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清谦逊地笑了笑,说道:“大先生过奖了,我只是做了应当之事。 实不相瞒,我家孩子府试在即,我自然是不能让他遇到任何危险。 再者,这贵夫人还是我讲学的忠实听众,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大先生微微颔首,眼中露出赞赏之意:“逍遥先生为人父的拳拳之心,令人钦佩。夫人能得先生相助,实乃幸事。” 贵夫人也盈盈一礼,说道:“逍遥先生的恩情,妾身没齿难忘。日后先生若有需要,妾身定当竭力相助。” 杜尚清连忙还礼道:“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只是这伙贼人竟敢如此大胆,夫人今后出行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贵夫人轻轻颔首,说道:“多谢先生提醒,妾身自当谨记。不知令郎此次府试,先生可心中有底?” 杜尚清微微皱眉,叹道:“犬子勤奋好学,只是这考试之事,终究充满变数,我这做父亲的也只能默默为他祈祷。” 贵夫人宽慰道:“先生莫要太过担忧,以先生之教导,令郎定能有所成就。” 杜尚清抱拳道:“借夫人吉言了。” 那大先生目光炯炯,眼中满是好奇与探寻之意,紧紧地盯着杜尚清,急切说道: “逍遥先生一身好武艺,着实令人惊叹,可否告知究竟出自何家门派? 也让老夫好好长长见识。”大先生的脸上写满了期待,神情专注,仿佛生怕错过杜尚清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杜尚清微微一笑,神色淡然,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家师父乃是闲云野鹤般的人物,隐没于山野之间的一名老叟而已,无门无派,家师名唤华佗真人。” 杜尚清说话时表情平静如水,目光清澈而坚定。 大先生闻言,脸上似有不甘之色,眉头紧皱,追问道:“华佗真人隐于何处名山大川? 不知前辈高人是否欢迎晚辈前去拜访?”大先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渴望。 “大先生,杜先生道号逍遥先生,咱们丰水县一直传闻他是前朝神秘门派逍遥派的传人,想来那华佗真人必是逍遥派弟子。 你就莫要好奇了,还是研究研究,咱们这趟出行究竟还能不能继续吧?” 那夫人轻蹙眉头,眉心间形成一道深深的褶痕,忧心忡忡地说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嘴唇微微颤抖。 大先生沉思片刻,双眉紧锁,神色凝重,道:“夫人莫慌,待我一会审了这贼人,看能否问出些有用的线索。” 说罢,他走向被杜尚清制住的头领,厉声道:“说!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头领紧闭双唇,一言不发,眼中透露出一丝倔强。 “大先生,不用再逼迫这厮开口了。我刚才在屋顶已经用了些手段,倒也问出一些东西,待会回去我再慢慢同你们说。” 就在这时,老沙夫妇匆匆赶来。老沙喘着粗气向大先生说道。 阿莲也跟着说道:“是啊,多亏了杜先生本领高强,打倒那些蒙面人,若不是他,恐怕我们两口子今天都要交待在上面了。” 她满脸感激地看向杜尚清,眼里闪烁着泪花。 杜尚清再次微笑着摆了摆手,神色轻松,眼中满是淡然,说道: “两位不必客气,路见不平自当相助而已。 何况那些蒙面人在上面鬼鬼祟祟做事,扰了我的清梦,我上去寻他们的晦气也是理所应当。” 那大先生随即将那人丢给了老沙,果断说道:“都捆了吧!咱们回房再说。” 言罢,他对着杜尚清郑重地一抱拳,语气中满是诚恳与歉意: “杜先生,我们今晚有要事需要商量,恕不能请您入内,还望先生勿怪。待明日,我家必有重谢。” 杜尚清连忙还了一礼,神色温和,微笑着说道:“先生尽管去忙,说什么谢不谢的。 明日我们早起就准备去府城了,待日后夫人回丰水县有时间去我店里坐坐即可。” 那夫人也向杜尚清优雅地施了一礼,眉头轻蹙,一脸坚定地说道: “先生说笑了,如此救命之恩岂能不谢?我白家可不是那不识好歹、忘恩负义之辈。 待明日天明,我一定让老沙备上重礼登门感谢。”言罢,也不待杜尚清回话,便领着小丫鬟莲步轻移,率先回房了。 贵夫人的脸上带着些许急切,似乎急于去商讨接下来的事宜。 杜尚清只能无奈地摇头苦笑了一下,心中暗道:罢了,人家既然真心想感谢,那便感谢吧! 也是,平白无故受人如此大的恩惠,终究不妥,毕竟大家也不是什么故交旧识,这情若是不还上,怕是她心里也会觉得不舒服。 此时杜尚清的脸上露出一丝理解的神情。 “爹,那人怕不是什么歹人,咱们会不会帮错人了啊?” 杜尚清正沉浸在思绪中,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细微的说话声,不禁吓了一大跳,连忙迅速回头看去。 原来是齐榉这孩子悄无声息地躲在廊柱后面,只露出个小脑袋正跟自己说话。 “这孩子,吓了我一跳。你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一会儿再冻着了,可有你苦头吃的,快回去睡觉。” 杜尚清又好气又好笑,真是服了这小子,鞋都没穿,鬼头鬼脑的也不知道在那里躲了多久。 “我看见三哥、四哥他们出来,便偷偷跟过来了。 爹,我刚才看见那老头揪起那人外衣的时候,露出了里面的官家衣服,他很快又将衣服拉了起来,我觉得她们这伙人隐瞒了什么。” 齐榉眼睛很尖,他可是清楚地记得自己在胡家,瞧见过胡辉浩的官服。 那材质布料都是官家专门督造的,寻常百姓家可没有那么好的内衣料子。 “少在这胡猜瞎想,快些去睡觉,再不进去我可要让你哥抱你进去了?”杜尚清故意板起脸假装生气,恐吓他道。 “好,好,我这就去睡觉,不说了还不行吗?三哥,你好厉害,刚才那人打的是什么剑法啊? 像个酒疯子一样跌跌撞撞的,我真怕伤到了你。别,你别过来,我自己走回去,我才不要你抱我。” 齐榉眼见三哥作势要过来抱自己,忙像一阵风似的一溜烟跑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