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墨寒诏带着云暮璟入到暮月殿,把她轻轻放在床榻上,然后顺势把被褥往上拉了拉,盖住云暮璟纤弱的娇躯。 “去给张太医传个话,让他现在就去给你家主子熬药。”墨寒诏朝守在旁边的雨宁吩咐地道。 雨宁一听说云暮璟需要服药,一下子也彻底紧张起来,急急忙忙地就答应一声,小跑着出了暮月殿。 墨寒诏瞧着云暮璟,刚打算落座在床沿处守着她。 结果下一秒,云暮璟便抢先一步开口轻声道,“殿下,今儿毕竟是太后娘娘生辰宴,您作为孙儿,理应在场。” “因为妾,将太后娘娘生辰宴闹成这样,妾心中已经是过意不去,如何能再占着殿下?”云暮璟眼睛一眨道。 “妾好多了,暮月殿中还有这么多宫女,能照顾好妾,殿下放心。” 墨寒诏瞧着云暮璟这么善解人意的样子,那原本染着阴霾的心,略微清明一些,眉目也再度变得柔和。 他想着云暮璟的话确实有道理,皇祖母一直待他不薄,若是皇祖母生辰,他缺席,着实有点不妥。 墨寒诏犹豫片刻道,“那你好好休息,孤晚些来看你。” “嗯。”云暮璟还有点苍白的小脸露出一抹乖觉。 墨寒诏见状,立刻跟旁边的宫女低声道,“照顾好你主子。” “是。” 墨寒诏轻轻颔首,这才放心离开暮月殿。 待那道墨影远去,连背影都彻底消失以后,云暮璟那绝美面容上的浅淡笑意才终于缓缓敛去。 彼时,雨宁刚跟张太医打完招呼回来,走到床榻边上,仔细打量着云暮璟,确定她无事,这才终于放下心。 方才雨宁还以为云暮璟是病了,一颗心都七上八下的。 不过她后来去找张太医的时候,从张太医那里得知,云暮璟需要服药是因为中了麝香,那会儿,真是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因为雨宁或多或少是清楚云暮璟计划的,而且路上,她也听闻到不少云思语被禁足的消息。 一时间,雨宁还颇有点兴奋,想着侧妃莫非终于得偿所愿了? “侧妃。”雨宁看着云暮璟,眸光闪烁,但又有点欲言又止间,视线不由得往旁边几名宫女身上扫过。 云暮璟自然明白雨宁的顾忌,她摆摆手,清亮的嗓音回荡在暮月殿内。 “都下去吧。” “奴婢告退。” 随着宫殿重新安静下来,雨宁这才朝云暮璟轻声问道,“侧妃娘娘,太子妃该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吧?” 云暮璟明白雨宁的意思,她那掺杂莹润水光的眸中不由得掠过一丝无奈。 “太子最是念旧情,云思语又跟太子自幼一起长大,懂如何拿捏太子的命脉。”云暮璟指尖勾住垂落身前的一缕青丝,绝美的面庞透着深意。 “云思语现在虽然被关了禁闭,但她只要稍微有点手段,出来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那侧妃,这次您千辛万苦才让太子妃落的这样的下场。”雨宁顿时急了,“要是太子妃如此轻易就出来,您岂不是白费功夫?” “虽没有彻底扳倒云思语,但却让太子跟云思语的感情,不算白费。”云暮璟淡然一笑。 终于让太子和云思语的感情生出隔阂,霖川那张牌,也可以揭开了。 幽月殿内,云思语一边大哭,在暴怒之下,将殿中不少瓷器都砸碎一地。 宫女太监们齐齐跪下,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被波及到。 “该死的云暮璟!怎么每次都能够用这么好的运气!”云思语随手抄起桌上的一只上好茶盏,猛的往地上一砸。 “砰——”地一声。 茶盏顿时四分五裂,碎片溅起,这次却刚好划过她的脚边。 那一刹那,碎片把云思语的脚脖子划破一道口子,鲜血‘哗哗哗’地往下流。 “啊!” 云思语疼的次牙咧嘴,直接一个踉跄,生生栽落,掌心撑地的时候,还不小心触碰到地上的碎渣渣。 她又是一声惨叫,也顾不得继续哭了,朝那低头一动不动的宫女太监们就怒吼地道,“一群狗奴才,都愣在那干嘛吃的!” “还不快来扶本宫,疼死本宫了!” 那群太监宫女这才匆匆起身,手忙脚乱地开始搀云思语起来坐到凳子上。 然后又手忙脚乱地去打扫地上的瓷器碎片,又去找药,打算给云思语包扎伤口。 “哎呦喂!一群死人!” 那给云思语上药的宫女不小心力气大了些,云思语痛的龇牙咧嘴,她今儿被关禁闭,本就憋着委屈和怒气。 她对幽月殿的下人,自也是毫不留情,直接一脚将那名宫女踹翻在地。 “给本宫滚开!连个药都上不好,废物!” “太子妃恕罪!” 那名宫女摔在云思语脚边,也是止不住地哭起来,她急忙匍匐在地上,不停求饶。 云思语坐在那,又是不解气地朝宫女身上狠狠踩下去,直到气喘吁吁地时候,才喊道,“银锁,你来给本宫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