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抬起了一张还算是俊俏的脸: “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您可以惩罚我做所有事情……” 许言酌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有些担心地看着沈悦予。 下一秒,她就看到沈悦予毫不留情地将匕首插进了他的胸口。 “做我的兽夫?你也配?!” 鲜血飞溅到沈悦予的脸上,她口中呢喃着: “是你害死了他,你该为他去偿命!” 这一刀刺在了士兵的要害上,等沈悦予回神的时候,士兵已经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沈悦予想,她这样做,司夜凛必然也是知道的,他应该知道自己对他的态度。 她不会原谅他。 沈悦予把匕首扔下,她有些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 此刻江泽野和许言酌也在这里,她想,自己这反常的疯狂举动一定是把他们给吓着了。 于是她也没有看二人,转身就要离开。 不想她身形一动,江泽野立刻上前来扶住她,半点也没有在意她身上的血污。 许言酌看着她也满是担心:“姐姐,你没事吧?” 沈悦予摇头,她低头,就看到江泽野拿出了手帕,很是耐心地把她手指上的血迹一点一点擦掉。 她诧异抬眼,看见的是江泽野格外俊朗好看的脸颊,他平日里放荡不羁的脸颊,如今满是真诚。 “阿予,手疼吗?” 江泽野说着,看着她时眼底泛起了水光,里面满是心疼。 他的阿予,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沾染血腥。 都怪他,没有保护好阿予,要是他早一点来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 “我身上沾了血,你……不嫌我脏吗?”沈悦予意外地看着他。 当初江泽野对她一见钟情,很大原因都是出于她的外表,又或者是喜欢她善良的模样。 可如今她的脸上被鲜血盖住了,就连头发上都有,哪里还有当时的美貌,看起来几乎是有几分恶毒。 “我怎么会嫌弃你啊。”江泽野勉强笑起来: “我在战场上碰的鲜血比这多多了,你这不算是什么。” 说着,他满是心疼地看着沈悦予:“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但是有情绪就该释放出来,你做得没错。” 他刚开始认识沈悦予的时候,的确是认为她就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柔弱雌性。 可是如今他也看到了沈悦予心狠手辣的一面。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在意的是沈悦予这个人,她不管变成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模样,那也是他的阿予。 江泽野只会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沈悦予看着她的模样,鼻尖不由得一酸。 她和江泽野往回走着,还是打算去换一件衣服去去身上的血腥味道。 许言酌有些落魄地跟在沈悦予身后,他也想上前去问问沈悦予好不好。 可现在,他好像是又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不过没关系,路是他自己选的。 他只要剩下的这段时间里,好好陪陪沈悦予就好了。 再过了一日,沈悦予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她不再只守在陆可无的坟墓前,去了医院见顾清。 顾清见她过来,停下了手上收拾药剂的动作,抬眼看她: “你来了。” 沈悦予看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身体状态?” 要是她提前知道了,说不定会想出办法救他,也绝对不会让陆可无给自己去挡枪。 顾清眼底闪过了一丝愧疚:“对不起。” 沈悦予眼睛直视他:“我要知道真相。” 顾清到底还是长叹了一声:“你跟我来吧。” 二人进了一处房间谈了许久。 沈悦予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 许言酌在门外等了许久,见她出来,立刻就走了过来。 “姐姐。” 说着,他走过来扶沈悦予的手: “我们回去吧。”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才碰到沈悦予,沈悦予忽然把他手给拂开了。 她的动作毫不留情,眼神也是格外冰冷。 许言酌动作一僵,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了沈悦予: “姐姐,你怎么了?” 他心头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以前沈悦予从来都没有对他这样冷漠过。 从来没有。 沈悦予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你早就知道陆可无染了重病。”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言酌震惊地看着沈悦予,瞳孔猛颤: “不,姐姐我……”说着,他低下了头:“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可是我不告诉你,有不得已的苦衷……” 沈悦予本来想责备他的,可是她此刻见着许言酌的模样,到底把那些伤人的话咽了下去。 “许言酌,我知道这件事情或许你也有苦衷,可是我不喜欢别人瞒着我的感觉。” 许言酌瞳孔猛颤:“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沈悦予见他这样,到底还是缓了语气。 “走吧,我们回去。” 许言酌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边,脑海中不断回想的,却是刚才沈悦予看他时,那冰冷的眼神。 沈悦予从来都没有那样看过陆可无。 他知道沈悦予她一直都很好,要是换做其他雌性,说不定会在这件事情上大动肝火,狠狠抽打他也不一定。 可是沈悦予如今的这种不说,比骂他还要更让他难受。 “姐姐……”许言酌看着她。 沈悦予脚步微停,不过却是根本就没有回头看他。 “如果我……”许言酌声音一梗:“如果这一次死的是我,你也会为了我难过吗?” 说着,他的眼底带满了期待与忐忑。 沈悦予回头看他:“莫要胡说,你会没事的。” “嗯。”许言酌苦笑了一声跟了上来。 他如今的失控值已经很高了,而沈悦予的精神力等级只有c级。 这样的精神力差距,他不会有好结果。 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他不后悔,但他只是想在沈悦予的心里也能有一席之地,而不是走得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