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话音未落,男孩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化成近两米的壮汉。 不知何时,已经汗流浃背的魏知行,眼泪和汗水浸透了脸颊和头发。 根本分不清,从下颌滑落的到底是泪,还是汗。 女人像是根本不惊讶,小男孩突然长成壮汉一般,还在用最恶毒的语言击溃他。 “你就是不如知意,他才是我最爱的孩子。最应该被淹死的,是你!是你……” 终于,魏知行浑身颤抖的暴怒了。 咬牙切齿的低吼出,那句深埋心底二十多年的话,“就因为我侥幸活了下来,你就把对知意的愧疚,全部推到我身上。你怎么不说,当年下水去救你的人里,也有我啊!” “我也去救你了,是你,是你混乱中按住了魏知意的头,让他呛了水被淹死。” “我不过是游的比他慢,没有成为你的垫脚石,才侥幸活了下来。怎么才两年的功夫,你就能将事实歪曲到面目全非?” 女人愣住了,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但停顿了几秒后,女人又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嘴脸。 眼中含着泪看向魏知行。 “可是,妈妈也不是故意的啊!知行,你不是说原谅妈妈吗?” 魏知行有那么一瞬,是被眼前的女人气笑的,“……我说的原谅,是原谅你抛弃我这件事。不包括我恨你,恨你将知意的死栽赃到我身上。” “当然,也是因为知意的死,我彻底看清了你阮芙兰。你就是一个愚蠢到,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随意舍弃的蠢妇。以为重新找了个男人,重新给那男人生孩子,你就会摆脱婚姻的阴影。” 女人猛然捂住耳朵,“你,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而魏知行,却并没有罢休的意思。 “……你从一开始就错了!只想着用孩子去捆绑一个无辜的男人,让他供养你,给你钱花。” “可是,凭什么啊?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会像我父亲那么傻吗?一辈子省吃俭用,到死都不知道,知意是被你害死的,我也是你遗弃的。” “不要再说了!”女人怒急,也不再管摔的屁股疼不疼。 一骨碌从地上站起身,冲上前来,给了魏知行狠狠一巴掌。 直接把魏知行的脸都给扇侧过头去。 那力道之大,让魏知行这个量级的成年人,都感觉到脑袋里嗡嗡作响。 良久,周围的车水马龙尽数消散。 等魏知行眼眶里的朦胧雾气逐渐消散,他才看清,原来还是在那个斑驳的房间。 他脚下连挪动一下都没有。 再抬眼,哪里还有阮芙兰的身影?只剩一个瘦削的黑衣少女,淡漠的银色眸子中,满是戏谑和嘲弄。 祂说,“你哭了?” 魏知行没有否认,只用食指快速的拂去脸上的泪痕。 语气恢复以往的低沉,“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说声谢谢。” “哦?谢我?” 黑衣少女挑眉,饶有兴趣的瞥向魏知行的脸。 魏知行也不回避,只轻描淡写的回答,“谢谢你让我有机会说出这些话,即便只是个梦境,也总好过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将这些话吼出来。” “哼,没意思。” 原本只想将眼前这个人类困在他的噩梦中。 却歪打正着的,倒是还帮了他圆梦。 太渊顿时觉得自己就跟门外那个‘熟透了’似的小子一样犯傻。 一想到这,祂连眉头都皱了几分。 “区区人族,你竟不怕我?” 说着话,太渊还将周身威压释放的波动又高涨了一点。 却不料,眼前的这个人族的雄性,一点反应都没有。 倒是门外那个鬼族的器灵,又呕出一大口鲜血。 紧接着就是那浑身都像是被煮熟的另一个神族,云门。 气鼓鼓的开始撞击祂的神罚结界。 还不断的“架”个不停。 烦的祂一个拂袖,就将云门给掀飞。 “去去去,一边玩去。别来烦我,不然,就再次把你打回蛋壳里重塑。” 此话一出,云门那一身红皮,倒是消停了些。 注意力重新回到面前这个人族雄性身上。 太渊用力嗅了嗅,这才从他身上嗅出一丝异样。 “原来如此,你竟还是个气运之子。难怪云门那个家伙,无心无情惯了,也会不遗余力的帮你。” 魏知行根本听不懂祂在说什么,只是刚刚大致明白了,眼前的黑衣少女,哦不,也有可能是黑衣少年,祂承认了自己不是人类的事实。 并且从祂的语气可以看出,祂和外面那个红色小鬼很熟。 还在某种程度上,碾压红色小鬼。 最让魏知行震惊的,还是眼前这个黑衣人说,那个红色的家伙,竟不遗余力的帮了自己。 难道,是在空间里,祂吞食洗髓池的时候吗? 看得出,那红色小身板被秩序之力缠绕的时候,祂脸上的表情并不畅快。 还带了几分虚弱。 一想到这,魏知行就打定主意,想说看能不能换个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