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卫韶没有蒙骗她,金吾卫最近几日确实很忙。 吃过了晚膳,他还没待一会儿,李旭就来爬墙头叫他,说是有要事需要他回去处理。 卫韶只得起身,和他一同离去。 江春晓看着俩人消失的方向,努嘴嘀咕了句,还真是什么领导,什么下属。 有门不走,都爱翻墙。 她想着,下次他再来,她得多收一枚金叶子。 赶明个他们要是把她的房顶踩坏了,她还要请人来修的呢! 不过…… 她葱尖似的指尖抬起,轻轻印在自己的唇瓣上。 朱红的唇瓣半阖着,隐约还残留着卫韶颈侧肌肤上的温度。 江春晓脸颊红透,喃喃自语,道: “嗨……本来今儿只打算牵个小手的。 一不小心撩过头了……“ 竟还亲到了他。 她轻舔了下唇瓣,有种意犹未尽的幸福感,在心尖上绽放开来。 卫韶那劲道有力的臂弯,也如同捆绳索一样,将她的心紧紧收在其中。 她身上一袭樱粉色的薄纱衣裙,都比不上江春晓眼底的春色,那么艳丽夺目。 果然,谈恋爱,是人类最好的美容药。 江春晓只觉得脸皮子一阵阵的发烫,就像是喝了几坛子浓郁芬芳的葡萄酒一样,醉了。 * 贺府 “都了解清楚了么?那个小寡妇到底有什么后台? 她和那个卫韶,是不是真像秦四娘说的,有一腿?! 还有,她又和百醉楼后面的那位,有没有什么关系?“ 贺家的小少爷贺涟玉冠白袍,一副纨绔子弟的懒散样,躺在榻上,由着身边的丫鬟,给他捶腿,按肩。 他浓眉大眼,一脸的风流蕴像,很是享受。 若是平心而论,这贺涟是个容貌不差的富家公子哥。 可是,骨子里的他却残暴阴险,纵欲好色,对女子喜新厌旧,折磨虐待,都是家常便饭。 伺候在他身边的人,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一点差池,惹得他心生不快,而被贺涟给折辱至死。 毕竟,她们都记得,府中被盖着席子抬出去的那些侍妾,入府的时候,可都是活生生的娇俏美人。 “回少爷,那个小寡妇的后台,目前看真正能坐实的,也就只有郢家。 至于卫国舅,我们的人一直盯在喜乐园大门外,这两日并未见他有去过。 再者, 她和百醉楼后面的那位,应该是不认识的。 小的昨日请了百醉楼那掌柜的喝了顿花酒,他醉的深,所答之话,不像有假。 他说,喜乐园每月初五从他们那进五百坛酒,百种酒,每种皆有,只是数量不同,价格嘛,也是和别人一样的。 没有什么特殊待遇。 他还说,他们东家,应该是不认识这个江春晓。“ 贺涟听完下人这些话,顿时容颜大悦,喜上眉梢。 “好! 既然她和那位并无关系,那少爷我可就不能再这么坐视不理了! 郢家,不足为惧! 不过就是小皇帝一条听话的狗罢了。 至于,卫韶! 哼! 一个外戚权臣,别人怕他,我可不怕!“ 毕竟,他们贺家后面可有两个厉害的大人物呢! 这姓江的小寡妇,一个外乡人,敢堂而皇之地跑到永都城来做买卖,还搞出如此大的阵仗! 他们贺家,都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今倒好,她倒不开眼的,先来找他的不痛快! 贺涟一想到,煮熟的鸭子,快到嘴边的时候,却被江春晓她们给打飞了。 他就气的想杀人。 今儿,本该是他把佟锦瑟纳入贺府的日子。 如今,倒好,他新郎没做成,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 贺涟一想到佟锦瑟那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就恨不得立刻让人冲进喜乐园去把她给抢过来。 之前,秦四娘一直拿他们共同的主子——禹王来搪塞他。 说,那佟锦瑟是她天香楼的摇钱树,和他们贺家一样,都是给王爷赚银子的。 非要让他等到她二十岁生辰,才能把她弄进贺府的大门。 如今,倒好! 鸡飞蛋打! 贺涟前日听见秦四娘派人来传话的时候,气的当场就把那传话的人给打了个半死。 他愤怒的怒骂,秦四娘是个没用的老东西! “那个小贱人,不会真的以为,躲到了那姓江的小寡妇那喜乐园里,就能彻底摆脱小爷我了吧!“ 哼! 那她可真是土猴子上天摘月亮,痴心妄想!“ “少爷,那我们要如何做?还有,老爷那边,我们需要禀汇一声不?” “我爹那,你不用管!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 你就找涂老六他们那些泼皮无赖,好好的给那个小寡妇,演一场精彩的戏! 哼! 敢和我贺小爷作对! 真是不知死活!” 贺涟奸诈笑着,他心道,很快,他就要那多管闲事的小寡妇,哭着求着,把那个小贱人,给他原封不动的送到贺府来! 不过,到时候就不是抬为贵妾娶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