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夺忽然温柔的一句话,让张天道猛然一愣。
片刻之间便欣喜无比:“大人没开玩笑?”
原本是陆夺让他去死,他都心甘情愿的,因为玩不过。
可是他内心是不想死的。
现在陆夺让自己活,他当然开心啦。
陆夺淡淡把张天道拉了起来,随手递出去一块腰牌:“从今往后,你就是大理寺的人了。”
“不叫张天道,叫张无道。”
“你觉得怎么样?”
张天道看着腰牌上的名字,是张无道。
他还是有些聪明的,看得出来什么意思。
我认,那就是张无道。
我不认,那张无道可以没有,张天道也不复存在。
虽说是陆夺的恩赐。
实则是安排。
就算变成了自己人,张天道也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力。
所以想都没想,接过了腰牌,又跪了下去:“张无道参见诸位大人。”
一句张无道参见诸位大人,表明了他的决心。
从此再无张天道。
只有张无道继续干张天道的事情。
名字而已,谁都可以给。
活着就成了。
张无道看得还算开。
吃上皇粮了,心情还是不错的。
只是吧……他更清楚跟着陆夺这些人混有多危险。
依旧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好处已经给了,陆夺恢复了正常表情:“这段时间,暂时委屈你一下,出门不要明目张胆。”
“而且,现在咱们王大人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你听她的就可以。”
陆夺提醒得很委婉。
张无道也明白,不要太明目张胆,那就是不要随便出门呗。
依旧让他躲在暗处干那些缺德事。
这些张无道都不意,能活几日是几日。
默默看向了王昭月,等待着吩咐。
王昭月也没客气,把让他假扮东宁使者去京都县衙试探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天道更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爽快答应下来。
夜幕!
京都县衙之中,段厚就住在县衙后院。
东宁使者作为手下,负责保卫工作。
昔日里狂妄到自诩天下无敌的人,现在成功的成为了一条卑微的狗。
所以守在了内院外。
忽然。
原本睡着的东宁使者猛然睁开眼睛。
纵使他受伤,也能在黑夜之中嗅到了敌人的气息。
不过他并没有追出去。
没等他起身去内院报告。
一身官袍的段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小庭院之中。
二人淡淡的看着前方。
有人来,那就等着。
嗖。
前方的房顶之上,只是一闪而现。
站着一道黑影,头戴硕大的乌鸦帽。
乌鸦披风。
完全一副东宁使者的打扮。
这一幕让东宁使者有点懵逼。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能看向了旁边的段厚。
段厚也是一脸的疑惑。
良久忍不住道:“何方高人,难道不知道这是京都县衙,朝廷的地方?”
段厚脸上没有畏惧之意。
房顶之上,张无道扮演的东宁使者,语气冷漠无比:“我东宁使者想去哪,就去哪。”
“这天下难道还有我去不得地方?”
语气嚣张,很符合东宁使者的风格。
只是……
张无道开口就是一句我东宁使者,让段厚旁边的东宁使者有点懵逼。
半晌之后忍不住质疑起来:“你说你是谁?”
张无道是听了王昭月的话来的。
可不知道自己加假扮的东宁使者,本尊就在对面。
所以依旧保持着东宁使者那嚣张的气焰:“暗凤,东宁使者。”
“你们朝廷不是在找我吗?”
“之前大理寺要找我,后来陇西崔氏要找我。”
“可是你们太废物了,一个都找不到我。”
“今天我心情不好,来这京都县衙走一走。”
说着指向了一身官袍的段厚:“那个谁,你是这的县令吧。”
“算你倒霉。”
“今天我把你杀了,当是给这朝廷提个醒,让他们以后不要找我了。”
“这次杀县令,下次再惹我,我就去杀大理寺卿,杀皇帝。”
张无道的一言一行,完全都符合东宁使者的嚣张。
可是却把段厚跟东宁使者给听笑了。
特别是同宁使者。
好想问上一句你是东宁使者,那我是是谁?
他甚至想要冲上去把对方给打一顿。
然后让对方跪在自己面前。
狠狠告诉这个白痴:“我才是东宁使者。”
但是他不能。
东宁使者虽然嚣张,但是从来都不是什么莽夫。
对方来他面前假冒他,显然不知道他的身份。
而且,假冒东宁使者杀京都县衙的县令,这分明是陷害。
又或者说,地方跟段厚有仇,故意这么说的。
他现在是一条狗,需要听段厚的话。
只能默默等着。
就算他现在受了伤,东宁使者依旧是高傲的人。
别说感受不出来这个人是高手。
就算是高手,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
要说高手。
现在在东宁使者心中,只有三个人。
屠了东宁府的女魔头。
大理寺的神秘人。
还有身后的段厚。
段厚微微眯着眼睛,东宁使者在思考的问题,他同样在思考。
忍不住轻笑起来:“我跟你这个人什么东宁使者,貌似没什么仇怨吧。”
“还是说,什么人让你来杀我的?”
张无道果断摇头,轻蔑回道:“你这小县令好似听不明白我的话。”
“我的意思是,我想杀人了。”
“杀你们朝廷的人。”
“你很幸运,被我选中了。”
段厚认真听着,这番话好似理解了,又好似有点没理解。
最终无奈耸肩:“那好吧。”
“之前听说东宁使者很厉害。”
“不知道你能不能杀了我。”
对方要取自己的性命,段厚是一点都不怕。
别说假的东宁使者,就算真的,现在也只是他的一条狗罢了。
“狂妄。”张无道学着东宁使者的语气吼了一嗓子。、
接着飞身而下,利用极致的轻功,朝着段厚冲了出去。
段厚前方,东宁使者满脸警惕,就要冲出去杀了对方。
可是被段厚拉住。
一道只有东宁市能听到的声音传入其耳朵:“此人只会轻功,不会武功。”
“小心试探。”
“简单应对。”
东宁使者照做。
拔刀。
朝着前面就是一刀。
张无道的轻功,确实有点登峰造极的味道。
侧身躲开,直奔段厚而去。
可是刚闪身过,东宁使者又是提刀冲了过来,横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