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 王昊安慰道:“也就是个狗腿子,狗仗人势。你没看那几个刀手,都不搭理他吗?不足为惧!” 他绝不是王举人心腹。 这一点,王昊看得很清楚。 嗯! 陈玉琴点了点头,还是愁眉苦脸。 话虽如此。 可被这种癞皮狗惦记,浑身不自在很恶心。 就在这时。 王彪走了过来,红着脸怒气冲冲。 “咋啦?” 看到他脸色不对,王昊开口问道:“钱够不?” “无耻!太无耻了!” 王彪气得不行:“坐地起价差一两银子,我家下蛋的老母鸡都算上,还搭上炒菜的锅,才勉强凑齐。现在家里面,连下锅的粮都没了!” “我这还有一袋米。” 看着剩下的那一袋,王昊看着外面说道:“能把他们应付走,已是万幸!” 这些狗东西! 简直无耻至极,太过分了! 王昊看了陈玉琴一眼,陈玉琴进屋拿了个米斗,解开袋子装米。 “不能这么说!” 王彪看着外面,眼神闪过一丝不安:“我们几家条件好的,勉强能凑齐。那些家里条件不好的,让他们怎么活?” 是啊! 自己和王彪还有闫文清,算是好的能够交足租金。 可村里有这条件的人家,十分之一都不到,别人怎么活? 恶世猛如虎! 这吃人的世道,真不给人活路。 “李奶奶家被搬空,十几年的老棉被都被抢!”王彪看着来的方向,咬牙切齿杀气腾腾:“就这还差一半!六旬老人都不放过,一群畜生丧尽天良!"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陈玉琴把米斗递给王彪,小声说道:“他们这些人做事,一套一套的。这才刚开始!” 啥意思? 望着陈玉琴,王昊不太懂。 看了看王彪,他也满头雾水不知所以。 “刚才王世荣说,他向陈妈妈打听的消息。”陈玉琴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估摸着,陈妈妈那些人,很快也会来!” 这? 先掘地三尺搜刮干净,剩下就是卖儿卖女? “玉琴说得对!” 王彪恍然大悟,黑着脸说道:“没钱没粮没吃没喝,也就村里那些姑娘还值几个钱。陈妈妈那群饿狼,早就等着这一天!” 狗东西! 王昊心里面,憋着一股邪火! 杀! 该杀! 死! 都该死! 突然之间,他有种刀人的冲动。这种冲动,一阵高过一阵! “先看看再说。” 王昊强忍着火气,拿了一块新鲜猪肉递给王彪:“这些人是云州来的亡命徒,咱们惹不起。” 气归气! 不能硬碰硬! 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硬碰硬必死无疑! 嗯! 王彪应了一声,很恼火。 “先回家做饭!” 王昊摸了摸肚子,开口说道:“吃饱再说!” “谢了!” 王彪愣了一下,苦着脸说道:“要不然,今天还真不知道怎么过!” “咱们兄弟之间,不说这些。” 王昊咬着牙,催促道:“先回去吧,别让嫂子等急了!” 嫂子急不急,不知道。 看了一眼挂墙上的弓箭,要是再让王彪拱火,自己先憋不住了! 抱着米斗提着肉,王彪转身走了。 “咱们怎么办?” 陈玉琴看着外面,小声说道:“我担心公公婆婆他们,万一……” “不怕!” 王昊心里一动,对陈玉琴说道:“王举人毕竟不是土匪强盗,不会明着抢!” 乡绅恶史。 地方豪强。 他们做事方式,有迹可循。 在规则和律法允许范围内,他们比豺狼恶毒十倍百倍。 规则之外的东西,他们不会轻易触碰,至少不会明着来。 说得直白一点,比如他们看上一个姑娘,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乖乖送到床上去,而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 这样做,和土匪强盗无异。 超过这个度,官府也不会放过他们。 就像王世荣这狗东西。 跟着王举人混了几个月,已经沾染上这种习气。 他对嫂子馋得就像见了腥的猫儿一样,也不敢带人强抢,而是千方百计逼迫就范。 闫文清和刘仁义搞裘百金,也是同样的路数。 他们盯上了裘百金的家产,也不会明着抢走一文钱。 远的不说。 就说现在。 没收足的人家,扒地三尺老棉被都不放过。 而自己箩筐里的猪肉,灶台上的老虎肉,甚至院子里的这袋精米,那些刀手看都没看一眼。这说明做恶霸这件事上,他们真的很称职。 “做饭!” 王昊摸了摸肚子,对陈玉琴说道:“我饿了!” “好!” 陈玉琴点了点头,走进厨房生火。 “哥哥!” 小兰走了过来,对王昊说道:“雪姐姐家里的粮食,也被抢光了!” “人没事吧?” 看着隔壁,王昊有点儿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