休要再肖想!” 说完,墨寒诏猛的一甩墨色绣金丝纹路的袖口,然后偏转身形,转身毫不犹豫地出了暮月殿。 云暮璟望着墨寒诏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终于止不住地顺着面颊滑落,心碎地低低哭着。 “侧妃娘娘。”雨宁匆匆起身,搀扶云暮璟,一边柔声安慰地道,“殿下定是一时间误会了什么,所以情绪有点激动。” “等过段时间,殿下冷静下来,自然就会想清楚的。” “不,殿下不要我了。”云暮璟摇摇头,哭的颇有点撕心裂肺,一时间连气息都开始有点不稳定下来。 “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出宫的,殿下一定是觉得我不乖...唔。” 云暮璟话还没讲完,就觉得眼前一阵阵的漆黑传来,缓缓往雨宁身上倒下。 “侧妃娘娘!”雨宁急忙喊道。 “侧妃!” 旁边的竹业也是心头一颤,帮着雨宁一同把云暮璟给扶到床榻上。 云暮璟昏迷间,眉目紧紧皱起,额头止不住地溢出细密的汗水,绝美的面容满是难受。 “不,不行,侧妃娘娘身子弱,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我...我得给侧妃娘娘寻个太医来瞧瞧!”雨宁不知是想到什么,神情极其难看,转身就要往外。 然而,她还没往前走两步,就被竹业一把拽住。 “雨宁姑娘。”竹业皱眉地道,“殿下已查封暮月殿,殿中之人,包括你在内,全部都不得出暮月殿。” “若是强行往外闯,我等,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竹侍卫!”雨宁闻言,面色一白,然后转身就是朝着竹业就‘噗通’一声跪下。 “雨宁姑娘,你这是做什么?”竹业一惊,急忙要把雨宁给扶起来。 然而,雨宁却是死死地蹲在那不愿意起来,哭泣地道,“求竹侍卫棒棒我家侧妃,侧妃娘娘一心为殿下。” “殿下此举,实在是给剜侧妃娘娘的肉!此事,侧妃娘娘真的没有撒谎,她派遣奴婢出宫,确实是采买梨花酥。” “竹侍卫可能够帮侧妃娘娘,劝说殿下?” “这...”竹业面露为难,“殿下的决定,无人能够左右,何况我只是殿下的侍卫。” “那...”雨宁继续激动紧张地道,“能否让殿下派个太医进来?太子妃当初被关禁闭,殿下都能允许太子妃找太医。” “侧妃娘娘眼下情况比先前太子妃严重的多,竹侍卫若是去说的话,太子殿下应当是会答应的吧!” 竹业面露犹豫,他看着云暮璟躺在那,小脸惨白,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 神志涣散,偏生嘴里还不停喊着殿下的名字。 看上去分外可怜无助,竹业都有点不忍心,“那我姑且一试吧。” 雨宁顿时面露喜色,“多谢竹业侍卫。” 墨寒诏从暮月殿回来后,便又去了朝阳殿,他端坐在桌案前,手中握着狼毫笔,也不知在纸上画写什么。 只是整个人周身都萦绕着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宛若从幽夜出来的冥王,整个人深沉阴晦的可怕。 他起先经历过云思语的欺骗,本就心中怨恨,此时云暮璟的行为,无疑是在火上浇油,将他心中的怒火激到极点。 恰时,门外传来竹业的声音,“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何事?”墨寒诏冷冷地问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