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诏看着云暮璟清丽绝美的面容,清俊的面容不由得染上心疼。 云暮璟在宫中,唯一认得的就是他和云思语,回到暮月殿,便是孤身一人。 偌大宫殿,只剩孤寂,着实可怜。 是他将云暮璟困在这宫殿中,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 于是就在云暮璟站起来,抬步要转身的刹那,墨寒诏喊住她道,“午膳将至,留下跟孤和思语一同用膳,如何?” 云暮璟骤然一顿,视线偏转时,眸中不由得掠过一丝惊喜。 不过她视线落到云思语那顷刻间阴沉而下的面庞后,眼底的激动马上退散。 “昨儿殿下来暮月殿,今儿又是玉佩之事,妾都惹了姐姐不高兴,姐姐不愿意见妾,也不想听妾说什么。” “妾没办法让姐姐高兴,殿下多陪陪姐姐吧。”云暮璟强忍泪水的模样,楚楚可怜,“妾习惯了一个人,没事的。” “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思语素来大方,没这么小心眼。”墨寒诏轻声说着,看向云思语。 那一刹那,云思语原本阴沉的面色霎时就染上一抹和善的笑容。 仿佛方才云暮璟瞧见如同乌云覆盖的阴沉,都只不过是错觉。 “殿下说得对,本宫怎么会跟妹妹生气?”云思语十分平易近人地道,“也确实快午膳了,妹妹留下吧。” 听云思语这么说,云暮璟才终于安心留下。 午膳传上来的时候,云思语特意隔着云暮璟和墨寒诏坐在他们中间。 她一边给墨寒诏夹菜,一边柔声道,“殿下从前来云府找臣妾的时候,最喜欢吃臣妾小厨房做的芙蓉水晶羹。” “此番臣妾入宫,也将那名厨子带来,殿下快尝尝,可还是从前的味道。”云思语用调羹盛起一勺羹烫,放到墨寒诏唇边,笑的温柔。 “臣妾喂殿下。” 墨寒诏张嘴用下一勺羹汤,回忆起先前跟云思语经历的那些,清俊的面容也是微微缓和。 时光流逝,不知不知觉间,云思语也终于成为他的妻子了。 云暮璟坐在那,倒是没有打断二人那抹温存。 只是视线看向他们的时候,云暮璟清丽绝美的容颜上透着一丝羡慕。 墨寒诏抬眸间注意到云暮璟的视线,又发现云暮璟拿筷子的手腕上还包裹着纱布。 夹菜的时候,白皙柔嫩的手还有点颤抖。 “用膳不方便,怎的不讲?”墨寒诏无奈地道,“过来,坐在到孤的身边来。” 云思语神情微不可见的一沉。 云暮璟则是怔愣片刻,然后故意装作没瞧见云思语那快要杀人的目光,起身换了个位置。 坐在墨寒诏的另外一侧。 墨寒诏修长骨骼分明的指尖拿起面前的水晶雕花碗,亲手舀汤喂给云暮璟喝。 “殿下。”云暮璟吓一跳,“这...这不合适。” “当初你为救孤舍身,但孤的心已许给思语。”墨寒诏叹气地道,“说到底,你这辈子的人生,是被孤毁的。” “孤多照顾你一些,也是应该。”墨寒诏轻声道,“喝吧。” 云暮璟自然听得出来墨寒诏的意思,云思语救他,他以身相许。 她救他,他没可以还的。 说到底,云思语还是墨寒诏心中最爱的那个啊。 云思语罕见的没有闹,反而眉目间,不由得透露出几分幸灾乐祸。 云暮璟眉眼弯弯,颇有些波澜不惊地道,“那都是妾自愿的,殿下不用放在心上,妾当时救殿下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回报。” 她早就清楚墨寒诏跟云思语的感情,但云暮璟既然敢入东宫,就做好跟云思语好好斗斗的准备。 想到这里,云暮璟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站在不远处候着的银锁。 太子跟云思语才和好,今夜想来是留在幽月殿了。 银锁定会趁着太子和云思语都没空分心的时候来找她,如果云暮璟所料不差,银锁会来暮月殿的。 到时候云暮璟自有办法说服银锁帮她办事,她会给银锁一点东西,这东西能够确保云思语不会有孕。 没有后顾之忧后,云暮璟便要布侍寝的局了。 云暮璟越是乖巧懂事,墨寒诏心中便越是难受,他沉默不语,继续喂云暮璟用羹汤。 这一顿午膳,气氛一直颇有些微妙。 直到墨寒诏出宫办事,云思语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挂不住,找借口说自己要休息了,直接就对云暮璟下了逐客令。 墨寒诏离开,云暮璟本身就懒得再继续待在幽月殿,于是也未有停留,行礼后便回自己的宫殿中。 “侧妃娘娘又受伤了。” 云暮璟刚回殿中,雨宁一眼就察觉到她清丽绝美的面容上,气血散了些,隐隐泛着白。 她搀扶着云暮璟到桌前坐下,然后梳妆台的抽屉中找到镶嵌宝石的精美金属药膏盒。 雨宁拿起药膏,来到云暮璟身边,帮云暮璟把已经包扎好的纱布重新解开。 指尖捻起一点药膏,轻柔又娴熟地把药膏抹在云暮璟的伤口上。 这药膏连她都不知道云暮璟是从哪弄来的,只知道对伤口愈合有着奇效,而且还能不留疤痕。 先前云暮璟在云府受刑留下的鞭伤,还有赤脚走在雪地里受的冻伤,都是用的药膏才能好这么快。 药膏还隐隐泛着栀子香味,云暮璟闻着,因为疼痛轻蹙起的眉目,不由得缓缓舒展开。 “虽然受伤,但也收获不浅。”云暮璟容颜上展开一抹直达眼底的笑容,端得是清绝无双。 “雨宁,待会儿抹完药膏,把李嬷嬷喊来,我有事交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