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榉的话,杜尚清心里踏实了不少,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你在学堂里惹是生非被夫子教训,要被请家长呢! 原来是同窗想搭个顺风车啊!你们有几个同窗需要去县城?” 杜尚清松了一口气,自己真的以为齐榉遇到了难题呢! “今年有三位同窗准备下场。还有,还有夫子也想一同前去,他担心我们第一次赶考没有经验,想着一路上照应照应。 夫子说了如果为难就算了,他自己可以跟着吴汤一起走的。” 齐榉小心的查看着杜尚清脸色,没有发现老爹面上有什么不晕。 “吴汤今年也下场?你们学堂今年不错嘛,有那么多学生愿意去赶考?”杜尚清好奇地问道。 杜尚清感到相当意外,他记得村里私塾每年能够下场的学生通常不会超过三人,甚至还有几年是零蛋。 这倒并非是赵夫子教导得不好,而是有许多人家虽然让自己的孩子念了私塾,但却没几家真正期望孩子走上科举之路。 大多数人家只是想让自家孩子识文断字之后,去镇上或县里谋求一份相对体面些的工作。 如此既能提高家里的收入,将来或许还能为孩子觅得一门好亲事。 大堂哥家的大儿子便是念了几年私塾,而后去县里给一家财主当上了小管事。 这在半坡村说出来也算是非常不错的一份工作了。 “嗯,今年众人都颇为积极,夫子也甚是高兴,故而才打算亲自陪着咱们一同前往。”齐榉笑着轻摇着杜尚清的手臂。 “爹,您瞧?” 杜尚清微微点头,指了指空茶盏:“去给我再倒杯茶来,我斟酌斟酌。” “哎,哎!”齐榉兴奋地端起茶盏小跑着奔向厨房。 “小屁孩。”杜尚清摇头轻笑。 “细风,你去将我昨日带回来的那个背包取过来,似乎放置在我的小书房了。” 杜尚清想起了昨日背回来的那个登山包,那个背包款式不错,倒可以拿来研究琢磨,给自家绣坊再增添一个新产品。 细风站在自己身后并未挪动,杜尚清扭头又道:“细风,你没有听到吗?喂!” “啊!啊,是,是老爷,我这就去取。”这时西风才反应过来,对啊,自己如今叫细风了,细风就是棒槌,棒槌就是细风。 “老叶是不是看走眼了?还说挑选的皆是聪明伶俐之人,怎给到我的这个看着也不似伶俐之人啊!”杜尚清望着细风的背影无奈苦笑。 齐榉重新端来一盏茶,喜笑颜开地双手捧给杜尚清:“爹,您喝茶。” “嗯”杜尚清接过来,放置在桌上:“你明天去学堂告知夫子,咱家六天后准备出发。有愿意等的,可乘我家的马车一起去县里。 叫他们把自己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备齐了,咱们不从镇上过,直接就从官道赶去县里了。” “太好了,谢谢爹。爹,咱家的马车够坐吗?那么多人会不会太挤了些?”齐榉见老爹点头答应,兴奋得差点儿蹦起来。 “我会安排两辆马车,我才不和你们挤呢,一群小屁孩儿叽叽喳喳的,吵得我脑袋疼。” 杜尚清说着接过细风递过来的登山包。这背包里可都是些惊世骇俗的物件,这次虽然没有得到空间和系统,但有了这些宝贝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爹,您也跟着去吗?有夫子陪着,其实您不用跟着的。”齐榉惊讶不已,老爹竟然也要一同前往。 “怎么?不想让我去?你才多大啊?就开始嫌弃爹爹了?”杜尚清打开背包,一件一件地往外掏着宝贝。 “不是,我是怕耽误了爹爹的正事。咱们学堂那么多人在一起,还有夫子照看,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齐榉就看见老爹掏出来的东西,自己没有一件认得的。 “不行,你这是第一次下场考试,爹爹不放心。家里有你几位叔叔坐镇,还有叶叔协助,想必也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对了,你明天问问吴汤,问问他打算怎么去。大家都带了,也不差他一个,他要是想一起走,就捎带上他。” “好,那等他一会儿过来,我便问问他,我想他应该愿意和我们一起走。” 齐榉对老爹掏出来的折叠工兵铲产生了兴趣,好奇地走上前摸了摸。 杜尚清手一顿,有些好奇地问道:“一会儿过来?你怎么知道他一会过来?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嗯,最近吴汤大哥对我挺好的,经常过来与我一同学习,帮我答疑解惑、指点迷津。 午后他就会过来同我一起背书,我到时候就问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 齐榉拿起工兵铲,很快就发现了关键,“啪嗒”一声,工兵铲被他顺利地打开了。 “爹,这个东西是什么呀?设计得好精巧啊!”杜尚清却没有回答,眼睛半眯着。 心中思量着吴汤为何会突然对齐榉那么好?这小崽子还没死心吗?是不是还惦记着萫儿呢? “榉儿,你姐姐近期有去你那处吗?”杜尚清将工兵铲自齐榉手中夺了过来,那玩意儿刃口锋利无比。 “我姐姐甚少来我屋里,都是我去找她交谈。她现今忙碌得很,每日都跟着小姑在绣坊里忙活,都不怎么理会我和小妹了。 不过我知晓她依旧关心我,嘻嘻,爹,你瞧,这是我姐姐给我绣制的荷包,好看吗?” 齐榉炫耀般地,一掀衣裳露出一个锦白色的小荷包,上面还绣着几根翠竹,搭配得甚是清新雅致。 “嗯,你姐姐就给你绣了这么一个荷包?没有给小妹绣一个?”杜尚清故意这般问他。 “没有,小妹想要自己绣。我姐姐给我绣了两个,另外一个荷包我送给吴汤哥了。 他那天见上面绣的翠竹好看,便拿来一盒胭脂央求我与他交换。我想着胭脂正好可以送给我姐,便同他换了。” “哼哼,小崽子倒颇有几分心机。”杜尚清冷笑一声,就知晓那小子没安什么好心,原来打的是间接接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