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郭队长双手抱拳,深深弯腰行了一礼,神色恭恭敬敬,语气诚恳至极地说道: “多谢大人的厚爱和信任!我郭直在此郑重发誓,定会拼尽全身力气完成任务,绝对不会辜负大人的托付!” 稍作停顿之后,郭直接着说道:“属下尚有一事想要恳求大人,不知团练大人能否应允?” 听到这话,杜尚清微微扬起下巴,那一双浓眉轻轻一挑,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哦?有何事,你但说无妨便是。” 得到许可后,郭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 “回大人,我这一众手下皆是来自我家附近数个村落的村民呐!咱们实在是被杨家胁迫,迫不得已才无奈成为叛军的啊! 而且,由于我们并非杨家嫡系,在叛军中地位卑微,平日里也就仅仅负责些看守营寨之类的琐碎杂务罢了。 因此,这帮兄弟手上并没有背负太多的血债。 所以,小人今日斗胆替大伙向大人求情,恳请大人能够高抬贵手,网开一面饶恕我这些手下们吧!” 言罢,只见郭直深吸一口气后,再次毫不犹豫地俯身跪下。 他那强壮的身躯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一般,缓缓下沉,最终将额头重重地叩在了坚硬而冰冷的地面之上。 刹那间,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这声音如同惊雷炸响,震耳欲聋。 这声响不仅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着,更像是狠狠撞击在了在场众人的心弦之上。 “唔,没想到啊!你竟然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居然肯为了手下兄弟如此这般放下尊严地下跪求情。” 杜尚清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和赞赏之色。 “那行吧,看在你这份情义的份儿上,你的左营就此放过了。 不过嘛……他们死罪虽可免除,但活罪却是难逃。这些人须得为我效力,去剿灭那些叛军,以将功赎罪。 待到日后战事彻底平定之后,方可准许他们回归家乡,你能否替他们应下此事?” 说罢,杜尚清随意地抬起手来,轻轻一挥,示意身旁的官兵让开一条道路。 接着,他迈步向前走去,同时用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神扫视了一眼那些残余的叛军。 此时,七七八八的叛军们正惶恐不安地跪着,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估摸还能有将近两百人之多。 杜尚清心中暗自盘算:自家粮草目前还算充足,勉强还能够养活得起这支人马。 若是能将其收编过来,稍加训练,说不定在未来的战斗中还能成为一支奇兵呢。 想到此处,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仍跪在地上的郭直,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郭直听闻杜尚清所言,心头大喜,赶忙再次抱拳,高声应道: “多谢大人开恩!大人放心,我这就去与兄弟们说,他们定当感恩戴德,全心全意为大人效力,奋勇杀敌,将功赎罪!” 说罢,郭直起身,快步走向那些跪着的叛军,大声说道: “兄弟们,杜团练大人宽宏大量,饶了咱们的性命!咱们今后要为大人卖命,戴罪立功!” 众叛军闻言,纷纷磕头谢恩,齐声高呼:“愿为大人效命,万死不辞!” 杜尚清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都起来吧,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麾下的将士,只要忠心耿耿,奋勇作战,过往一概不究,将来必有重赏!” 众人起身,郭直便带着几名心腹来到杜尚清面前,再次行礼。 杜尚清大手一挥:“郭直,你先带着左营的人马原地休整,清理战场,协助三宝他们收集遗落的各种物资。 张大人,你带领官兵随我进入大营,擒贼擒王,咱们不可放走杨家老贼。” 郭直领了军令,立刻下去整顿人马。 张强在一旁则看的目瞪口呆,自己完全没有料到杜团练如此有手段。 三言两语之间,便轻轻松松收服了郭直,平白就多了几百士卒。 这杜团练不但武艺高超,智谋一流,连御下之术也相当了得。 自己在丰水县还真的没有崇拜过谁,大堂哥平日里统领手下,也只是打压多余安抚,哪里有杜团练这般恩威并施的手段。 张强越想越觉得佩服,看向杜尚清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敬。 此时,杜尚清已经带着齐樟向着大营进发,张强赶紧回过神来,紧紧跟上,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好好跟着杜团练,多学些本事。 众人刚入了寨,便瞧见杨字营内此时已然血流成河了。 各村护卫队攻进去以后,下手绝不留情,大家只要想起这些叛军过境时的所作所为。 想起各村所遭受的烧杀抢掠,那股恨意啊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就见护卫队员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叛军,手中的刀剑挥舞着,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无尽的愤怒。 一名护卫队员猛地刺向一个叛军,那叛军惨叫一声,鲜血四溅,倒在地上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