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澄的吐槽,阮闻慈懒懒道:“别听,别说,别管,她超爱。” 叶澄不太明白,但还是哦了一声。 他的情绪不太高,毕竟谁捧着一碗糊了的泡面也不会高兴。 至于为什么三分钟能把泡面煮糊了? 别问,问就是燃气太足,火太猛。 到了七点,肖先明还没回来,除了施旖坐立不安想去找他,谁也没多管,呼噜噜吃起了泡面。 七点零五,厨房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三秒后男人的哀嚎声和翻滚声传来。 叶限、叶澄、连廷立马放下筷子,直奔厨房,施旖犹豫片刻后也跟着去了,曹思华优雅地擦了擦嘴巴才去。 阮闻慈不急不忙地吃完泡面喝完汤才拿着碗去了厨房。 厨房里惨状连连——破碎的玻璃扎在墙壁上,带着黄色的液体,滴在操作台上,弄脏了一大片,肖先明躺在地上,身上、脸上都是碎片,血迹斑斑,因为疼痛翻滚时碎片扎得更深,流出的血更多,满身玻璃碎片的模样足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呕吐,更令人恶心的是,地上满是绿色的、黏腻的,散发恶臭的液体。 一时间竟没有人去将已经疼到没有力气喊叫只能发出微弱呻吟的肖先明带出来。 阮闻慈看了一眼,踮着脚尖从没被绿色液体覆盖的瓷砖上走过,开始洗碗。 “愣着干什么,我可不会帮你们洗碗。”阮闻慈道。 阮闻慈的话打破了寂静,连廷立马抓着肖先明的胳膊将他拖出来,施旖发出巨大的哭声,喊着肖先明的名字。 “别哭了,他还没死,先去找镊子酒精把他身上的玻璃拿出来。” 阮闻慈被哭得头疼,他真是想不明白施旖想干什么,真担心肖先明就先帮他把伤口包扎好啊,在这里哭有什么用? 叶限从别墅一楼客厅找到了医药箱,因为施旖的手一直在抖,左楠说男女授受不亲,于是给肖先明处理伤口的任务落在了连廷头上。 要连廷说,管他做什么,死了就死了,还能少一个选项,但是施旖一直在哭,他又不能现在就杀死施旖——当众杀人实在是最愚蠢的选项,在没有任何杀人犯信息的情况下他会成为嫌疑最重的人。 阮闻慈慢吞吞洗着碗,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厨房,拿着一根筷子在绿色粘液中翻找,仔仔细细翻了三分钟,才找到了一个塑料卡片。 夹着塑料卡片在水龙头下冲干净,阮闻慈举起卡片,上面有着杀人犯信息。 【杀人犯信息:TA欺骗了一个女孩的感情。】 欺骗女孩的感情? 阮闻慈找了保鲜膜将卡片包起来,不漏一点缝儿。 因为绿色粘液太臭了,即使冲干净了也还是带着味道。 在阮闻慈包卡片的时候,一道尖利的声音贯彻整个别墅。 “啊!死人了!” 嗯? 肖先明死了? 可是他的伤只是看起来恐怖,实际并不深,也没有扎到动脉,流的血不多,最多疼一点,并不致死,怎么就死了? 阮闻慈出来一看,死的不是肖先明,而是存在感一直很低的孙跃凯。 孙跃凯倒在客厅右边窗户的花架旁,花架被推移离开了远处,好在上面的花盆并没有掉下来。 孙跃凯皮肤表面有大片红色斑痕,嘴唇呈紫色,面目狰狞,一看就死得很痛苦。 左楠上前查看,皱着眉头道:“尸体表面有鲜红色尸斑,耳垂呈樱红色,面部及嘴唇发绀,面部狰狞,有杏仁味,是氰化物中毒。” “十个旅行者,上桌去吃饭;一个被呛死,还剩九个人。”阮闻慈站在一旁,道,“第一个人已经死了,他之前吃的是什么?” “泡面吧,我们之前吃的都是这些东西。”叶澄道。 孙跃凯之前除了自我介绍就没多说过一句话,大家对他的印象不深,但泡面是除了肖先明和施旖之外所有人都吃过的东西。 “我们的泡面都是自己煮的,孙跃凯的是曹思华做的。”盛骏道。 “曹思华在哪里?”左楠问。 叶澄:“她上楼了。” 说曹操曹操到,曹思华听到尖叫下了楼,看到几人站在这里,走过来问:“谁死了?” 看到了孙跃凯的尸体,曹思华的表现很冷淡:“哦,是孙跃凯啊。” 曹思华经历过多个副本,看惯了死状凄惨的尸体,孙跃凯的尸体是完整的,还不足以吓到她。 “你们看我做什么?等等,你们怀疑我杀了他?”曹思华看到其他人怀疑的目光,嗤笑道,“如果我真想杀他需要下毒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是更爽快。” 叶澄:“可、可如果你是杀人犯的话,不就只能按照童谣的方式来杀人?泡面是你煮的……” 说到后面,叶澄的声音越发小了。 曹思华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了。 阮闻慈挑了挑眉,来到了孙跃凯身边的花架旁,蹲下看了一眼孙跃凯,然后走了,来到了厕所里。 展开刚从左楠叶澄几人眼皮子底下从花盆土壤里顺来的纸条,和冰箱上贴着的纸条是同样的材质。 【规则一:每个人在大厅里的座位都是固定的,不能坐到他人位置上。】 每个人的位置都是固定的,难怪当时那个声音说他们都触犯了规则。 只不过一个规则,一个杀人犯信息都是在出了意外的人身边发现的,这是巧合还是必然? 既然到了厕所,阮闻慈干脆将厕所也翻了个遍,看有没有规则。 还真让阮闻慈翻到了,拆下马桶的水箱,在进水阀里有着用装耳坠的小密封袋装着的纸条。 【规则六:早睡早起身体好。】 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句简短的话。 早睡早起身体好,是要挑战者早睡吗? 阮闻慈思考着这句话的意图,厕所门被打开了。 阮闻慈抬头看着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他反锁了的厕所门的女人,面无表情。 叶限脸上带笑,挥舞着手上的塑料卡片,笑容灿烂:“嗨,做个交易如何?” “不做。”阮闻慈拒绝得很干脆。 叶限挑挑眉:“你知道我拿着的是什么吗?” “知道呀,不就是我是杀人犯的信息么。”