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然那嚣张不已的大笑声在悬崖血水瀑布中炸响,其中语气听起来充满了狗仗人势之感; “来来来,佛爷爷我让你一只手,咱们再来过!” 说话间释然抓起僧袍用力一甩,接着向前踏出一步,一手在前,一手在后,这姿势,看起来像极了某个叫做青蛇电影里的那个暴躁法海。 接着又见其翻手间那枚闪烁着淡淡金光的玉蝉突然出现在了掌中, “唧~唧~” 玉蝉声再起, 只见远处那座已经与悬崖融为一体,且还在继续膨胀的血肉居然突然间颤抖不已, “轰隆隆~” 山体震动,接着那片血色瀑布还有血肉峭壁疯狂地涌动,原本被其吞噬的那条上山长阶又重新出现了。 “哼,想逃?” 看着那座融合跳动的肉山想要完全遁入那山体内,释然缓缓抬起右手,随后激发了体内法力, “呼~” 低头向着手中玉蝉吹出了口气, 只见玉蝉突然动了动翅膀,那枚精致不已的玉蝉仿佛活过来了那般, “唧~唧~” 远处那座肉山上的金丝线条瞬间大作, “噗噗噗~” 原本只是几条的金丝线瞬间从山体中暴力的挣脱,在那座血肉巨山中炸出的一个个巨大无比的窟窿,接着在一道道冲天而起的哀嚎声中, 只见这几条金丝线突然又分裂成无数条线条,在空中汇聚于一点后突然向下散开, “哗啦啦~” 似铁链抖动的声音响起, 只见这些金丝线上似有无数金蝉闪烁,随后化作了一道道流动着的佛文环绕, “滋滋~” 这些佛文烙印在那血肉巨山之上,就好像烧红的烙铁那般深深嵌入其中,接着那些金丝线所化做的鸟笼瞬间将那座血肉巨山囊括其中。 与山体连接的肉山瞬间脱离,接着被那鸟笼极为霸道的一压, “噗~” 原本已经破入第四境的气息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那笼中一个被死死定在原地的黑皮恶鬼。 腹大如山,咽如针细,双足双掌被铁链穿透而过,原来,这家伙在笼中又重新变成了先前那副黑色泥塑的模样, “金蝉!~~~” 突然间释然耳旁响起一道绝望恶毒的嘶吼, 再定睛看去, 只见黑色泥塑中似乎隐隐出现了一个不停跪地哀嚎的身影,其上金色丝线所化的莲台上,有一尊慈眉目善的老僧端坐其上。 “这是?” 就在释然心中疑惑之时,眼前幻象再度消失不见, 低头看着手中重归于寂的玉蝉,释然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玉蝉激活的刹那倒是让我知晓不少的事,这家伙原本是五百年前梧州境内的一大鬼物,实力极强,对外自号【苏支迦婆佛】; 原本已经得到了左道魔宗里的大派—【老佛寺】的青睐,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了第一次下山的老和尚。 在一番论法后被老和尚捉来镇压在了此处,就是希望这家伙有朝一日能改邪归正,沐浴在正统佛法的光辉之下。” “嘁~” 说着先是嗤笑了一声,接着释然看着那笼中泥塑继续道, “只是可惜了老和尚的一番好意,但狗能改的了吃屎?更何况还是一头饿鬼? 呸,苏支迦婆佛?先前佛爷我还没反应过来,真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家伙呢,但没想到这就是镬身饿鬼与针口饿鬼的本名嘛,只不过这家伙是将其分别取了两字拼起来罢了。” 嫌弃的看了一眼那被定在鸟笼中的泥塑,释然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玉蝉, “也幸好老和尚不是老好人,在这家伙体内还是种下了些手段,要不然佛爷我现在就得掉头跑路了。” 就在释然心中有了决定之时,那泥塑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来临, 只见那金色鸟笼中的泥塑又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金蝉!~” “蝉!~” 伴随着一道道怒吼,只见一丝丝黑烟不断从那泥塑中艰难的钻了出来, 黑烟在鸟笼中不断凝结,而后化作一滴滴腥臭水渍不断落下, 慢慢地,那金色鸟笼竟然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了, “时间还是太久了,老和尚所留下的手段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 虽然在那玉蝉复苏后释然已经掌握了不少信息,可释然还是怕最后时刻再出什么幺蛾子,于是想也不想的双手合十一拍, “【合十】、【无畏】、【触地】、【皈依】……” 数十个复杂手印瞬间于身前结成, 法力澎湃、僧袍猎猎, “【密涅金蝉咒】” 使出得自那枚玉蝉中所留的咒语手印,下一刻那原本暗淡下去的金色鸟笼瞬间大作,接着那泥塑的眉心一点突然出现了一只小小的金蝉身影, “不,金蝉!” 在一道绝望的怒吼声中, 这眉心处小小的金蝉突然光芒大作, “咔~” 一点裂纹出现,紧接着飞快地遍布了整座泥塑的全身, “呼~” 又好似突然出现了一道微风轻轻一吹那般, 接着只见这座黑色泥塑突然间化为了无数灰尘漫天散落。 鸟笼消散,血肉隐退,飞流不止的瀑布也同样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荒凉破败的景象,与那条幽幽看不清前路的上山长阶, “阿弥陀佛,虽然是靠了老和尚的手段,但似乎也并不是没有收获啊。” 释然静静地站在原地,伸出手捂住胸口,脸上满是欢喜之色, “先前因为兑换那【三相恶弥陀】的格子居然又快满了,到底还是赚大了啊。” 舔了舔嘴唇,释然接着又激动地搓了搓手,随后双眼放光, “接下来就该到摸尸的时候了。” 转过头,释然朝着那不远处静静躺在一处废墟中的黑色东西缓缓走去, “嘿嘿,打怪爆装备,我可太喜欢了啊。” ……… 时间稍稍往回退一点,就在释然拿出手中的那枚玉蝉后,原本死寂的大山突然动了一动, 动静极为的轻微,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外其余进山的所有人都并未发现。 特别是在那一声蝉鸣声响起后, 大山间似乎若有若无的弥漫着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